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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1:31:36 作者: 銀河九天
足足診了有五分鐘,曾毅把手收了回來,道:「情況我大概清楚了,問題主要就是因為這塊彈片了。」
邱建廷便道:「曾大夫有辦法嗎?」
曾毅想了一下,道:「辦法倒是有,不過不敢保證有效。」
邱建廷知道曾毅這是客氣,這種事誰敢打包票?當下他道:「曾大夫先講一講辦法吧!」
曾毅便道:「這是個外傷,又是舊傷了,只是用一些尋常藥物,怕是很難奏效,最好是針灸加藥物,雙管齊下。如果能夠堅持治療的話,我相信還是可以減緩傷痛發作的頻率。」
邱建廷便知道曾毅確實很有一套,針灸加藥物,這不完全說到了點子上嗎,這幾十年就是這麼治的,現在大伯的舊傷來回發作,就是因為缺少了針灸的配合。
「那現在可以進行針灸嗎?」邱建廷問道,他最關心的是曾毅有沒有這個施針的能力,可不要給出了辦法,最後又要自己去另尋施針的高人。
曾毅點點頭,道:「如果首長您同意我這個治療方案的話,那我現在就可以進行針灸了。另外呢,我再開個方子,先給老先生連續針灸三天,等針灸完畢,再服上幾劑藥。」
邱建廷自然是非常同意,他道:「你是名醫,就按你的方案來治療吧!」
曾毅便從隨身的公文包里掏出紙和筆,坐在那裡擬了個方子,等擬好方子,曾毅交給邱建廷,道:「方子我擬好了,首長看一下,沒問題的話就照方抓藥。」
邱建廷看了一眼,然後交給了謝老,請謝老把關。
謝老拿起方子一看,便不住點頭,曾毅方子的思路也是加強血脈通行能力,只是少了幾味藥,分量也減半了,完全應了年老體衰去爬山,決不可腳下太急太猛。
就憑這個方子,足以看出曾毅水平之高了。
謝老點了頭,然後要把方子交給邱建廷,抬頭正好看見曾毅從手指上抽出金針,當時便有些激動,嘴裡喊道:「慢!」
這個字,現場所有人倒是聽了個清清楚楚,不需要翻譯。
第八百八十九章 痴道士
大家就看著謝老,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剛才明明都已經點頭同意藥方了,怎麼突然間又喊著「慢」呢,這到底是行,還是不行啊?
曾毅便不著急施針,把金針拿在手裡問道:「老先生,是不是我的治療方案有什麼問題?」
謝老搖了搖頭,然後講了幾句,可惜又含含糊糊的,在場沒一個人能聽明白。
邱建廷就轉身出門,讓人去把謝老的助理叫過來。
助理就在樓下休息,得到消息,不到一分鐘就過來了,進門聽謝老把話重複一遍,便道:「小曾大夫,你手中的這根金針,可否讓謝老一看?」
「當然可以!」
曾毅便把金針遞給了那位助理,心裡也有些驚喜,看謝老的這個反應,他應該是知道金針來歷的,看來要弄清楚爺爺的來歷,很可能就要著落在謝老的身上了。
邱建廷此時有些無奈,心道謝老這是幹什麼啊,就算對曾毅手裡的那根金針感興趣,也完全可以等曾毅施完針再看再問嘛,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治病,是看一看曾毅到底能不能施針。
助理拿到金針,轉身交到謝老手裡,謝老先是捏在手裡感覺了一下,然後從椅子裡摸出一副老花鏡,仔細地觀察了起來,足足三分鐘,謝老放下老花鏡,坐在那裡久久不語。
曾毅就忍不住了,試探地問道:「老先生,是這根金針有什麼問題嗎?」
謝老收回神思,搖了搖頭,表示這根金針沒有任何問題。
曾毅又道:「那是老先生以前見過這根金針?」
誰料謝老還是搖頭,表示自己根本沒有見過這根金針。
曾毅就納悶了,如果謝老不認識金針,剛才為什麼那麼激動,難道謝老只認得上面的六瓣梅花?
想到這裡,曾毅便再次試探,道:「老先生,……」
話沒講完,謝老把針遞給身邊的助理,含含糊糊講了幾句。
「先施針吧!」助理就把金針又還回曾毅的手裡,並沒有多講什麼。
曾毅接回金針,心裡很是無奈,謝老明明是知道金針來歷的,至少是認識六瓣梅花的,為什麼看完金針之後,又變得如此冷淡呢?曾毅還想再問,卻看到謝老端起面前的茶杯,坐在椅子裡慢條斯理地喝了起來,顯然是不想再說話了。
「先施針吧!」
邱建廷又道了一句,他對曾毅的金針也很好奇,還從沒見過可以繞在手上當戒指的金針呢,但邱建廷更在意曾毅是否能夠用了這麼長的針,至於針的來歷,邱建廷並不是很在意。
曾毅只好按下心中的納悶,決定先施針再說,反正謝老已經回到京城,自己改天專程登門拜訪便是了,或許是謝老上了歲數,一時想不起來呢。
助理此時告罪一聲,便出門走了。
曾毅請邱老在椅子裡坐直,解開外套,然後就把手裡的金針一抖,那金針瞬時變得筆直,邱老還沒反應過來,那根金針便扎了進去,並且轉眼間就進去了五六寸。
等進去五六寸之後,金針進入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只見曾毅不斷地施展各種手法,做出提、捻、按的動作,另外一隻手掌則懸在針尾上方兩寸處,不斷感覺著針尾的抖動和頻率。
如此三分鐘過去,金針才進去了七寸。
曾毅又向邱建廷要了一包普通的銀針,從胸前幾個穴位扎了進去,最後是後背和臂膀,一包銀針很快就被曾毅用光了。
而邱老的身體這時候也有了反應,一會喊著胸前有灼熱的感覺;一會又覺得像掉進了冰窟;一會覺得胸腔舒服;一會又覺得胸口像是大石頭,氣都喘不過來;一會又覺得像是被勒了根繩子,胸口的肌肉都往一塊擠。
等這股感覺過去,邱老的額頭已經冒出了一層細汗,不過卻感覺胸口沒有之前那種難受憋脹的感覺了,他道:「沒錯,是這個感覺!」
邱建廷立刻問道:「大伯,你覺得如何?」
邱老頷首道:「以前全章和小莫給我針灸,也是這個感覺。」
邱建廷大舒一口氣,看來曾毅確實能用七寸針啊,難怪他能治好翟浩輝的瘋病,難怪那些老同志都夸這個年輕的大夫,這著實是有很深的道行啊。
「小曾,辛苦了!」邱建廷就對站在一旁觀察的曾毅道了一聲謝。
曾毅擺擺手,道:「不敢稱辛苦,舉手之勞而已。」
邱建廷就在心裡暗道僥倖,幸虧昨晚自己親自趕到吉祥飯店去了,否則事情的結果難以預料啊。
昨晚那兩巴掌,邱建廷確實是甩得結結實實,沒有半點的含糊,邱大軍這個混帳東西,算下來已經是第二次差點陷邱老於死地了,這第一巴掌,邱建廷就是替莫思立打的,當謝老講出七寸針的緣由時,他就恨不得要揍邱大軍,可惜邱大軍不在跟前;那第二巴掌,則是為曾毅打的,不如此的話,又怎能請得動曾毅,又怎能化解邱老的第二次求醫危急呢,你就算托李釗雄做中間人,終究也沒有親自請更有誠意了。
如果要感謝的話,還要再感謝一個人,那就是張杰雄,否則邱老就會成為第二個常洪贏。
邱建廷想來也是覺得後怕,如果自己昨晚有任何的遲疑和顧慮,那麼就算托李釗雄做中人,也未必能讓曾毅盡力;換言之,就算曾毅答應出手,自己也不敢放心讓曾毅來治療的。
謝老坐在一旁細細觀察曾毅施針的動作,始終沒有再開口。
如此過了有半個小時,曾毅上前開始起針,按照反過來的順序,將之前的針一根根拔了出來,拔銀針的速度很快,但那根金針,又是用了足足三分鐘的時間,才拔了出來。
「好了!」曾毅拔出金針,站直身子,很自然地又把金針繞在手指上,很快變成了一枚戒指,他道:「邱老注意休息,等再針上兩回,應該就有點效果了。」
「小曾大夫,請樓下用茶!」邱建廷大手一抬,請曾毅到樓下去休息,今天曾毅這一針,扎得他是心曠神怡、無比舒慡。
「那我明天再來!」曾毅向邱老和謝老道辭,準備跟邱建廷下樓。
話剛說完,謝老的那位助理又回來了,手裡捧著一本老舊泛黃的書,看見曾毅要走,助理便說道:「小曾大夫請留步,謝老還有話要對你講!」
曾毅就看向謝老,心裡有些疑惑,既然謝老都已經講了沒見過金針,現在要對自己講什麼呢。
謝老朝助理微微一頷首,助理便把手裡的書遞到曾毅面前,道:「這是謝老最為珍視的一本醫術,小曾大夫請過目。」
說罷,助理把書翻過來,正好露出封皮上的那朵六瓣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