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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1:31:36 作者: 銀河九天
「事到如今,龍美心的事情已經不是我能決定的了,對此我也不想說什麼,說了那是對你曾毅的羞辱,也是對我邱大軍的羞辱,我是喜歡女人,但我從不拿女人來做交易!」
曾毅看著邱大軍,正應了那麼一句話,哪怕再壞的人,一輩子也不可能不做一件好事;而即便是再不堪的人,身上也不會一無是處!
邱大軍盯著曾毅,道:「在邱家,我就是個笑話,這次你不治我,我理解,你治了我,我也沒什麼可跟你交易的,就是小小的保證也拿不出。但是,我想豐慶縣古槐被鏟的事,你一定有興趣知道是誰幹的吧!」
第九零八章 肝經
曾毅的眉角就揚了起來,目光也變得犀利。豐慶縣古槐被鏟,可以說是曾毅從政履歷上的唯一污點,雖然事情過去很久了,曾毅也在中化市有了新的發展,但曾毅從未放棄找出真相,因為他還欠豐慶縣百姓一個交代。
古槐是豐慶縣很多人心中的精神之樹,當時古樹被鏟,豐慶縣群情激憤,要不是專職副書記宋明華挺身而出,當街下跪懇求,憤怒的豐慶縣群眾可能都要把豐慶縣政府大樓給掀翻,後果不堪設想。
這麼大的一個教訓,曾毅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找出兇手,是曾毅對豐慶縣百姓的一個交代,也是對下跪了的宋明華的一個交代。
「不管是誰幹的,我都會把他揪出來的,這個就不勞你費心了。」曾毅冷冷看著邱大軍,道:「你拿這個跟我交易,就不怕我懷疑是你乾的?」
邱大軍想笑,一張嘴卻疼得抽了一口冷氣,臉上一副奇怪的表情,然後眼睛裡透著狠毒之色,道:「你懷疑得沒錯,古槐被鏟的事情我確實也有參與,不過我和你一樣,都是受害者。以前我猖狂自大,覺得對付你就跟踩死一隻螞蟻沒什麼分別,不過是動動手指頭的事情,所以我被人挑動了,等現在躺到了病床上,我才發現,你我之間的關係,原本不用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的。」
曾毅心裡就有點猜到邱大軍說的是誰了,能夠挑動邱大軍的人並不多,而這些人裡面跟自己有過節的,就更少了。
邱大軍看著曾毅,他現在心裡確實非常恨,躺在病床上,他才把一切想明白了,他和曾毅之間,確實存在一個龍美心的事情,但這原本並不是什麼大事,是有人看中了這一點,不斷地進行挑撥,這才有了後來的一錯再錯,以致無法收場。
想明白了這一點,邱大軍就恨死了那些挑動自己的人,如果不是這些人煽風點火,自己絕不會走到今天;如果自己能和曾毅保持和平,或許曾毅早就給自己拔除了病根,何至於走到今天。
眼下的絕境是一種多麼大的痛苦和折磨,只有邱大軍自己知道,那是生不如死,那是無盡夢魘!
「你確定我會給你治,又一定能治好嗎?」曾毅淡淡問道。
「只要你治,我相信你能治好!」邱大軍說到,曾毅在多年前就說自己體內有隱疾,能夠有這麼厲害的眼力,相信一定能治好。
曾毅搖了搖頭,道:「可我不確信!」
邱大軍當時臉色慘白,曾毅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是拒絕給自己醫治嗎?邱大軍的心直往下沉,曾毅可以說是他最後的一線希望了。
「我說了,你不治我能理解!」
邱大軍沉默良久,努力擠了擠臉上的肉,好讓自己看起來更大氣一些,邱大軍幹過很多沒品無德的事情,但他絕不會死乞白賴地懇求曾毅,他有身為公子哥的尊嚴,正如他說的,他輸給誰,都不會輸給曾毅的。但邱大軍也很擔心,萬一曾毅轉身走了,那麼等待自己的將是無盡地獄。
曾毅確實不想給邱大軍治,這與個人恩怨沒有什麼關係,給邱大軍治病本身就是個很麻煩的事情,治好了,是你曾毅毫無骨氣,或者跟邱家做了某種交易;治不好,那一定是你曾毅故意不給治好。
可誰敢保證自己就一定能治好呢,真那麼好治的話,馬恩和何至於白跑一趟?
在這件事上,不治或許都比治要好一些,邱大軍不是只能請到自己這麼一位大夫,以邱家的實力,他可以請到很多大國手。
何況從內心講,曾毅還真不想給邱大軍治,但他也不會用治病的事情去拿捏邱大軍。
「砰砰!」
此時突然傳來敲門聲,隨後有人推開裡面的門。
曾毅這時也拿定注意,準備走人了,邱大軍的病,別人可以去治,但自己治並不合適,就算勉強去治,自己也未必能做到心平氣和,到時候斷錯病因下錯藥,那可就真成了狹私報復了。
轉過身,曾毅就看到了進來的人,不禁有些意外,這不是潘保晉的老師水老嗎?
一愣神的工夫,潘保晉就跟在後面走了進來,他看到曾毅,也是十分意外,張開嘴講不出話來。
潘保晉身後,便是軍總醫院的幾位專家了,看樣子,是打算為邱大軍做一次會診。
「曾毅,你怎麼會在這裡?」潘保晉短暫意外之後,終於忍不住問出聲來,心道曾毅這時候跑來幹什麼,難道就不知道避嫌嘛!
曾毅向潘保晉點了點頭,道:「有人請我過來看個病人。」
潘保晉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看來是有人向曾毅隱瞞了病人的信息,這才把曾毅給誑了過來啊,他不由捏了把汗,心道曾毅真不該來。
「保晉,這位是……」水老此時看向曾毅,他覺得曾毅這個名字很熟悉,只是一時聯繫不起來。
潘保晉便道:「老師,這就是我經常向你提起的南江曾毅,鼎鼎有名的酸辣湯同志。」
水老就笑了起來,道:「知道了,知道了!」
曾毅就向水老行了一禮,道:「水老您好,我讀過您很多的醫案,對您老的醫術是萬分欽佩。」
「我也研究過你的幾個醫案,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高明醫術,實在是了不起。」水老看著曾毅,坦然說道:「我年輕時不如你!」
「不敢當,不敢當!」曾毅忙謙虛了幾句,道:「水老折煞晚輩了!」
水老笑了兩聲,也沒有跟曾毅多作客氣,道:「既然來了,那我們就一起研究一下這個病症吧!」
曾毅猶豫了一下,他本來想走的,可水老這麼一講,曾毅就走不掉了,難道你看不起水老的醫術,不屑與水老一起研究病症嗎,曾毅只得說道:「那晚輩就向水老請益了!」
水老也不多說,就向邱大軍走了過去,後面的專家全都跟上。
潘保晉走到曾毅身邊,輕嘆一聲,然後微微搖頭,自己千方百計,不願意請曾毅過來,誰知道曾毅自己倒過來了,等會你治也不好,不治也不好,看要如何收場。
邱大軍卻是喜出望外,他已經看出曾毅要走了,沒想到水老卻替自己留下了曾毅,這真是意外之喜啊。
「我診脈,你們先說說具體的情況!」水老坐在病床邊的椅子裡,順手搭了個脈。
醫院的專家就道:「一周前,患者睪丸疼痛難忍,住院求治,經過檢查排除和專家會診,我們認為是睪丸炎,然後採取了一些保守治療措施,不過見效甚微,患者的病情有加重跡象。」
潘保晉隨後也道:「我也做了診斷,患者脈象正常,實在無法確定原因,我試著下了幾劑藥,可惜也毫不奏效。」這也是中醫上的一個手段,無法確定病因的時候,可以用幾劑平穩的藥去探一探,然後根據病人的反應和病情的變化來確定病因。
水老只是點了點頭,手底下的診脈動作並沒有停止。
三分鐘之後,水老收回手,臉上帶著思索之色,他的脈診結果和潘保晉一樣,邱大軍的脈象很正常,不像是有病的人。
「方子呢?」水老就問潘保晉。
潘保晉便打開公文包,從裡面掏出自己的方子,遞到水老手邊,道:「總共是三個方子,全都不奏效!」
水老拿起來大概一看,便知道潘保晉的思路了,這是從三種可能的方向去探病因,可惜全都不中,這就讓水老覺得有點奇怪了,脈象正常,又不中藥,邱大軍這病怪得很啊!
「免疫功能檢查了嗎?」水老突然問道,作為大國手,水老參加過很多次大型的會診,對於西醫的診斷方法很是熟悉。
醫院專家便道:「免疫功能正常,較常人還有超出。」
水老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營衛失和,但病人的脈象又沒有表現,西醫檢查又沒有發現問題,這讓水老有點無法確認自己的結論。
踱著步子在屋裡走了兩步,水老看到曾毅站著沒動,便道:「小曾,你也上手診一下。」
曾毅擺擺手,道:「水老面前,我就不班門弄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