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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1:31:36 作者: 銀河九天
    「回來處理一點私人的小事情,就不敢驚動老領導們。」曾毅笑著,「打算著等事情辦完了,再一一去叨擾幾位老領導。」

    「歡迎叨擾,你嫂子平時可沒少念叨你,等你忙完了,就到家裡來,讓你嫂子多做幾個好菜!」將中嶽很是熱情,他老婆平時確實沒少提起曾毅,不過大多都是埋怨,埋怨將中嶽當時昏了頭,放走了一條大魚。

    「好啊,一定去!」曾毅笑著,「嫂子上次還托我在榮城幫她留意一件首飾,我這次也給帶過來了。」

    將中嶽就板起臉,道:「別把她的那些事放在心上,你平時工作也挺忙的,買首飾這種小事,怎麼能去麻煩你呢,太胡鬧了,回頭我一定說說她!」將中嶽聽曾毅這麼說,心裡還是很高興的。

    說完,將中嶽又回過頭,繼續邀請晏治道,「晏市長,同志們都在等著了,還有好多事情,要向您匯報呢!」

    將中嶽倒是很想跟曾毅多聊幾句,可惜有晏治道這位市長在旁,他自然不可能撇下市長不管,去跟曾毅聊天。

    晏治道此時又何嘗不是覺得將中嶽有些礙眼,講話有什麼好講的,又什麼時候不能講,非得這時候讓我講話,還打著匯報工作的旗號,你們南雲縣有很多的工作要向我匯報嗎!晏治道剛才聽曾毅講電話,依稀猜出可能是孟群生的什麼家人生病了,他還想要旁敲側擊地問一問,看自己需不需要去探望拜訪一下。

    曾毅好容易逮到機會脫身,就笑道:「那我不打攪兩位領導了,等領導們抽出空了,我再去拜訪!」

    晏治道只好無奈作罷,道:「那小曾你也先去忙自己的事吧,咱們再聯絡!」

    將中嶽就趕緊抬手,請晏治道上樓。晏治道心裡沒好氣,一背手,就朝樓里走去,也不容將中嶽跟曾毅說幾句道別的話。

    看著那兩人進了樓,曾毅也不耽擱,直接返回了長寧山,孟群生那邊,可能會隨時要讓自己出發的。

    「一大早就有人找,出去一圈,又攬回一件事來,你這是在養病嗎?」韋向南看曾毅在收拾藥箱子,難免要說上幾句,「病人要緊,難道受了傷的大夫就不是病人了嗎?」

    湯修權倒是沒說話,坐在沙發里戴著老花鏡看書,隨口道:「由他去吧,他自己就是大夫,心裡有數。他要去,肯定就有自己要去的道理。」

    韋向南也就是發幾句牢騷,說完了,又進房間,幫曾毅收拾衣服,早上才幫曾毅把行李箱裡的衣服放進柜子,現在又要拿出來了。

    湯修權此時問道:「病人的病情,你有大概的了解了嗎?以後可不要什麼病,你都大包大攬。」

    「朋友相托,沒辦法拒絕的,我就是去看一看,未必就有治病的法子。」曾毅收拾好行醫箱,往腳邊一放,坐到湯修權對面的沙發上,低聲道:「這次生病的,是喬文德喬老,好像病了有一段時間了。」

    湯修權就放下了書,喬文德那可不是一般人啊,此人的政治眼光,就是放眼整個體制,也都是首屈一指的,多年來,高層領導班子歷經幾番巨大調整,很多人上去了,也有更多的人下去了,可喬文德的官,卻始終是只升不降,越做越大。

    在國內的高層之列,最難做的官,就要屬組織部的部長了,手握官帽子予取大權,表面上風光無限,其實是如履薄冰。每一次官員的任命調整,就是一次政治上的博弈,在調整中,既要貫徹最高領導人的指示,又要平衡各方勢力,要是沒有極大的能耐,是絕對坐不穩這個位置的。

    可喬文德就做到了,在他的任內,幾乎聽不到任何對他不滿的聲音,名副其實的「政壇不倒翁」。

    湯修權摘掉老花鏡,站起身來,打開客廳旁邊的一間柜子,從裡面拿出一個古樸拙氣的小盒子,道:「我給翟老搜羅了一個小玩意,正好你去京城,就幫我轉交給翟老吧。」

    曾毅接過來,順手塞到藥箱裡,道:「到了京城之後,我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把它轉交給翟老!」

    湯修權微微頷首,就不再說什麼,他已經知道曾毅明白自己的意思了。給喬文德看病,可不是尋常的小事,弄不好反而會惹火燒身,湯修權讓曾毅捎東西給翟老,只是個託詞,目的是要讓曾毅先把這事告訴翟老知曉,如此即便是醫治時有小許的差錯,有翟老照應,斷然不會有什麼大禍。

    他知道曾毅是個謹慎的人,給大人物治病也不是第一次了,就算再複雜的情況,曾毅也肯定有辦法應對的,絕不會硬來強來的,這個倒是不用自己多擔心,但就怕萬一啊,所以未雨綢繆也未必是壞事。

    韋向南收拾完行李箱,出來道:「這次出來,也沒料到你會去京城,就沒有帶什麼厚的保暖衣服。京城不比南江,這時候氣溫很低,風又大,你自己到了京城,一定要記得先添幾件衣服。」

    「好,我記下了!」曾毅笑著點頭,又站起身來,道:「我這次去京城,也不知道要待多久,來的時候帶的那些禮物,我都已經分好了,還寫了名字,如果到時候不能回南雲的話,南姐你就幫我……」

    「爭取能回來!你現在身上有傷,最好不要在外面多待,事情一了就回!」韋向南又囑咐了一句,不過還是道:「萬一耽擱了,我會讓小張幫你把那些禮物送過去的,你就放心吧。」

    吃過午飯,曾毅接到了晏容的電話,他就笑道:「是晏市長告訴你我在南雲吧!」

    晏容就嘟囔道:「是啊,他現在一門心思搞那個機場,誰要是能幫他搞定機場落戶的事,他都恨不得把自己閨女送給對方!我真倒霉,怎麼就攤上這麼一位老爸!」

    曾毅哈哈大笑,「很多人恨爹不成鋼呢,你有個當市長的老爹,就知足吧!」

    「不過曾主任你太不夠意思了,來南雲怎麼可以不告訴我呢!」晏容在電話里佯作生氣,「本來是要請你吃飯的,現在得考慮一下了!」

    「我悄悄來的,誰都沒有告訴!」曾毅笑著,「打算等事情辦完了,再跟大家一一見面的。」

    「那不知道曾主任晚上是否能賞臉抽個空,給我一個做東道主的機會?」晏容笑道。

    曾毅就道:「怕是不行了。本來是要在南雲多住一段時間,但計劃趕不上變化,臨時有一件事,怕是今天就要離開南雲了,下次吧!」

    晏容的語氣就有些失望,「很久沒見曾主任,還想著能跟你見個面呢!」

    「見面的機會多的是,我一直都待在白陽,也沒見你過來看望老領導,這個必須得批評啊!」曾毅哈哈笑著。

    晏容在電話里頓了頓,道:「那……那……」

    「那什麼,有事就說吧!」曾毅笑著,他跟晏容很熟,雖然現在不多見面,但平時晏容也沒少在電話里問候他。

    「就是機場落戶的事,曾主任如果有什麼門路的話,請一定幫幫忙!」晏容在電話里嘆氣,道:「我快被晏大市長逼瘋了!」

    曾毅呵呵笑著,心裡有些意外,晏容受的是西式教育,一向是個比較自主的人,除非她自己認為自己有必要開口,否則誰也無法讓她開口的,從京城回來之後,晏容給曾毅打過七八個電話,但沒有一次提起機場的事,今天突然開口,想必是有什麼原因,「你說!」

    「可能我說了,你會覺得我矯情!」晏容頓了頓,道:「可能你也有些了解,其實我父親這個人,對於金錢一向是非常看淡的,他當官就是想做點事,搏個好名聲,是典型的文人政客。可現在這套根本就吃不開,別人去跑項目,手裡提的都是真金白銀,他去了就是以理服人,頂多送點土產、吃吃喝喝,光靠這些,怎麼可能辦成事。每天看著他迎來送往,見人就說好話,我心裡也很難受,他做這個事,一部分肯定是為自己,但如果真辦下來,受益的卻是龍山市的百姓。曾主任,你覺得對不對?」

    曾毅微微頷首,「是,晏市長並不是為他自己在跑這個項目。」

    「如果曾主任有辦法的話,請一定要指點一二。」晏容又是嘆氣,她很不想對曾毅說這些話,上次在京城適逢其會,自己開玩笑說一說可以,真要是正式說出來了,晏容就覺得自己和曾毅的關係會有點變味,她很不喜歡這種感覺,所以晏治道旁敲側擊了無數次,她也不為所動。

    「晏市長返回龍山了嗎?」曾毅問道。

    晏容就道:「沒呢,他不放心自己閨女辦事,準備親自出馬,還等著晚上跟你一起吃個飯呢。」

    「這樣吧,飯就不吃了,我可能今天就要出發去京城,如果晏市長有空的話,可以一起前往。跑項目這種事,待在家裡是想不出辦法的,不如大家到京城去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曾毅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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