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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1:31:36 作者: 銀河九天
曾毅就拿起電話,走到一邊去聯繫,很快回來向廖天華答覆,道:「徐老開口了,讓把酒送到解放飯店去!」
廖天華心中大定,當即讓人去夜市街李記飯館取搬山酒,又讓市委秘書長李建新親自去挑了一些白陽市的土產,收拾停當,就帶了兩輛車,直奔榮城而去。當然,廖天華也沒忘記帶上那份陳志軍的調查材料,這才是今天面見徐老的重點。
在白陽市的一號車上,廖天華側過臉,神色凝重地問道:「小曾,昨晚的事,你沒有聽到什麼別的說法吧?」
廖天華這話的意思,是問曾毅有沒有聽到什麼內幕消息,主要是昨晚的事情,有沒有被捅到上面去,這一點,始終讓廖天華心中難安。
曾毅笑著道:「廖書記,我是咱們白陽市的幹部!」
廖天華就鬆了口氣,伸手在曾毅的胳膊上輕輕拍了拍,滿意地笑道:「小曾,今天可就看你的表現了,等這次的事情結束,我給你記一功!」
曾毅的意思,我是白陽市的幹部,在這個問題上,咱們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市里不好看,我肯定也不好看,所以斷然沒有胳膊肘朝外拐的道理,徐老那邊就是市里不提,我肯定也要去極力勸說,爭取讓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廖天華對曾毅的這個回答非常滿意,心道自己昨天倒是冤枉了人家了,小曾同志不僅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非常有原則,能夠跟市里保持一致,而且對待上級,態度也很端正,可以想得到,這次的事情要不是小曾從中斡旋,以昨天那個情況,中央警衛局的人怕是早已殺了過來。
這樣的年輕幹部,如果能再多幾個,那就太好了,廖天華這麼想著!
到了解放飯店,兩人遞上證件,就順利到了六號院的門口,再向門口的警衛說明來意,很快,裡面出來一名工作人員,問道:「白陽市來的同志在哪?」
曾毅和廖天華就上前兩步,道:「我們就是!」
工作人員看了兩人一眼,道:「跟我進來吧!」
六號院和七號院,平時是用來接待中央來的首長,以及重要的外賓,內部規格極其之高,就是廖天華這位白陽市的市委書記,如果沒有首長召見,也是沒有資格到這裡來的,以前他來過一次,今天是第二次。
工作人員帶著兩人在裡面兜兜轉轉,足足走了七八分鐘,才來到一座白色的二層小樓前,上前按了按門鈴。
裡面一位服務員打開房門,看清楚是工作人員,就把開門讓開,讓三人進去了。
「徐老有重要的事情去辦,你們在這裡等著!」工作人員指了指樓下客廳的沙發,不再多說一句,扭頭便又走了。
服務員此時端來茶水,道:「兩位先生,請用茶!」
「謝謝!」
廖天華是一方諸侯,可到了這個地方,也難免有些拘謹,他很客氣地道了一聲謝,朝服務員微笑。這裡的服務員可不能小視啊,常在大領導眼皮底下晃,說不定什麼時候被某領導看重,就飛上了枝頭,麻雀變鳳凰,這樣的事,又不是沒有先例。
「不客氣!」服務員給兩人倒了茶,就退到一旁去了。
兩人在屋裡等了有一個多小時,一壺茶水都喝光了,才聽到門口傳來汽車的聲音。
廖天華就站了起來,往門口走了幾步,做好迎接徐老的準備,曾毅站在廖天華的身後。
過了一會,大門發生「咔」的一聲輕響,徐老邁步走了進來。
廖天華臉上堆起笑容,「老將軍,我把搬山酒給您送來了!」
徐老沒說一句話,沉著臉從廖天華面前走過,身後的工作人員接了徐老的外套掛起來,然後吩咐服務員把沏好的茶端出來。
廖天華一看,就知道徐老還在生氣,但已經來了,就得拼一拼,他硬著頭皮鼓足勇氣,把公文包里的材料拿出來,道:「老將軍,昨晚的事情,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了,這是調查結果!對於黑惡勢力,我們白陽市委的態度非常堅決,那就是鐵拳高壓,露頭就打,該抓的抓,該判的判,該追究責任的,就追究到底,不給黑惡勢力絲毫存活的土壤!」
徐老拿起工作人員送來的茶大大喝了一口,然後背起手,朝樓上走去,從頭到尾,都沒看廖天華一眼。
廖天華心中一涼,臉色慘白,完了,徐老根本不吃自己這一套啊。
徐老邁補上了兩階樓梯,突然停下腳步,冷臉道:「小曾,你來一下,其他人回吧!」說完,徐老就上了二樓。
廖天華回過神來,把材料往曾毅手裡一塞,道:「小曾,老首長叫你,那你就快去吧!老將軍問什麼問題,你也照直說,別慌張!」他眼中的意思也很明顯:小曾,這次可就看你的了!
曾毅微微頷首,道:「廖書記,那我就上去了!」
說完,曾毅就捧著材料,噔噔上樓去了。
第三六三章 再上玉龍山
上了樓,就看徐老手裡抓著個菸斗,正坐在一張老式木頭椅里「吧嗒吧嗒」地吸著,臉上早沒了剛才的萬年冰霜。
「小曾,坐!」徐老拿菸斗指著旁邊的一張沙發椅。
曾毅把手裡的材料往徐老面前的小桌子上一放,然後坐到了沙發椅上,道:「徐老,你找我有事?」
徐老點點頭,問道:「知道上午我做什麼去了嗎?」
曾毅就笑著道:「這個我怎麼會知道,還請徐老明示!」
徐老把菸斗往旁邊的小桌子上一放,道:「現在活動也結束了,按照事先的計劃,今天應該返回京城了,可鍾老頭病得厲害,動不了身,這返程的事就延後了。今天上午,我們幾個老頭子,一塊到玉龍山去看鐘老頭。」
曾毅眉角一挑,鍾老得病的事,韋向南已經向自己提過了,但曾毅始終覺得這件事不靠譜,屬於是小道消息。畢竟老幹部團離開榮城之時,鍾老只是得了一個小小的傷寒感冒,南江省有這麼多的保健醫生,再加上中央派來的醫療組,難道都對付不了一個小小的感冒嗎?這真是天大的笑話!
遠的不講,就說潘保晉吧,那可是全國知名的「傷寒派」高手,有他出馬,對付鍾老這種傷寒感冒,根本是手拿把攥,易如反掌,又怎麼會拖延至今,還搞得動不了身呢!
「鍾老的病很嚴重?」
曾毅問道,但心裡還是覺得這事有些不可思議,難道是自己看走眼了嗎?也許吧,那天自己只是遠遠一瞥,無法細看,可能真把什麼地方給看漏了。
徐老眉頭稍微一鎖,大手按在木椅扶手上,道:「我也不懂看病,只看了個熱鬧,反正情況看起來不怎麼樂觀,這都好幾天了,越治越壞!他的那些大夫,我看也稀鬆平常,根本就拿不出什麼好辦法來!」
曾毅心中苦笑,自己問徐老,可真是找錯了對象,這完全是答非所問,說了半天,跟病情沾邊的一句都沒有,他道:「可能病情比較複雜吧!」
徐老微微頷首,隨即道:「今天在玉龍山莊,喬老私底下向鍾老頭推薦了你,你得有個心理準備啊!」
曾毅一愣,稍稍有些頭痛,誰也不敢保證自己就一定能治好病!如果是保健委派自己去,自己倒是不怕,但要是喬老推薦,自己的壓力可就大了,治不好,喬老面子受損不說,鍾老心裡是個什麼想法,也很難知道。
「喬老只是個人推薦,目的也是為了鍾老頭早日康復,所以你不要有什麼壓力!」徐老看到曾毅的表情,就解釋了兩句,道:「只是鍾老頭這個老東西,有個怪毛病,一生不信中醫,所以你去看病的時候,務必小心謹慎,如果沒什麼好辦法,就不要逞強!」
曾毅恍然,原來徐老所講的「心理準備」,是這件事啊。
徐老的手指在扶手上敲了兩下,道:「其實這也不是怪鍾老頭,他年輕的時候,有個非常漂亮賢惠的夫人,是他的同學,兩人志同道合,十分恩愛,一起參加了革命。後來有一次,鍾老頭的夫人染了風寒,那個時候條件很艱苦的,醫生也不那麼好找,鍾老頭費勁力氣,只找到個中醫郎中,沒成想那人還是個庸醫,兩副藥下去,鍾老頭的夫人就送了命。鍾老頭當時又痛又恨,覺得是自己害死了夫人,從此立誓不信中醫、不吃中藥!」
曾毅這才明白,原來潘保晉根本就沒有機會接觸到鍾老的病情,難怪啊!
在傷寒病領域,中醫的水平要遠遠領先於西醫,一部《傷寒論》曠古爍今,既有幾千年來歷代醫生不斷的經驗總結,又有數以億計的活人用藥測試記錄,這些都是西醫根本比不起的,也很難追得上了。這些年,幾次席捲全球的流感病毒,每每在西方國家製造恐慌騷亂,但到了中醫的地盤,卻很快偃旗息鼓,翻不起任何風浪,這也是中醫善治傷寒的一大力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