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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1:39:14 作者: 舍念念
從門外進來,到現在坐在沙發上,陳實業的沒有說話,寧馨現在才知道大叔的名字叫陳實業,可是這是經由自己婆婆的嘴裡說出來的,寧馨覺得今晚她們家不會太平了。
馮露的阻攔出來後,穆梁丘的臉色徹底沉下來了,「如果要逼著我去查的話,你們就走吧,相信我,我能查到的比你們知道的還要多。」
「梁丘,不要相信這個人說的話……」這會兒的馮露已經近乎哀求了,寧馨何曾見過她強勢的婆婆這個樣子,眼見著穆梁丘現在已經是另個人俯身,寧馨有心想緩和一下氣氛,可是不知道怎麼辦,於是只能咬著下唇,偷偷的看穆梁丘。
「我無心打擾你們的生活。」這時候一直沒有出聲的陳實業出聲了。
「不許說……」陳實業一開頭,馮露女士只差撲上去捂住人家的嘴,寧馨眼見著自己婆婆臉色不對,沒等靠過去,臉色煞白的馮露的聲音由高到低,瞬間暈厥了過去,寧馨嚇了一跳,扶起馮露,感覺到還有呼吸,這才喘了口氣。
於是室內經由這麼一出,剛起頭的話被打斷了,穆梁丘打電話叫司機,同時通知大院兒那邊,自己抱起人下樓,寧馨和陳實業匆匆忙忙的跟下去。
凌晨三點,穆家的大門終於被打開了。
燈亮了以後,團在沙發上的寧馨這才驚醒,循著聲音看過去,然後驚住了。
自己回來的時候尚算齊整的人,這會兒身上流出的氣息,只一眼,寧馨就忍不住紅了眼眶。
大衣的扣子全開著,寧馨覺得穆梁丘肯定在寒風中站了好長時間,因為穆梁丘的臉已經發青發白,嘴唇看不出顏色,整個人都帶著冬天特有的氣息。不到一晚上,這個男人臉上的鬍子就已經冒頭了,凌亂的頭髮,發紅的眼眶,還有未來得及退去的野獸一樣的眼神兒,再再說明這個男人受傷了。
「梁丘……」寧馨瞬間睡意全消,小聲的,小心的,叫了一聲。
穆梁丘抬眼看沙發上的女人,然後走了過來,寧馨看著這人在自己旁邊坐下來,然後看著這人垂著頭不言語,忍不住伸手捧著穆梁丘的臉,看著這人漂亮的眼睛,小聲說「沒事兒,沒事兒的,我在呢。」自己跪起來,抱著穆梁丘的頭到自己懷裡,感覺這人發涼的頭臉,慢慢的給搓揉。
客廳的正中央,一條米色的長髮上,男人坐著,女人跪著,女人抱著男人的頭,這畫面,亘古永恆就是美的,寧馨一遍遍的說著「沒事兒,我在呢。」似乎過了很長時間,也似乎時間很短,穆梁丘的聲音出來了「我不是我爸的孩子。」
這人的聲音,讓寧馨知道,男人的痛,真的在骨子裡。
寧馨知道穆梁丘口中的「爸」指的是今晚穆家的那個大領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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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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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2012-12-31 14:05 只看該作者 43 #
第四十三章
雖說已經知道了這個結果,可是乍然由這個男人說出來,寧馨心裡到底是起了波動。即便和穆家大院兒那邊的接觸不多,可是寧馨還是從為數不多的幾次接觸中發現穆梁丘對穆家的大領導是極為敬重的,若說穆梁丘還有什麼親人或者親戚,怕是在他的心裡只有那大領導了吧。
想到這裡,寧馨抱穆梁丘更緊,一遍遍的搓揉穆梁丘的頭臉,穆梁丘呆呆的坐了半天,到底是馮氏的掌管人,這時候回過神方才驚覺這個點兒了,寧馨裹著個薄薄的毯子在沙發上等他,方跪坐的這半天,毯子早就掉在沙發上,這會兒就不很厚的毛衫著體,怕是也凍著了。
「我沒事兒了,上去睡覺了。」從寧馨懷裡抬頭,穆梁丘抱起人上樓,舉步的當兒抱人緊緊的,腦子裡嗡嗡響,一會兒是外公的聲音,一會兒是穆遠的聲音,還有那個自己血緣上有關係的人,穆梁丘實在叫不出父親兩個字,只覺得今晚是身心俱疲。可能是傍晚的時候喝了些酒,加上晚上的刺激過大,這會兒穆梁丘覺得胸口氣血翻滾的厲害,喉間的膩味一直不消。寧馨全然不知這些,窩在穆梁丘懷裡,看著這人神色不定,心裡隱隱擔心。
放寧馨在床上,穆梁丘進浴室洗漱,在鏡子裡看見自己的樣子,自己竟然這個樣子回家了,外面的小女人該是擔心了。連忙振作精神,把自己收拾了一番,至少不能讓寧馨擔心。
出了浴室就看見寧馨半倚在床頭,看見自己出來,被子掀開了一角盈盈的望著自己,暖黃的燈光靜靜的照著,一室暖意幽幽的吐泄。穆梁丘站在浴室門口,看著這些,呆了有幾秒才挪動步子,抬腿上床,閉了眼睛怕寧馨看見自己眼角的濕意,連忙伸手關了燈,攬了寧馨在懷裡,「睡吧。」寧馨不言語,兩手抱著穆梁丘的腰。
寒風吹了那麼長的時間,穆梁丘不大會兒就入睡了,可是才不過半小時,寧馨在暖意中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身邊人的動靜,連忙睜開眼睛,看見穆梁丘睡的極不安穩,似是饜住了,左右搖著頭就是醒不過來。
寧馨驚了一下,連忙坐起身,自己倚著床頭,抱著穆梁丘的頭,慢慢拍這人的背,過不許久,穆梁丘慢慢的安靜下來,寧馨沒等鬆口氣,這人的腦袋又開始動彈。這回卻是在寧馨胸前的物事兒上一直蹭,就跟那吃母辱的小兒一樣,有自己意識的尋找著夢裡的妙物兒。
寧馨仔細的看穆梁丘的神色,這人依舊沒醒,看著穆梁丘皺著的眉頭,寧馨無法,解了睡衣扣子,拿出自己的辱羊羔兒,兩指夾著那殷紅奶、尖尖兒塞進男人嘴裡。似是有感覺,也似是能聞到那味道,奶、尖尖兒一湊近穆梁丘的嘴,就被一口含進去,寧馨兩指依舊夾著自己那地兒,看著穆梁丘連同辱、肉在嘴裡塞了一大口,初時還感覺臉上燒的慌,過會兒就已經平靜了下來。看著穆梁丘小孩子一樣的叼著自己奶、兒,想像著自己有個孩子的話也是這個樣子的哺育法,於是看著男人,心下憐愛。
過了良久,眼看著穆梁丘的嘴巴慢慢鬆開了,寧馨見著自己的奶、兒水光燦燦的在空氣中晾了半天,方準備拿掉扣好扣子,誰知道一移開,穆梁丘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自己出手一把握住那豐、滿辱、肉,嘴巴張開又叼嘴裡,然後閉上眼,神色一片憨然。寧馨又驚又失笑,卻是不敢再動彈,保持那姿勢至天亮。
寧馨覺得今晚穆梁丘有這態度可能是正常的,尋常人要是有這麼個事兒,定是茶飯不香,睡覺不想,穆梁丘這個樣子算是好的了。可是這麼個樣子,於穆梁丘來說,卻是大大的不尋常,那人的情緒,除非事關寧馨,現在算是難再有大起大伏,今兒穆梁丘那個樣子,足可見這個男人是真的心上有大的波動了。
自打馮露女士暈厥了以後,寧馨跟著去醫院,馮露女士是誰,那是穆遠的妻子,馮震的女兒,穆梁丘的母親,這三個人,抬出去哪一個,醫院裡都要十二萬分的小心伺候著。穆梁丘剛到醫院本該是下班時間,可是醫院的一幹頭頭腦腦全都聚在醫院門口,穆梁丘知道大院兒那邊定是有人安排了,穆遠的日常秘書早就在醫院門口侯著。
於是一群人亂鬨鬨的擠進醫院,馮露暈厥,這是常有的毛病了,穆梁丘知道沒有大礙,醫院也知道這馮露女士是由於高血壓情緒激動引起的暈厥,可是還是不敢怠慢,做了一全套的檢查。忙忙亂亂之際,穆遠來了。
寧馨是第二次見到穆遠真人,其餘的時間皆是電視裡頭看到的,國家大領導形色匆匆的趕來,寧馨沒敢上前,陪著陳實業坐在角落的椅子上看著眾人出進。
眾人的的焦點在哪裡寧馨不知道,但是她的焦點肯定是穆梁丘。醫院這麼多人看著馮露,寧馨在這裡實在也是沒什麼乾的,穆梁丘催了好幾遍讓寧馨回去,寧馨不放心,穆梁丘的神色一直不好,她想陪著這個男人。坐了好半天,最後終是沒拗過穆梁丘,人家指了司機送寧馨回家,於是寧馨再見穆梁丘就是開頭的那樣,這期間,穆梁丘到底經歷了什麼,寧馨不知道。
穆梁丘到底經歷了什麼?只不過是把心再撕裂開活生生的疼了一次罷了,還能經歷什麼,再大的事兒,也就那樣了喀。
醫院院長辦公室,有三人,穆梁丘,穆遠,陳實業。
穆遠是第一次見陳實業,頭一次見這個男人,穆遠表現出了自己的風度,他甚至向陳實業道歉,說馮露不是故意的。
穆梁丘驚訝的看著穆遠跟陳實業說話,言語之間,竟是早就知道對方。
「一眨眼的時間啊,梁丘就已經這麼大了。」兩人寒暄了幾句,穆遠有意把話題帶到了穆梁丘的身上,穆梁丘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穆遠和陳實業皆坐在靠裡面的皮沙發上,這時候穆梁丘不動神色的聽著,今天,他只是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陳實業看了穆梁丘一眼,然後低頭,有些拘謹,吸了口氣才說「你把他教育的很好。」
穆遠苦笑了一聲,如果他教育的好的話,這個孩子就不會得自閉症受那麼多苦了,只是這話在這個時候說委實不妥當,於是就只剩下苦笑。
陳實業只說了這句,就不說話了,穆梁丘坐了半天,知道眼前突然冒出來的人大抵是和自己有關係的了,只是還是等著有個人親口說出來。
「梁丘,他是你父親。」終於聽見這句話的時候,穆梁丘以為自己已經做好準備了,可是一瞬間他還是出現了短暫的大腦空白。
他看著陳實業,往前三十年裡,他的世界裡沒有陳實業這三個字,他姓穆,不姓陳,可是片刻的失神後,他還是很平靜的接受了。不言不語的坐著,看著那個男人看著自己,穆梁丘發覺自己的嗓子裡擠不出聲音,然後他逃了,落荒而逃。
發了瘋一樣的開車回外公住的西山上,半夜按響了外公別墅的門鈴,穆梁丘急於知道真相是什麼,因為那對他很重要。
一個小時之後,穆梁丘下山,覺得今天發生的這一切很荒謬,甚至比電影兒里出現的那些劇情還荒謬。
上個世紀,有一段特殊年代,穆梁丘知道有那麼一批人在那個動盪的年代裡受到過波及,他知道外公家包括外公都在那個年代掃過牛棚游過街,到現在他還能看見外公的小指有一截不見了。可是他不知道他的母親馮露女士也下過鄉,也作為那個年代的特殊標記存在過。
大資本家的小姐,忽然之間就比貧下中農還不如,每天戰戰兢兢,風聲鶴唳之際,終於還是有一批胳膊上綁袖章的衛士們到家裡了,破敗的家,被遊街的父親,再再嚇壞了沒有經過風雨的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