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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1:39:55 作者: 月下桑
7truth系列五《附身》作者:
文案
在那巨大的屋子裡,
在那火的居室,
在那計算全部年數的黑夜,
在那細數歲月的黑夜,
請將我的名字歸還於我。
當東方的天階上的守望者
讓我安靜地坐在他的身邊,
當眾神一一報出自己的身分,
讓我也記起我昔日的名字。
──the book of dead
【人物簡介】
蘇舒:主人公,本集中一出場就遭受了意外被清場,看似完全沒有戲份的他,實際呢……
黃橙:冷靜的女生,因為奶奶去世,房子被親戚所占,而不得不住在學校,單身女孩子住在夜晚的學校是一件可怕的事,有多可怕?看看黃橙的經歷就知道了。
邊竹:明明目睹了一場墜樓事件,報警,警察趕到卻沒有發現屍體?單純懦弱的女孩陷入了奇怪的迷宮。
張圓:新聞社的社長,為了取材和黃橙打賭,想要嚇人結果最終害到了自己。
張乘:負責弘文高中案件的員警。
楚央:弘文高中的管事人員。
陳思妍:和邊竹同一個夜晚滯留在學校的女生,另一個陷入迷宮的人。
段林:龍套A
黑衣少年:龍套B
(
附:【本作品來自網際網路,本人不做任何負責】版權歸原文作者!
第一章 Never Land
那是黑夜中不容忽視的光明,一切都是黑暗,只有對面一角的房間燈火通明,這一幕在蘇舒看來恁的詭異。
◇◇◇
在被堆積過度而從架子上掉下來的包裹砸到頭之後,局長終於決定動員全部手下,將郵局的儲藏室徹底清理一遍。
「整理儲藏室可真是一件麻煩事。」蹲在高高的架子前,田裡皺著眉頭看了看手中信件上厚厚的塵土,想也不想地用力一吹--
「啊嚏--」
「啊嚏!啊嚏!」
不只是田裡自己被嗆到,旁邊離他最近的張謹也跟著遭了殃。
「喂!田裡你不要亂吹塵土啊,要先用布擦一下。啊!誰讓你用濕布擦了,布上噴一點水才可以了啊!你這傢伙一看就是在家不幹家務的,去!一邊待著去!離我遠點!」
再也忍受不了田裡的笨拙,張謹伸手將田裡推開,一個沒留神地用力過度,田裡差點把身後的架子撞翻。
「哎呀呀!老張你這人怎麼一點也不憐香惜玉?推人也要看地方啊!我差點被砸死啊啊啊啊!幸好本人反應靈敏,哎喲……」
臭屁的話還沒講完,頭頂突然一陣鈍痛,田裡不由痛呼一聲,眼冒金星。好不容易等到眼前的小星星不再閃爍,田裡這才發現剛剛砸到自己的是一個包裹,看樣子是從架子的最頂層掉下來的,幸好包裹不沉,要不然自己的腦袋非得被砸破個洞不成。
不過自己沒有碰到架子,上面的東西好端端得怎麼會掉下來?
摸著頭,撿起掉在地上的包裹,田裡狐疑地踩著梯子準備將包裹放回原位,誰知道一上去才發現--
「啊啊啊啊!架子上有個人頭啊啊啊啊啊!」田裡的尖叫聲即刻響徹封閉的儲藏室,刺耳極了。
「……你叫個什麼啊,你連何珍都不認得了?」梯子下面,張謹推推眼鏡,恨不得能把手裡的抹布塞到田裡的嘴裡去。
止住聲音,田裡將信將疑地向對面看去。
呃……對面瞪著眼睛和自己對視的人頭下面好象還有身子,再仔細觀察一下,那個人頭雖然被包的只剩眼睛,不過那細長細長的眼睛,好象還真的是何珍的……
「真像傻瓜。」
刻板而略帶金屬質感的嗓音從對方巨大的蒙臉布下冒出,熟悉的音線、熟悉的諷刺,田裡一臉黑線地確認對方是何珍無疑。然後他理直氣壯地生氣了。
「餵、我說貞子啊!你打掃衛生幹嘛打扮的這麼詭異你那是從哪裡找來的白布幹嘛遮得只剩眼睛你本來就夠陰森了不要再把自己恐怖化好不好?」幾乎是不帶標點符號、一口氣地把話吐出來,田裡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一放鬆,田裡再向何珍看去的時候,便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恐懼感,看著看著,田裡一樂,「別說,貞子這副打扮乍一看挺嚇人,可是仔細看……哈哈!超級搞笑啊!哈哈!那是你創意的口罩麼?真滑稽……」
面無表情地瞥了兀自傻笑的田裡一眼,何珍也不回擊,慢條斯理地拿過一個滿是灰塵的包裹,對準田裡,然後猛地一吹!
「咳咳咳咳……」一連串的噴嚏伴隨著咳嗽聲從田裡口中嗆出來,咳到眼淚都出來的田裡,眼角餘光看到,對面的何珍眼睛微微彎了彎。
媽的--那女人又在嘲笑自己了。
心裡雖然忿忿不平,可是再不敢拿貞子開刀,田裡委屈地從梯子上下來,誰知剛一落地又被張謹重重放下來的信件砸到右腳!
被砸到的田裡還沒來得及喊疼,張謹已經是一推眼鏡,鏡片上一道寒光閃過。
「真是沒有同事愛的人啊!」被張謹強行勒令站到離兩人最遠的角落,田裡嘴裡小聲地抱怨。
「沒事幹的話,幫我把這些信放到地上。」
耳邊突然冒出一個不高不低的聲音,田裡抬頭向聲源一看,才發現自己旁邊說話的人是蘇舒。蘇舒現在正站在一個梯子上,從頂端將上面的東西拿下來。
「啊?哦,好的。」慌忙接過蘇舒遞過來的東西,田裡下意識地屏住呼吸,防止東西落地時再度被灰塵嗆到,誰知放下東西時才發現並沒有灰塵揚起,大概蘇舒已經事先做過除塵處理。
田裡看看角落裡蘇舒整理的架子:整整齊齊、乾乾淨淨,天知道這裡可是儲藏室最亂的地方,真是難為蘇舒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它歸置成這樣,真是有效率!
蘇舒把信件和包裹做了一定的分類,架子上的是暫時需要繼續儲存的,而放在地上的則是需要丟棄或者再次嘗試送出的信件。
「好怪的味道。」張謹皺著鼻子從對面走過來,手裡拿著強力消毒液,一邊走一邊朝空氣噴了幾下,「不會又是『那種東西』吧?」
「不,應該只是發霉的味道,前陣子這裡下太多雨了。」
蘇舒搖頭,沒有提及是什麼東西,卻回答了張謹的問題,田裡於是皺眉,「喂!你們兩個說什麼呢?」
「我知道喲!是『那種東西』吧?」
一旁,用一塊蒙住幾乎大半張臉的白布當口罩的何珍款款走來,一開口又是自己不知道的詞語,田裡的眉頭越皺越緊。
「喂!說清楚啊!」拉住蘇舒的袖子,田裡挑眉。
三個人對視了一眼,然後張謹率先開口:「就是『那種東西』嘛,你知道的,為了不侵犯客人的隱私權,我們郵局對於快遞的物品一般不做人工檢查,這樣一來,有些東西難免會遺漏。」
「有一次,我們曾經收到過一個包裹,指明了投遞時間和投遞地點,本來沒什麼問題,畢竟在郵局待不了多久就會被送走,然而那時候是夏天,你知道的,夏天的特點就是熱,這一熱東西就容易變壞,東西一變壞就容易發臭。
「於是……從下午開始,郵局就到處都是一股臭味,終於有人發現味道的來源,一看竟是那個指明第二天投送的快遞,最後實在覺得蹊蹺,就有人打開一看,然後……」
說到這裡,張謹頓了頓,再度推了推眼鏡。
「打開一看,然後……竟然是一對人手哦……」
貞子沙啞的聲音隨即在田裡耳旁響起,聲音不高,卻足以讓田裡毛骨悚然。
「你、你、你一定是騙人的!怎麼可能、可能是……」顫抖著,田裡抓住蘇舒的袖子。
蘇舒皺眉,不著痕跡地試圖將他的手甩開,未果。
「當然是騙人的。」張謹面無表情地扶著眼鏡,「只是朋友之間惡作劇用的臭味盒子不小心漏氣了而已,不過那種味道真是噁心。」
「是呢,那以後相當長一段時間,我的嗅覺一直維持失靈狀態。」
一向不參與閒聊的蘇舒都開口了,看來這是真事。
「切--前輩們的秘密哦--」拖著長長的聲音,田裡撇了撇嘴。
張謹和蘇舒是郵局的老職員,原本就知道許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虛驚一場過後,田裡頓時有種自己又被人耍了的感覺。
「不過我記得有個地方的郵差,真的遇到過那種事情。」突然想起了什麼,張謹將消毒液的瓶子放在了架子上,「一連幾天接到快遞的工作,最後一次因為有血沾在自己身上,好奇打開了快遞盒子,這才發現裡面是斷肢。」
「後來警方破案,發現那個人一連幾次的任務,其實就是將一具屍體分開運送到指定地點……那個郵差最後嚇成神經病了,每次一工作就覺得自己車後面放著的是屍體,後來只好去了專門醫院療養。」
「嗯嗯,我也聽說過那種事情,我後來一直想,搞不好事實不是像醫生說的『那個人因為驚嚇過度,精神出了問題』,而是真的有鬼魂纏上了那個郵差……我一直想,郵差這個職業,在某種程度上還真算是恐怖的職業哩……」
發覺何珍又開始將話題往靈異方面帶,田裡急忙站出來力挽狂瀾,「你們這幫傢伙怎麼老看那些陰霾的東西?」
「說個開朗點的:我曾經在路邊撿到過一封信,只寫了收信人和大概地點,雖然沒有貼郵票,不過最後偶然中還是找到了收信人,那人收到信很開心的,那時候我才知道那是情書喔!怎麼樣,很浪漫吧?」
看著一臉得意的田裡,何珍突然陰陰一笑,「浪漫?我倒覺得很恐怖,聽說路邊的信封是不能隨意亂撿的,因為冥婚的傳統向來就是將信封扔在路邊,等待有緣人撿起……怎麼,你不知道收到信的那人的後續發展麼?該不會那人已經死……」
「Stooooooo──p!禁止你再講這一類的話題,工作!我們現在要工作啊!」雙手的前臂在胸前交叉成一個大大的X字,田裡義正辭嚴地彎下腰做出分撿信件的動作。
然而這一蹲下,他才發現之前厚厚一迭的信件已經少了一半,抬頭向左邊一看,這才發現在他們閒聊的時候,蘇舒竟然一直沒停手,一會兒工夫竟然快將信件的最後分類工作進行完畢。
和蘇舒對比一下,田裡一下子覺得有些赧然,抓了抓頭,看看實在所剩無幾的信件,田裡找話說:「這些信是要扔掉的麼?」
「不,是打算重新投遞的。」蘇舒淡淡回答,順便將田裡手裡的信抽走放到其中某一迭信件里。
「呃?再投一次麼……」蹲下身子,田裡從蘇舒分好的、準備進行最後投遞的信件堆中取出最上面的一封,看清地址之後,田裡的表情突然變得很是微妙。
「喲……我知道這裡哦!」彈彈手中的信,田裡笑得曖昧,「這個工作我接了!我替你送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