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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1:47:21 作者: 趙乾乾
    末末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司徒末,他現在是你恩人,不能恩將仇報,而且殺人要償命,不可以!

    「末末。」外面傳來傅沛的聲音,會在醫院裡大呼小叫也只有他這個傢伙了。聲音才落,他像一陣風似的颳了進來。

    「末末,你沒事吧?」傅沛衝到她面前,很緊張地問。

    「死不了。」末末沒好氣地說,不接她電話是吧?

    「對不起啦,我打籃球去了,手機沒放身上。」傅沛愧疚得要死,「讓我看看你怎麼了。」他走近司徒末,在她面前的顧未易不得不退開來。

    「好啦,沒事啦,沒什麼好看的。」末末躲開他的觸碰。

    「都這樣了還說沒事?」傅沛心疼地說,「痛不痛啊?」

    「廢話,當然痛了。」末末白了他一眼,忍不住說,「就知道你靠不住。」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沒照顧好你。」傅沛一直求饒,就怕她真的生氣。

    「算了,是我自己不小心。」末末知道自己沒什麼立場可以責怪他。

    顧未易把手裡的濕紙巾往傅沛手裡一塞說:「把她臉擦乾淨,也不知道用的是什麼化妝品,跟墨水似的。」說完就徑直走了出去。

    「他幹嘛?一臉不高興的樣子。」傅沛問末末。末末聳聳肩,誰知道啊,估計是傅沛跟她靠太近了,老人家吃醋了吧。真衰,她還落入了這種三流情節,可惜她只是個女配。算了,看在今天顧未易幫她一場,以後就不破壞他的掰彎大業了。

    傅沛輕手輕腳地擦末末臉上花掉的妝,發現真的很難擦掉,難怪顧未易那麼生氣。

    顧未易跟著護士進來了,末末看到護士推著的車子裡有剛剛給她搽的那種藥,忍不住就瞪了一眼顧未易。

    「擦藥,打針。」護士面無表情,還埋怨了句,「還有傷剛剛也不一次說完。」

    傅沛和顧未易走出房間,在走廊的長凳子上坐著聊天。

    「今天真是謝謝你啊。」傅沛捶了顧未易的肩膀一拳。

    「不用。」顧未易淡淡地說。

    「唉,早知道我就不要去打那鬼死籃球了,都是布萊克害的,我說不去還硬拉著我去。」傅沛嘆了口氣,「末末本來就不待見我,這會兒應該更加把我劃出她的擇偶標準了。」

    「擇偶標準?」顧未易隨口問,「她什麼擇偶標準?」

    「我也不知道,要知道我也不用跟她拖到現在。」傅沛很無奈地說,「我都不敢追她。」

    「你對她還不夠明顯啊?是個人都看出來了。」顧未易實話實說。

    「她有試圖跟我說過一兩次,我都把話題岔開了。」

    「為什麼岔開?」

    「怕她拒絕。」傅沛笑笑說。

    「她拒絕了說不定也是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目的就是讓你欲罷不能。」顧未易半開玩笑說。

    「我覺得你對末末有偏見。」傅沛說,「從上次畢業照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你對她很不客氣。」

    「可能。」顧未易就事論事地說,「聽了你在我耳邊嘮叨了司徒末這三個字四年,你對她的感情是不庸置疑的,但這四年來你身邊的女朋友又跟走馬燈似的換來換去,而且每個女朋友分手的原因幾乎都是因為她,所以我覺得問題可能出在司徒末身上。」

    「其實……」傅沛正想說什麼,護士就開門走了出來問:「你們誰是她男朋友?去交費。」

    「美麗的護士小姐,她的腿會不會留疤啊?」傅沛沒頭沒尾地問。

    「只要不發炎就不會,你讓她這段時間不要讓傷口碰到水。」護士相當和善地說,果然是人都愛聽好聽話。

    「好,謝謝護士小姐,我跟你去交錢吧。」傅沛跟著護士去交錢。

    司徒末自己扶著牆出來了,顧未易看到了也不過去扶,雙手就交叉在胸前看她蹣跚地挪著步子,他心裡其實挺矛盾的,這麼愛逞強的女孩子也不像是會耍手段的人啊。

    「顧未易,今天的事謝謝你。」司徒末挪到椅子上坐下,「你放心,以後我絕對不會是你的擋路石。」

    「擋路石?」顧未易莫名其妙,她什麼意思啊?

    「就傅沛啊。」

    「傅沛?」

    「幹嘛啊?」傅沛交完錢回來,剛好就聽到他們在說他。

    「沒有啦,藥呢?」司徒末岔開話題。

    「啊,我忘了拿藥。」傅沛一拍後腦勺,「我去拿。」

    「等等,一起走吧。」末末說,掙扎著站起來。

    「唉,我背你出去吧。」傅沛在她面前蹲下,末末小小地退了兩步,有一點不知所措。

    「幹嘛啊,又不是沒背過,快點啦。」傅沛嚷嚷著。

    末末小心翼翼地趴上去,傅沛笑著把她背了起來,「你好重啊,減肥啦。」末末垂了他一拳,手痛,又縮了回來,鼻子突然一陣發酸,是太痛了嗎?

    的確,他不是第一次背她。高二那年,她、傅沛、徐婕兒去爬山,下坡的時候徐婕兒嚷嚷著腳痛,硬是要傅沛背,傅沛就真的背著她走了很長的山路,末末安靜地跟在他們後面,出神。出神的下場就是她被樹藤絆到了,把腳扭了。然後傅沛放下了徐婕兒,背末末下山。長長的山路,末末真切地感到什麼叫如芒在背,徐婕兒的眼光像一把把刀,插得她千瘡百孔。那次回到學校,徐婕兒和末末冷戰了一個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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