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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1:47:21 作者: 趙乾乾
    小光放開顧未易的腿,說:「我現在沒抱了,所以你羞羞臉。」

    顧未易和末末對視一眼,異口同聲丟下一句「拜拜」,然後顧未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起末末的手,狂奔。

    跑過一條街,兩人停下來,看著對方氣喘噓噓的狼狽樣子,大笑。

    末末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背:「顧未易,你少招惹點爛桃花吧,我頂不住了。」

    顧未易也很無奈,「我哪有?」

    末末:「你就有!那現在怎麼辦?去哪裡?」

    顧未易幫她撥好頰邊垂下來的幾根頭髮,「回家?」

    末末想不出更好的去處,只好點頭。

    於是兩人兜了半天找到車站,上了車,不是上下班高峰期,車上人不多,但這裡離家挺遠的,少說二十幾個站。顧未易靠窗坐著,末末靠他肩膀上打瞌睡。午間三四點的陽光,有點曬,末末睡了醒,醒了睡,半夢半醒間感覺到顧未易的手輕搭在她額頭上,手掌張開,替她擋著陽光。她好像迷迷糊糊地跟他說了句「謝謝,有你真好。」好像……他聞言在她臉頰上吻了一口。

    是說了,還是沒說?

    是吻了,還是沒吻?

    作者有話要說:好睏吶,感冒吃了點藥,真是比安眠藥還管用的藥。

    有空幫末末招點桃花,讓她嘗嘗小易同學的醋勁。

    同床?

    顧未易最近這一個星期來的生活水深火熱。司徒末常常莫名情緒低落,處處找茬,嫌棄他沒關廁所燈;嫌棄他茶杯在桌子上留下印子;嫌棄他洗完碗不擦乾……顧未易剛開始還跟她較真,他明明就關了廁所燈,不愛關燈的人明明就是她;桌面上留下的印子明明就和他常用的茶杯直徑不吻合;他洗碗從來都是一個個擦乾晾好的……後來他發現,司徒末是在表達不舍,雖然表達方式有點另類。他沒有捅破她的小心思,每天和她拌嘴拌得不亦樂乎。

    末末也不知道怎麼了,最近只要一看到顧未易的臉在她面前晃,她就莫名的不耐煩。看著他的臉,就跟當年看高考倒計時似的,一天一天的心慌,一天一天的心酸。她都這麼難受了,顧未易這塊死人木頭還每天跟她吵架,真是毛病里的毛拔光了,還有病!

    末末從下班到現在就沒見到顧未易的鬼影,第一百零一次看客廳上的壁鍾——九點二十一分。他六點半的時候打了一個電話給她,說是常常一起做實驗的幾個同學要給他餞別,所以晚上不回家吃飯,後來八點二十分的時候又打了個電話說他和同學去唱K,末末沒來得及叮囑他早點回家電話就掛斷了。她再看看鐘,又瞪著手機猶豫了十秒,決定死都不給他打電話。

    也不知道幾點,門鈴響個不停。末末從床上爬起來,她其實沒睡著,但就是不想讓顧未易知道她在等門。汲著拖鞋,打著哈欠,末末臭著臉去開門。

    末末看到陸簡詩的時候愣了一下,陸簡詩看到末末的時候也愣了一下,陸簡詩後面的男生也愣了一下。於是全場除了靠在牆上,明顯已經喝醉了的顧未易,大家都愣了一下,真是獨愣愣不如眾愣愣。

    陸簡詩首先回過神來,說:「呃,師兄喝醉了,我們送他回來。」

    末末哦了一聲側過身子讓他們進來,顧未易似乎還有意識,被那男生攙扶著進門的時候掙開了,對末末笑:「司徒末,別罵我。」

    末末對於他把她塑造成悍婦的形象很不滿,剛想開口反駁,他就朝著她倒了過來。她手忙腳亂地扶住他,「顧未易,站好,不然丟你出去。」

    陸簡詩湊過來幫著扶,「我來吧。」

    顧未易這人有肢體接觸潔癖症,加上喝醉了,很順手地就用力甩開了陸簡詩伸過來攙他的手。

    陸簡詩尷尬地僵在原地,末末也尷尬,胡亂謅了一個解釋:「他喝醉了就不喜歡人家碰他。」

    陸簡詩看看壓在末末身上的顧未易,不喜歡人家碰?實在沒什麼說服力,但她也只是點點頭站到一旁。跟著來的男生湊過來要扶顧未易,也被他揮開了。也好,這樣起碼幫末末圓了剛剛扯的謊。

    末末無奈,只得一個人攙著他往房間拖,還邊拖邊教訓:「顧未易,你給我好好走路,剛剛怎麼回來的!」

    顧未易頭埋在她頸窩裡,喝醉了還會抱怨:「司徒末,你最近都很兇。」

    末末懶得跟他計較,只當是拖了只會叫的死豬回房間,把他丟在床上她就轉身出去招呼客人,「呃,你們喝點什麼?」

    陸簡詩搖搖頭,「不了,不早了,我們也得回去了。」

    末末看看壁鍾,十一點多了,也就不挽留,連連道謝後送走他們。

    末末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聽著顧未易在房間裡斷斷續續的呻吟,一會兒說熱,一會說口渴,一會兒說想吐。她懶得理他,腦子裡轉的都是陸簡詩離開前的那一眼。最近她迷上了熱播的一部美劇《Lie to me》,大概講的就是怎麼通過人的下意識動作和表情來推測他的情緒。陸簡詩走出門的時候手絞著自己的衣服,抬頭迅速地看了她一眼,眼神複雜。末末十分熟悉這樣的眼神,以前傅沛來學校找她玩的時候,小三常常會出現這樣的眼神。再回想一下之前她去實驗室時陸簡詩的態度——雖說她當時只覺得這人不溫不火,有點冷淡,現在反而覺得是濃濃的敵意。末末懊惱地咬了一下嘴裡右邊臉頰的肉,早知道就不帶她去吃酸菜魚了,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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