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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1:31:36 作者: 銀河九天
唯獨曾毅交上去的那份報告,卻是石沉大海一樣,徹底沒了消息,不知所蹤。
曾毅對此只能是心中遺憾,但也無可奈何,自己有反映問題的權力,上面自然也有是否重視的態度,這並不是自己能夠決定的,自己只需把自己看到的問題講出來,也就算是盡了自己的本分。
周末的時候,曾毅又接到了張秘書的電話,他代表許老邀請曾毅再去家裡做客,只是這次張秘書的話有點奇怪,說是要請曾毅為許老複診。
掛了電話,曾毅還在琢磨這件事呢,上次去許盛容家裡,自己只是說了自己讀過醫學,但沒有講自己醫術的事情,怎麼張秘書還提出了複診的事情呢。想了想之後,曾毅覺得可能是許盛容調查過自己的背景了。
別的人如果去調查自己,最多也就查到白陽高新園區了,而對於衛生部的部長許盛容來講,他要想查到自己那個保健專家的身份,卻是易如反掌,很可能連自己過去執行保健任務的記錄都有查到。
第二天一早,曾毅專門去了趟玉泉山,到翟老家裡去取藥箱,既然是複診,自然要有點樣子。
出門的時候,正好碰見了散步回來的翟老,他看見曾毅帶著藥箱子出門,道:「這是要做什麼去?」
「去給人複診!」曾毅看見後面張杰雄手裡提著的鳥籠子,就笑了起來,道:「就是這隻鳥的原主人了,上次他在山下的公園裡心梗發作,正好被我碰到了,後來才知道是衛生部許部長的老父親,他現在找到我了,讓我去複診。」
翟老微微頷首,心道原來是這麼回事,難怪曾毅那天奇奇怪怪提了只鳥回來,對於許盛容的父親,翟老並不熟,只是知道而已,他道:「既然如此,那就把這隻鳥物歸原主吧!」
張杰雄一聽,就把鳥籠子遞到了曾毅手裡。
曾毅也沒推辭,直接就拎在了手裡,既然許盛容已經把自己的底細調查清楚了,自然肯定也就知道自己和翟家的關係了,再把許老的鳥放在翟老這裡也不合適,他就笑道:「許老得感謝您,這隻鳥得虧是遇到您這位大行家了。」
這話翟老愛聽,傲然說道:「去了告訴他,讓他學著點!」
曾毅呵呵笑著,「好,一定!」
翟老也不多說,背著手進了屋子,這散步歸來,他就該去看自己的寶貝重孫睡醒了沒有。
下山到了黨校門口,張秘書的車也到了,就停在對面的小巷子裡,他看見曾毅,十分熱情,上前幾步,就從曾毅手裡接過藥箱子,道:「曾大夫,我來,我來!」
張秘書雖然辦事不怎麼靠譜,但眼力勁還是有的,這次邀請曾毅到家裡做客,雖然是打著為許老複診的幌子,但其實是許部長主動提出來的。許部長是什麼人物,那是衛生部的部長,就是管醫生的,只要在國內,什麼樣的專家許部長請不到,非要請曾毅過來一趟,這裡面意味著什麼,就非常值得琢磨了!
從曾毅手裡搶過藥箱子,張秘書又看到了鳥籠子,當時極度詫異,不確定地問道:「曾大夫,這隻鳥好像有些眼熟啊……這個籠子,似乎是許……」
曾毅點點頭,笑道:「這是上次許老落在頤和園裡的!」
張秘書十分意外,這真是奇了,繞了一大圈,這隻鳥竟然又回到許老這裡了,他趕緊把曾毅的藥箱子放進車裡,然後又把鳥籠子從曾毅手裡拿過來,道:「這回我得死死看好了,可不能再丟了。曾大夫,真是太謝謝你了。」
「客氣什麼,咱們這就出發吧!」
「好,好!」張秘書不容分說,就提著鳥籠子過去幫曾毅拉開后座的門,客氣道:「曾大夫,請上車吧!」
曾毅客氣著,道:「張秘書先請!」
「你是貴客,你先請!」張秘書堅持著,他可不想怠慢了曾毅。
曾毅一笑,道:「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何必搞得如此外道呢!」
張秘書一聽曾毅這麼講,也就不好堅持了,曾毅說大家是老朋友,這讓他很開心,順勢說道:「是是是,大家都是老朋友,那就一起吧!」說著,張秘書又拉開前面副駕駛的門,和曾毅一起上了車。
路上兩人閒聊,曾毅才知道張秘書的來歷,之前張秘書並不是秘書出身,而是許老的學生,是做醫藥研究的,後來才做了許老的生活秘書。
這裡面的原因,曾毅一想也能明白,如果把徐老照顧好了,到時候許部長豈能不關照一二,張秘書又是醫藥研究出身,這占了很大的便宜,將來就算不能留在衛生部,那到下面的某個研究院當個一把手,或者去省里的衛生廳做個副廳長,還是非常有可能的,這可比他做個研究員強多了。
推開小院的門,許老仍舊在調教著那隻鷯哥,鷯哥如今已經會講「你好,你好」了。許盛容也在,他在院子裡做著一套養生操,有點像是太極,但又不是,舉手抬足之間,行雲流水,看樣子已經練了有些年頭了。
「小曾來了!」
許老就放下手裡的東西,哈哈笑著,招呼了一聲。許盛容只是沖曾毅微微頷首,然後繼續做著自己的養生操,他要把這一套動作做完才行。
看到曾毅手裡的鳥籠,許老眼神一亮,道:「快,拿來讓我看看,這好像是我丟的那隻鳥!」
曾毅就笑著把鳥籠子遞了上去,然後站在一旁,只見徐老把鳥籠子舉高了,然後去看鳥籠子底部,之後就笑了,道:「你看,這裡還有我做的記號,這可不就是我丟的那隻嘛!」
「這就是許老的!」曾毅說著。
「好好好!我瞧瞧!」許老心情大好,沒想到鳥還能失而復得,他當下拿起傢伙什,吹著口哨,要逗鳥兒唱兩聲。
鳥兒隨即發出鳴叫,時而婉轉,時而清脆,如果不是看著鳥兒的話,都以為是好幾種鳥兒在同時歡唱。
許老大奇,問道:「這鳥怎麼開了竅,一下學會了這麼多強調?沒想到小曾你還會調教這個!」
曾毅就笑著搖頭,道:「我哪懂得這些,是在一位大行家那裡放了兩天,就成這樣了!」
許盛容手裡的動作就微微一震,曾毅說的這位大行家,不會是指翟老吧!翟老在玩鳥這一方面,可是出了名的大行家,很多老同志也有這個興趣,經常要去請教翟老,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那天在軍總院,許盛容是親眼看著張杰雄陪著曾毅走了進去的,事後他才知道是翟家添了男丁,翟家自己的喜事,曾毅也能夠前去參與,足以說明曾毅和翟家的關係了。
打完手裡的這套動作,許盛容把架勢一收,取過一張毛巾擦著汗,笑呵呵道:「老爺子,別光顧著逗這隻鳥了,咱們是不是把小曾請進屋裡,抓緊時間先把正事給辦了?」
「你看我,真是老糊塗了!」許老就放下鳥籠子,慡聲笑道:「來,小曾快進屋吧,咱們屋裡說話!」
進了屋子,曾毅先幫許老搭了個脈,仔細體會兩分鐘,最後笑道:「許老的身體狀況,比起以前可是大為好轉,一定是許部長請了大國手!」
許盛容微微笑著,這曾毅的醫術果然非常了得,只是一搭脈,連這個都能判斷出來,他道:「是水老給開的方子!小曾你也是搞國醫的,依你看,要採取什麼樣的治療方案?」
曾毅心道難怪許老的身體大為好轉了,原來是水老給開的方子,不愧是大國手,這方子的效果好得出奇。曾毅想了一下,道:「如果是我的話,一定是先散瘀通絡,然後再固本培元,達到標本兼治的效果。」
許盛容就敢確定,曾毅能夠進入南江省的保健專家之列,絕不是什麼泛泛之輩,他的治療思路跟水老是完全一樣的。許盛容就欠了欠身子,伸手從面前的茶几下面,抽出一份方子,道:「來,這是水老擬的方子,你也學習學習!」
「謝謝許部長!」曾毅道了一聲謝,然後才接過方子,水老因為平時保健任務繁重,根本沒有時間靜下來著書,所以他的方子和醫案外面還是很少見的。
仔細看完方子,曾毅認真思索了片刻,如果由自己來開藥的話,也不外如此了,水老的這個方子不僅十分切症,而且增減用度都極為恰當,在擬方遣藥方面,水老確實已經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把方子疊好,曾毅又道了一聲謝,然後把方子放在了許盛容的面前,道:「水老用藥法度極其嚴謹,令我大長見識,相信只要按著這個方子吃下去,許老的身體就一定能恢復健康。」
許老笑了笑,道:「就是這個療程也太長了,我現在一張口,就是一股子藥味!」
「那也要堅持服藥才行。許老的這個問題主要是體質上的原因,而且拖的時間太久了,想要完全痊癒,沒有三個月的療程怕是不行!」曾毅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