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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4:23:14 作者: 兩塊小餅乾
    穆清瑜不記得上輩子,賢王究竟到了何等地位。

    但是讓賢王這樣的人登上大統,對黎民百姓來說,恐怕將是一場劫難。

    「姐姐快看,姐夫在看這邊呢,一定是在看你。」穆清秋激動地提醒。

    經穆清秋提醒,穆清瑜才收回視線,往李照那邊看過去。

    果然見李照深邃的眸子,正盯著自己瞧。

    許是因為自己一直在盯著別人瞧,李照的眼神里,帶著些不悅。

    慢慢地,眾人都發現,這位戰神將軍正盯著某一處瞧,眾人紛紛地循著視線望過去。

    眼看著看過來的視線越來越多,穆清瑜心中一慌亂,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幾步。

    她的小心思被人戳破,心中又羞又惱,嗔怪李照的大膽。

    她的小臉紅撲撲,眼神也格外的亮堂。李照在世人面前,毫不遮掩對她的不一般。她又想再走過去瞧一瞧。

    正猶豫的時候,穆清秋笑著拉了穆清瑜一把,將她拉到了自己身邊,同時揶揄道:「二姐姐,你也有這一天呀。」

    穆清瑜想回敬幾句,只是心跳得厲害,臉上也發紅髮燙著,乾脆抿著唇,只再盯著下方瞧。

    再看過去,李照已經收回了視線,目視前方,是在沙場上睥睨一切的戰神將軍。

    穆清瑜輕輕抿著唇,李照不再看她時,她心中竟然生出一絲失落。

    她的情緒,被李照的一舉一動牽動著。

    隊伍慢慢在人群中穿梭著,不一會兒就到了穆清瑜等人的跟前。

    穆清瑜的視線,只隨著李照而動,不再去理會賢王。

    反正賢王不管如何,都不是她一個閨閣少女能左右的。

    她正仔細打量著李照的肩甲,那肩甲上有幾道刀劍划過的痕跡,道道觸目驚心。

    只憑著這幾道痕跡,她幾乎能想像得出,李照無數次命懸一線、死裡逃生。

    都說刀劍無眼,她的心像是被一隻手狠狠抓住,差點喘不上氣來。

    李照突然抬頭,入目的是小姑娘微紅的眼尾,和眼中要掉不掉的淚。那淚如珍珠般,晶瑩璀璨,李照卻不捨得,讓它滑落。

    他翹起嘴角,牽動著肌肉,漾起一個安慰的笑。

    世人甚少見李照笑,還以為他是不會笑,更不懂如何笑。

    沒想到他一笑起來,臉龐上凝結的冰霜瞬間融化,眼中的戾氣悉數消散,柔和溫厚。

    站在二樓的幾人,看得一清二楚,也看出來,這笑是為穆清瑜而現。

    李照用唇語說了幾個字,穆清瑜看懂了,眼中的淚收了回去,破涕為笑。

    李照安下心,收回視線。

    「李將軍,可是有什麼不對勁?」賢王察覺到李照的古怪,開口問道。

    「無事,殿下放心。」李照嗓音低沉,眼中再次布滿冰霜。

    賢王朝著樓上看了一眼,曖昧地道:「有姐夫在,本王自然是能放心的。」

    賢王打定了主意,此次出征,定要與李照打好關係。

    李照目不斜視,置若罔聞。

    賢王的馬屁拍在了馬腿上,他的隨從金柳目睹一切。

    戰神將軍又如何,還能比得上他家王爺皇室血脈?

    金柳剛想大著膽子為他家王爺打抱不平,冷不防從他後頭上前的馬,將他擠到一邊去。

    李照的副將錢遠將金柳擠開,玩世不恭地看著金柳,甚至挑釁地碰了碰腰間的長劍。

    金柳仗著自己是賢王心腹奴才,才忍不了這口氣。

    他瞪著眼,想上前和錢遠一較高下。不知錢遠怎的一動作,他騎著的馬突然發狂了起來,將他重重地摔下了馬。

    金柳摔下馬,還滾了兩圈才堪堪止住,一身乾淨的衣袍上,沾滿了污垢,引起了一陣哄堂大笑。

    賢王覺得沒面子,斥道:「還不快起來!」

    金柳手腳並用地爬了起來,狼狽地上了馬。

    出了丑之後,那些人的笑聲叫金柳羞愧地無地自容,更是不敢放肆了。

    金柳這齣小插曲,讓二樓包廂里的人也笑了一陣。

    「那人真滑稽,」穆清秋笑道,「看起來像是賢王府里的下人。」

    穆清秋還惦記著在賢王府里的不痛快,對賢王府里的每一個人都沒有好看法。

    連一向清冷的穆嘉言,眼中都帶著笑。

    「他們走遠了,進去吧。」穆嘉言淡淡地笑著。

    一行人便進了裡頭去,重新坐下。

    屋子上的菜餚都冷了,穆清瑜便讓夥計撤下去,換一些點心上來。

    穆清秋左瞧瞧右看看,怪道:「念兒去哪裡了?」

    幾人這才發現,郭念兒不見了。

    墨竹便道:「表小姐方才出去了,大概有一炷香的功夫了。」

    「怎的去了那麼久?我出找找。」穆清秋說完,興沖沖地出去了。

    穆清瑜忙讓穆清秋的下人跟上去。

    等了一會,都不見穆清秋和郭念兒回來。

    穆清瑜坐立難安,便道:「大哥哥,周姐姐,我出去瞧一瞧。」

    「去吧。」穆嘉言回道。

    穆清瑜戴上帷帽,帶著墨竹出去了。

    二人走出了廂房,只聽二樓的雅間靜悄悄的。想必為了看熱鬧,除了她們這一間臨街的,其他雅間裡都沒有客人。

    聽不到任何動靜,穆清瑜和墨竹只能盲目地走著,先沿著欄杆走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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