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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1:35:14 作者: 暖灰
    芮睿的面容被夕陽襯出濃重的陰影,他低著頭,就像一樁懺悔的雕像。

    司佑沒有再繼續下去,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芮睿也沒有辯解,馮心遠更像是沒聽見。晚餐吃完後,各自回房。

    司佑和芮睿住的是一間雙人床房,一進屋,他就感覺後背一重,接著,即是預料中又是意料外的,芮睿像是沒骨頭般纏著他,倆人糾糾纏纏的撞上床,砸得那張單人床吱嘎作響。

    司佑沒有激動,直視著芮睿的眼睛,道:「幹嘛?」

    「干你。」芮睿的聲音很低,藏著一頭怪獸,「我想干你。」

    司佑動也不動,沈聲道:「你試試看。」

    芮睿的手動了下,片刻後,像是感受到了什麽般,慢慢停了下來。他觀察著近在咫尺的司佑,輕聲道:「你不想要這樣?」

    「你腦袋抽了是不是?」司佑拍了下芮睿的腦門,「怎麽會覺得我喜歡這樣的強迫方式?」

    「我只是試下。」芮睿嘟囔了下,沮喪的道,「我以為你會習慣這樣。」

    「我永遠不會習慣。」司佑的手動了下,無意識碰到芮睿的胯部,立刻感覺那裡撐起了小帳篷,鬼使神差的,他的手指拂過那裡,順利令芮睿的身體一僵,他笑了起來,「想要?」

    芮睿喘了口氣,無奈的道:「對你我永遠想要。」

    司佑拉著芮睿的領口,貼著他的鼻尖道:「我用手?」

    芮睿打量著司佑的眼睛:「你願意?」

    司佑沒有廢話,一隻手已經覆上芮睿的胯部,只是這麽一個小小的碰觸,便令他發出低微的呻吟。那些積蓄的不眠夜晚,還有無數欲望與熱情,都在叫囂著、掙扎著,想要衝破薄薄的皮膚,以勢不可擋之姿噴薄而出。

    司佑的手很靈活,盡往那不經挑撥的地方摸,隔著透氣的布料褲子,滾燙的人體溫度就像是蛇,引誘著芮睿的理智。他忍不住低下頭,吻上司佑的嘴唇,幾秒後,他像是觸電般抬起頭來,只看見一雙清醒的眼眸。

    芮睿的情慾在一瞬間減退了不少,只是,生理上的欲望卻不經撩撥,他一邊緩緩在司佑身上磨蹭,一邊黯淡著嗓音道:「你在玩我。」

    「控制人原來是件這麽容易的事。」司佑淡淡的道,「要我停嗎?」

    芮睿猶豫了片刻,還是沒能抵抗住誘惑:「不。」

    當芮睿爆發在司佑手裡時,有一瞬間,理智都飛到九宵雲外去了。他從司佑身上翻過來,躺在床上喘了會兒氣,只覺得眼前金星直冒,像是有什麽東西從他身體裡被抽走般。

    他倆並排躺在狹窄的單人床上,手臂緊挨著手臂,皮膚的溫度相連,直到不久後房間裡變得寂靜無聲。

    「如果有可能,我也想忘了你。」

    這句話是芮睿說的,司佑側過頭,盯著他漂亮的側臉,問:「然後呢?」

    「也許找個女人結婚,找個男人也行。」芮睿凝視著天花板,輕聲道,「過正常人的生活。」

    「嗯。」司佑也看向天花板,「我也是這麽想的,我們一開始就不應該在一起。」

    芮睿側了個身,靠過去,靜靜地凝視了司佑片刻,道:「但是我們已經在一起了。」

    司佑翻過身,和芮睿貼著鼻子,笑著說:「嗯。」停了下,他又道,「而且,你就像一頭猛犬,必須拴好繩子。」

    芮睿苦笑起來,親吻了司佑一下,爬回自己床上。

    第二天,馮心遠覺得事情有些不一樣了。

    司佑的神情隱隱有著莫名的自信,非常微妙。如果不是他曾經對司佑有那麽一份感情,絕對察覺不出來,況且,司佑本人也沒什麽表示。

    相對的,芮睿的表現就更普通了,就是普通才奇怪。司佑的變化不可能逃得過他的眼睛,但他卻好像毫無察覺,光是這無動於衷,就很不尋常。

    馮心遠沒有說什麽,他默默觀察著。從喝什麽口味的咖啡,再到接下來的行程,司佑全權作主。並不是說他強硬的命令怎麽做,只不過,每一次決定,芮睿總是會征尋他的意見,在幾句不痛不癢的討論後,最後總是由司佑輕描淡寫的拋出一個結論──這個結論一定會被採用。

    以前,可不是這樣。即使他們「複合」後,倆人的相處模式仍舊帶著以前痕跡。

    也許,這才是司佑的癥結?

    從一開始的建立自信,到現在的掌握局面,司佑在一步步重建內心的支柱。

    這是好事,馮心遠想,尤其是能嘲笑芮睿,他的心情好極了。芮睿就像是被釘上解剖板的青蛙,除了附首貼耳之外,根本無力掙扎。

    司佑在面對他人時仍然彬彬有禮,與以前毫無區別,馮心遠樂於見到這樣的局面。三家人在南邊的海島玩得十分盡興,結束時,三個孩子都戀戀不捨的,嚷著下次什麽時候來。

    司佑吃了不少海鮮,引發了過敏反應,幸好不嚴重,還是把芮睿嚇了一跳。他想說又不敢說,只得每次在飯桌上和司佑搶海鮮吃,被馮心遠以眼神調笑,卻又無可奈何。

    除此之外,一切正常。

    到家後,司佑也開始計算什麽時候再去旅遊一趟。畢業了工作後,他就沒假了,再想旅遊也不容易。他一邊走一邊想,心不在焉的,結果,邁過門坎時,冷不防一絆腳,猝不及防下,額頭磕在地上,眼前一黑,便什麽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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