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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1:47:21 作者: 趙乾乾
    「那你怎麼說?」虎妞問。

    「我還能怎麼說,就打馬虎眼啊,我說我畢業可能會回生源地啊,父母年紀大了,要照顧父母之類的。」夢露想了想,補充一句,「我其實就想讓他知道,我也是人生父母養的,我他媽的詛咒他女兒長大了才去給人家當情婦。」

    「這都些什麼人啊?噁心!」末末又問了一句,「那還有別的女的嗎?」

    「有啊,好幾個女的,有的很妖艷,有的還是一臉學生樣,跟我一樣一臉驚慌。說起來好笑,吃飯中途還有一個人的電話響了,他接起來就很兇的說,我在外面辦事,你打電話影響不好,孩子開家長會你是自己不會去是不?煩死了,我晚上接待領導,不回家睡了。他電話一掛就摟著一個妖艷的女人說等下我陪你去買東西。」

    「那你回來的路上院長有沒有聯繫你?」末末問。

    「那王八蛋打了個電話給我,問我是不是不舒服,怎麼那麼早就走了?」夢露又火了起來,「我就說,院長你都走了,我一個女孩子在那邊很怕。」

    「那院長怎麼說?」虎妞問。

    「他說怕什麼,那些都是院長的朋友,都是對你將來很有幫助的朋友。」夢露說,「我就回答他說,院長你為了我的前途還真是盡心盡力啊。」

    「夢露,你這樣會不會得罪副院長?」小三問。

    「得罪是得罪定了啦,不然怎麼樣?難道我去陪那些老男人睡覺?」夢露向來不喜歡小三這種怕東怕西的小女生性格,「他被我這麼一搶白,就換了一種口氣說,孩子,社會比你想像中複雜,你以後會懂的。」

    「他還採取哀兵政策就對了,你後來怎麼答的他?」末末說。

    「我說,院長,我今天尊敬您,相信您才跟您出去的,就算是社會再複雜都好,我都不希望是由您來教會我這個道理。他後來撂了一句好自為之就掛了。」

    「靠,以後見到副院長都想吐他一口痰。」虎妞義憤填膺,「我大一的時候還很崇拜他呢,見到學生的笑眯眯,還以為他多平易近人。」

    「他那是色迷迷,不是笑眯眯。」末末說,「說不定每天他都在物色可以給他拿出去賣的女學生。」

    「你說我們好歹算個重點大學,這種事也能發生?」虎妞很不理解,「你們說能不能告他啊?」

    「重點大學的壞人又不會就比較少。」末末很現實地說,「告是不能的,剛剛夢露都說了,跟他吃飯的都是有錢有勢的,惹不起只能希望躲得起。」

    「突然覺得好悲哀啊。」小三幽幽地說了一句。

    四個女生都沉默了,有種無力的憤慨在她們之中蔓延,16年來學校這個所謂的象牙塔教會她們的東西,老師這些所謂祖國的園丁在她們心目中的地位,這些所謂的崇高的、美好的東西在還沒踏入社會前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

    當天晚上,末末的日記上寫著:

    小的時候,媽媽牽著我們的手,把它鄭重地交到老師的手中,從此我們的人生觀、價值觀、知識、夢想都是這些站在黑板前拿著粉筆的人們一點一滴教給我們。我還記得《Tuesdays with Morrie》(《相約星期二》)里有一句話,「A teacher affects eternity; he can never tell where his influence stops.」(一個好的老師的影響是源遠流長的,他永遠不可能知道他的影響什麼時候才會停止。)Then how about a bad teacher? 一個在我們即將離開學校大門之際,帶著我們離開的是這麼一雙邪惡的手,我們要用什麼心態來面對這個社會?我們要怎麼去相信這個社會?

    媽媽,這個社會好噁心,我能不能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為了答謝你們的祝福,俺更新來了.....

    有人性吧......

    冤家路窄

    司徒末上個學期回家前隨手投的一個外貿公司居然打電話來叫她明天去面試,但電話里聽起來挺不靠譜的,面試的時間定在早上八點,地方又偏僻,怎麼聽都是覺得挺嚇人的。她從接到電話到現在一直都在考慮要不要去。上網查了一下那個公司的地址,發現和傅沛的學校挺近的,所以決定打個電話個傅沛。

    「餵。」

    「喂,末末啊,難得你會打電話給我,我亂感動的,我此生無憾了。」傅沛在電話那頭大驚小怪。

    「你少誇張了,你知道xx這個地方嗎?」末末被他的誇張逗笑了。

    「知道啊,幹嘛?」

    「我明天要去這附近面試,早上八點多,那裡治安怎麼樣?」末末問。

    「這麼早?反正你會路過我學校,我陪你去吧。」傅沛說。

    「不要,你睡不醒的。」末末這麼說是因為傅沛有前科,這人高中的時候和他們約好一起去爬山,說好七點學校門口集合,他九點多才出現,害她和林婕兒在學校門口整整等了兩個來小時。林婕兒是他當時的女朋友,也是末末的好朋友,他們三個中間還有一個漫長而俗套的故事。

    「不行啦,你一個人那麼早去那個鬼地方,我起得來的,不然我起來了打電話給你。」傅沛著急地說,「我七點就打電話給你,如果我沒打,你就不要理我,自己去。這樣行了吧?」

    「好吧。」末末說,其實讓她一個人去她心裡也發毛,「你最好不要給我睡過頭!」

    「安啦。」

    第二天一早,傅沛的電話把末末吵醒,末末起床準備,她化了個淡妝,穿了正裝高跟鞋,自己看看鏡子都覺得有點不敢相信鏡子裡的人是她,兩個字——彆扭。想到待會兒還要用這麼彆扭的樣子見到傅沛就想把自己給掐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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