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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1:35:14 作者: 暖灰
    「你不打算讓他術後再化療?」

    「我相信你的技術。」芮睿回看陸長,握住司佑的手,「也相信他的身體,應該是良性的。」

    陸長的眼神在芮睿握住司佑的手上來回巡視,最終,他微微的嘆了口氣:「他怎麽就找你來全權代理了。」

    果然去看過文件了,這個陸長還真是對我完全不信任,芮睿暗想。

    「還有什麽問題?」

    陸長不答,湊近了司佑,打量了會兒後,皺起眉頭,附下身去捏開司佑的嘴聞了聞。這個動作看得芮睿眉頭緊皺,他不喜歡別人動他的東西,像陸長這樣的動作,從旁邊看簡直像是在接吻般,令他心頭的不快越發明顯。

    「你給他吃了苯二氮平?」

    陸長你的鼻子是屬狗的?

    芮睿暗罵一句,說:「是啊。」

    陸長挑高了眉毛,一臉的不贊同:「這會兒吃?」

    「他太緊張。」

    陸長停了幾秒,帶著幾分懷疑道:「那為什麽不用靜脈注射?」

    靜脈注射司佑就會懷疑了,他又不是傻子,哪有還沒檢查就先打針的?

    這些話當然不能講出來,芮睿笑著道:「他膽小,怕打針。」

    陸長沈默了幾秒,這才轉身走了出去。當芮睿注意到司佑肩膀上被陸長按出來的紅印時,忍不住低下頭去親吻,想要抹掉這印子般,沒想到剛接觸到皮膚,陸長猛然推門進來:「對了,關於手術方案……」

    芮睿動作一僵,卻沒有急得起身,而是就著附身的姿勢望著進來的人。

    倆人靜靜的對視片刻,陸長很快恢復了平靜:「我早該知道的。」

    「現在你知道了?」

    陸長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道:「你就放心把人交給我?」

    「你是市里最好的。」

    「……我有點意外。」

    「什麽?」

    「我以為你會說,如果他出事了,我要你跟著陪葬。」

    這話確實是芮睿的風格,他聳聳肩膀:「你如果想聽我可以說。」

    「免了。」陸長翻了個白眼,若有所思地道,「我會努力讓這個人活得越久越好,至少有他在,你還比較像個人。」

    芮睿抬起眼來,以銳利的眼神看著陸長。被看的人完全淡定,丟下個「你懂的」眼神就走了,看人的無奈之餘又覺得挺有趣。

    他正準備繼續脫司佑的褲子,門外鬧哄哄進來幾個護士,看見他在都嚇了一跳,隨即又笑起來:「芮醫生,你對你兄弟真是沒話說,連我們護士的活都幹了。」

    這幾個護士都是芮睿親自要來手術的,平時關係也很好,自然不能得罪,便笑起來道:「等他醒了我就可以笑他被我摸硬了。」

    房間裡揚起一陣鬨笑,誰也沒有在意,護士們接手芮睿的動作,看著好幾雙手在司佑身上忙碌,他只得壓下反胃的感覺,退到一邊。

    「小司似乎很累?」有個護士見司佑睡得很熟,笑道,「芮醫生你做了什麽?」

    「當然是昨晚讓他累著了,你們不知道我們在床上多狂野。」等護士們笑完後,芮睿又道,「我給他吃了點藥。你們不知道他那叫一個膽小,看我拿針都躲得多遠的。」

    護士們笑得更厲害了。

    「本來就是個大個子,這下子更重了。」有護士開玩笑的抱怨著,「不過能近距離接觸帥哥,值了。」

    跟著鬨笑之餘,芮睿不由仔細打量了下司佑──挺直的鼻樑,稍顯薄的嘴唇,閉合的眼睛配上卷翹的睫毛,安靜得如同一幅油畫。

    司佑的眼睛很大,睜著的時候有點三白眼,芮睿總是拿這點嘲笑他是白眼狼,但配上深輪廓的臉頰,看起來有點像混血兒。芮睿知道他祖上三代都是典型的黃種人,對於這點,還懷疑司媽媽紅杏出牆過,偷了司爸爸的頭髮去做了親子鑑定,結果自然是父子。

    然而,芮睿還是能拿這件事嘲笑他,他也只能苦笑著自嘲。在芮睿面前,無論他做什麽都是錯的,總是被嘲笑。

    芮睿從來沒有發現司佑也是個帥哥,有著良好的職業,受歡迎並且吸引人。

    也許我以前錯過了些什麽?

    第17章 學著愛(7)

    芮睿正這樣想著,護士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芮醫生,幫個手?」

    他上前一步,兩隻手托住司佑的肩膀和腦袋,柔順的頭髮揉搓著他的掌心。司佑的腦袋因為無意識往後仰,嘴巴微微張開,無力的垂下,他往前一步,把司佑的腦袋抱在懷裡,似乎這樣就能保護對方般。

    護士們並沒有發覺異常,推著司佑就去準備了,芮睿知道這會兒他該去消毒準備進手術室了,但懷裡的空虛令他有種失去的茫然。

    這兩天,芮睿體會到了許多以前不曾有過的感覺,這非常有趣。他一直很樂於研究自己的心理,他把自己當作一個特殊的標本,興致勃勃的觀察著。

    這可是難得的機會,有哪個心理醫生能夠完全得知病患的心理變化呢?

    在消毒室的芮睿表現得有些高興,得到了陸長數個懷疑的眼神。

    很快,一群醫生湧進了手術室,醫院裡許久沒有這樣的「大手術」了,手術並不是什麽疑難雜症,但參加的醫生級別卻是前所未有的高,即使最低階別的,也有著相當豐富的經驗,本該在裡面拉勾的住院醫生只能在手術室外猜測這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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