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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1:45:23 作者: 月下桑
「他一定沒事的,那個家夥不會把剛背走的擔子又砸在我們身上的。」秀喃喃的說。
「那當然。」G拿出一條蛇,不足一尺,通體紅透,看不出種類,「這是我用世上最毒的3種蛇混種配出的,它叫練。」
「練?」
「事實上最毒的毒物,它是涼用自己的血餵大的,涼身上也有它的毒液,所以,它可以感知涼的位置,他告訴我,在北方。」
神宅
「小姐,老爺不讓任何人進去!」
「閃開!」輕輕一推,守衛便倒了下去。
「你出刀還真快。」神冷笑著看著藤堂。
「多謝你的解藥,過一會兒我的體力完全恢復後,我的刀會更快喔。」
「你----不准對爺爺動手!」糾住藤堂的衣領,神正色道。
「好---吧。」
一進入便聞到有一種纏綿的香,「是涼?」藤堂有點失神,不對,太濃了,而且涼身上的味道還多一點別的味道,但已經可以確定,這是涼身上味道的一部分。
「是桂樹。」神忽然說,「入秋了,桂樹開花了。爺爺最喜歡桂花了。」
明月高懸,地上,桂樹上,像鍍了一層銀,空氣里,暗香渺渺,中空的地上端坐了2個人,在喝酒,藤堂不禁想到,第1次遇到那人,也是個這樣的夜,不過那時是葡萄應景,現在是桂花,桂花好香,坐了下來,神遞給他一杯酒,酒里飄著幾朵小小的花。
「那是桂花。」神淡淡的說。然後就一直盯著爺爺,而爺爺也一直盯著涼,對他們的到來視而不見。
美人如花隔雲端,這是藤堂唯一的想法,老頭似乎也認為涼最適合紅色,讓涼穿了一襲紅衣,紅的像血,月光使涼的臉朦朧,藤堂覺涼和平時有點不一樣,是哪裡呢?喔,是頭髮,涼戴了假髮,長長的黑髮散了一地,就像----
「就好像赫映姬,從月宮裡飛下來了。」老人忽然開口。「我第一次見你也是這個時節----」不理會有人在,「桂花開了,晚上,人們在互相虛偽的應酬,我很討厭這種場合,所以我就走了出去。那裡,我以為我見到了月里的仙女,你在月下,翩翩起舞,從那天,我愛上了桂花,愛上了月夜,愛上了----你。」
涼只是溫柔的會應著。
「那天你就像今天一樣一襲似血的紅衣,年紀尚幼,中性化的臉讓我不懂你的性別,比月光還要溫柔------現在,為我再跳一曲吧?」涼優雅的起身,老者拍拍手,便有幾名手捧樂器的少年從里殿出來-----他們的眼睛是蒙著的,藤堂注意到,樂聲頓起,幾個少年手法不俗,諸樂器律調合奏絲絲入扣,樂調豔麗嫵媚,涼行至場中,舞袖一展,踏著樂點,樂聲響處,舞步翩翩,美換絕倫,無可比擬。夜月如盤,銀光遍撒,微風吹過,那小小的花竟讓也受不了誘惑,向舞者飛去,舞者輕輕一撈,花瓣盡入羅袖,笑了-----
藤堂痴了,第1次為舞蹈而傾醉,總算明白老人為何把樂師的雙眼蒙上了,此舞本應天上有,凡人看了會把持不住的----
「民間有很多有名的舞蹈家,可跳的始終比不上他,因為他們少了一種氣質------」老人緩緩品了口酒。「當年---當年,你也是這麽看著他。」老人的目光忽然兇狠的盯住藤堂,「一如現在,這麽痴迷。」
藤堂心下一驚,他知道老人透過他看的是另一個人,可如此強烈得恨意,居然讓他感到了久違的害怕。不過面上他沒露出來,「因為,他值得。」藤堂忽然想知道那個和自己很像的人是誰。
「是啊---」看著涼,老人的目光轉柔。
「你趁現在多看幾眼吧,他是我的。」藤堂笑了笑,也許激怒他可以多知道點東西。果然老人周圍的空氣又變冷了,他在生氣。
「哼!他不是我的,可也沒成為你的-----信彥。」老人冷哼,「你不也被迫娶了那個愛上他的女人嗎?那個藤堂家的大小姐。」說不吃驚是假的,藤堂聽到自己的姓氏,心裡有種怪異的感覺,可臉上卻笑得更開了,由這個老頭的年齡推算,如果,那個藤堂指的就是自己這個,那麽,那位藤堂小姐,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奶奶,試探的問。「你是說明子嗎?」
48回覆:《曖昧》by:月下桑
「你還知道你老婆的名字,我還以為你除了那個人,誰都不想呢。」老人笑著,卻沒有笑意。「怎麽樣?2個本來的情敵的生活。」
藤堂忽然想起,自己爺爺的名字好像有個信字,爺爺早年就去世了,新婚不久就守寡的奶奶沒有再嫁,恢復了娘家的姓氏,成為藤堂的主子,之後生下了遺腹子---自己的父親,也沒有用夫家的姓,爺爺姓什麽呢?藤堂直覺認為這很重要,可爺爺在藤堂家是個禁忌,有關的一切都無從得知。
「當然不好了---」藤堂跟著他的語氣說。
「是啊,你自己娶她,本來就是搶了他的未婚妻,你奪去了她本來要獻給那人的清白之軀,讓她被迫嫁你,可那個人沒了未婚妻,還是會娶別人的,你受不了,於是崩潰了,最後死在他面前,」老人對著藤堂幸災樂禍的說,「你死了,他也不會改變什麽的,你也不會改變,到死,也不過是他的弟弟-----哈哈哈---」
曖昧20---信堂
「到死---也是兄弟----」這個消息讓藤堂震驚,自己的爺爺是同性戀,最後還為愛而死,對象還是他的親哥哥!腦中一片混亂,一隻手緩緩的拍了拍他的頭,熟悉的香使他安定,是涼,涼不知何時已經回來了,見他抬頭,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笑,藤堂恢復正常,又掛上了那抹懷壞的笑,「至少我死在我愛的人懷裡了。你呢?到現在還是只有回憶,連他的衣角也摸不到---」
一陣大力把涼從他懷裡扯出,「你是誰?信彥早死了?你死都死了,怎麽還和我爭!誰說我摸不到,我現在就摸到了!」老人仿佛痴狂了一般,抓著涼,一邊是老人狂亂的眼,一邊是藤堂嬉笑卻透著執著的目光,涼被夾在中間拉扯,緩緩的搖了頭。
「神先生,我不想演戲了,我不是那個人,我是涼,他也不是信彥,而是藤堂。」
老人忽然放了手,巨大的反作用力使涼向後倒去,藤堂接住了他,抱著他,緊緊的。
「對呀,信彥早死了,你是涼----老天爺真會作弄人----」老人大笑,「看來你沒聽到前一部分,信彥的妻子,就姓藤堂!而這位藤堂,你知道你抱的人姓什麽嗎?堤義呀!和你爺爺的姓是同一個!幾十年前如此,幾十年後還是如此------哈哈---哈------」老人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神小姐在旁輕輕的為他捶著背。
藤堂和涼一下子靜止了,原來,原來-----
「神,你怎麽和孩子們開這麽過火的玩笑?」大殿的入口,出現了一個瘦削的身影,一個慈眉善目的老者緩緩走了過來,跟在後面的儼然是透一行人。
「爺爺---」涼有點吃驚的望過去,忽然想起爺爺的名字-----
「信堂,你也老了----」老人停止了大笑,只是盯著信堂,一如剛才盯著涼的目光。
「是啊,我們都老了,就別和年輕人開玩笑了。」信堂無奈的笑了,藤堂忽然覺得那笑容好熟悉。
「不過信堂,你的孫子和藤堂家的孫子,好像---又重蹈你們當年的風流韻事了。」目光指著緊緊抱著涼的藤堂,老人不懷好意的笑了。
不慌不忙的推開藤堂,整理儀容,涼微笑著說,「您說的哪兒的話,您剛才推了了我一下,若不是藤堂君把我接住,被你下了藥的我,一定會摔傷的。」
「是嗎?那爺爺向你道歉了。」老人虛偽的笑著。「現在不急------悲劇會再度發生的----」
「我相信涼。」信堂溫柔的看著涼,「這孩子,和我年輕時長得很像,像到我覺得害怕,他慢慢長大了,果然一路桃花不斷,但他和我畢竟不同,他夠狠心,他知道拒絕,他是完美的,真正冷情的娃娃。」靜靜的看著涼,「我已經知道愛這種的東西害人不淺,所以我不希望我的孫子陷進去---------」
涼迎風站著,神色悠閒,仿佛爺爺討論的是別人的事。
「是嗎?真正冷情的人,有嗎?」老人不信的笑了。忽然老人抱住了涼,站在外圍的人嚇了一跳,一位老人又要做出什麽事,素想衝過去,卻被信堂阻止了,「謝謝你救了我的孫子,神。」
大家一驚,只見神小姐快速躍起給了後面一個樂師致命的一刀,「為什麽?老爺,我是為您好呀-----」臨死前,樂師喃喃的說。
49回覆:《曖昧》by:月下桑
原來剛才趁大家不備,用琴箱種的暗器襲擊涼,站的最近的神小姐聽到了但沒來得及阻止,餘下的人壓根聽不到,也看不到,反是離涼最近的老人在最後聽到破空之聲,擋在了涼之前。
「爺爺,爺爺----咱們去找解藥,您會沒事的。」暗器是一枚針,陰森的藍光讓人一看便知道有毒,神小姐在死人身上並沒摸到解藥,看著老人已然發紫的一半身子,神有點急了。
「不用了---你是個好孩子,自從我發現無法得到信堂的時候,我就開始搜集和他差不多年齡的男童,這些年造了不少孽,還連累了你-----」老人對孫女笑的慈祥。
「不是的!爺爺,你很好,您對我真的很好!什麽連累---」神哭了,哭的好傷心。
老人的目光忽然變得得意,看著藤堂,「最後,還是我贏了,我至少是替信堂死的,你的死只是讓信堂自責,哼!」抬起虛弱的手,「來,信堂,來我身邊-----」他指的是涼,大家知道,他又把現實和回憶混淆了,涼笑了笑,輕輕走了過去,扶著老人,「真是辛苦你了,這些年,你也不好過吧?」溫柔的詢問,是最大的安慰,老人眨了眨眼,眼眶有點熱,「還好了,能在最後的時候見到你,還幫得上你的忙,我已經滿足了-----」涼俯下身,在老人已經發紫的唇上,烙下柔柔的淺吻,然後在老人的耳邊輕輕說了句什麽,老人老淚縱橫,閉了眼,再也沒掙開過。鬆開老人,把他放在神的懷裡,神呆呆的,半晌忽然說了一句,「謝謝-----」
涼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紅衣,不知何時染上了血,不仔細看,看不出來-----是老人的,想了想,緩緩解開紅衣,穿這潔白的裡衣,把紅衣罩在那邊的一老一少身上,對神小聲說,「要有紅燭就更好了------」
藤堂沒有讓他們送,回到家,澈幫涼把毒解了,這是一種新型迷藥,解藥不好做,力氣的完全恢復藥在服藥以後3天,澈奇怪涼抗毒的身子為何抵擋不了這迷藥----涼只笑了笑,說大概是自己從未試過迷藥的緣故。把玩著手裡的小紅蛇,「寶貝,還是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