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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1:31:36 作者: 銀河九天
    邵海波笑道:「行了,你就躺著吧!平時都是你幫大家治病,現在終於輪到你躺在病床上了,機會難得,就讓我們都好好瞻仰瞻仰嘛!」

    曾毅無奈搖頭,這回可有笑話看了。

    韋向南過去試了一下水溫,覺得差不多了,端過來讓曾毅把藥吃了,然後對邵海波道:「邵院長,醫院每天都一大堆的事,你早點回去休息,這裡有我就行了!」

    邵海波只好點頭,把旁邊的醫生一起叫了出來,他還得再看一下曾毅的診斷資料才能放心。

    韋向南看曾毅一直趴著,覺得不怎麼放心,就道:「趴著睡會不會難受?我再讓人送個軟一點的墊子來吧!」

    「這個趴著剛合適!」曾毅笑著,「南姐你真不用擔心的,醫院的醫生小題大做,包得太多了,看起來嚴重,其實就是皮外傷。」

    韋向南拿起床頭的空調被,小心地給曾毅披上,動作很輕緩,怕碰到了曾毅的傷口,一邊道:「你衛國大哥平時經常受傷,可我從來都不擔心,因為他就是那麼一個性格,要是不帶點傷回來,他自己都會覺得彆扭。可你不同,我最放心的就是你了,誰知你猛一下就受這麼重的傷,聽到消息時,我這顆心都不知道該怎麼跳了。」

    曾毅心裡一暖,道:「以後我會更注意的。」

    韋向南給曾毅蓋好被子,就坐在床邊的椅子裡,道:「知道是誰幹的嗎?」

    曾毅搖頭,「還不清楚。」

    剛才想了半天,曾毅也沒想到會是誰要置自己於死地,就是當初的袁文杰吃了那麼大的虧,也沒敢對自己下這種死手啊,曾毅在南江還是有一定影響的,又是一名官員,任何人要對曾毅下手,都會考慮後果。再說了,曾毅也並沒有那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死仇。

    「你衛國大哥已經去處理了,很快會有結果的!」韋向南道。

    正說呢,病房的門又開了,陳龍陪著崔恩熙一起走了進來,崔恩熙是去洗臉了,剛把臉上的血漬清理乾淨。

    韋向南這才想起曾毅晚上是去給崔恩熙送行的,再看崔恩熙眼睛紅腫,衣服上全是污漬灰塵,就站起來問道:「恩熙小姐,你這是……」

    崔恩熙很抱歉地一鞠躬,道:「南姐,非常對不住,是我連累曾毅了。」

    韋向南看崔恩熙的狀態明顯很不好,就道:「先坐下,坐下說!」完了,她問陳龍,「陳局,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龍就道:「根據崔小姐的說法,當時曾毅正蹲在路邊繫鞋帶,此時有人走到曾毅背後,猛然抽出了事先準備好的鋼棍。曾毅反應快,第一下給躲開了,對方上前追棍的時候,曾毅為了保護崔小姐,這才被對方擊中背部受傷。」

    崔恩熙的眼淚又下來了,連聲道:「是我拖累曾毅了……」

    曾毅皺眉道:「都說了跟你沒關係,那些人是沖我來的,今天還好你沒受傷,不然愧疚的就是我了!」

    韋向南也是輕聲勸慰道:「好了,別哭了,曾毅他是一個大男人,保護好你是應該的。」

    陳龍看這裡沒什麼事了,就道:「韋總,崔小姐我就交給你了,我要趕回去處理這件事。」

    陳龍心中知道這件事絕不簡單,這不是曾毅受沒受傷的問題,而是對方根本就是有預謀地要置曾毅於死地。那一棍也就是曾毅能抗住,換了是普通人,一棍下去皮開肉綻,鐵定失去抵抗力,只能任人宰割了。

    兩人勸了好半天,崔恩熙才止住哭泣,曾毅看她哭得有些疲憊,就讓韋向南先送對方回去。

    等送完崔恩熙返回醫院,曾毅已經趴在床上睡著了,韋向南就在外間的沙發上坐下,等著湯衛國的消息。

    第二天一早,很多人到醫院來探望曾毅,體制內的小道消息傳得最快,曾毅昨晚才挨的棍,今天已經是人人皆知了,不少人來之前,甚至連曾毅的病房號碼都打聽清楚了。

    顧憲坤來得最早,他一早給崔恩熙打電話道別,才知道曾毅住院了,就急急趕到醫院。看到曾毅那五花大綁的包紮,顧憲坤也是後悔不已,直道昨天就應該跟著曾毅一起去給崔恩熙送別。

    坐了半個小時,顧憲坤告辭走了,他前腳剛走,後腳病房的門又被人推開。

    「曾主任!」常俊龍提著一個大果籃,來到曾毅病床邊,道:「早上我要去白陽,才聽說曾主任受傷住院了,就趕緊過來看望。」

    曾毅沒想到常俊龍會跑過來看自己,道:「常總請坐,我身上有傷,就不起來了!失禮的地方,請勿怪!」

    「躺著,躺著!」常俊龍做了個要按住曾毅的動作,然後把果籃放在一旁,嘆道:「太讓我吃驚了,榮城的治安一向都是不錯的,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怎麼樣,醫生是怎麼講的?要不要緊?」

    「皮外傷,不礙事!」

    曾毅笑了一聲,然後觀察著常俊龍的表情,他昨晚一直都在思考會是誰向自己下手,也想到過常俊龍,但給否決了,因為眼下常俊龍是最沒有理由這樣做的人,他的星星湖項目,還離不開高新園區的支持。

    不過,就在剛才常俊龍走進來的一剎,曾毅突然想起一件事,就是前幾天中醫研討會有人搗亂的事,當時曾毅認為那是某些心術不正的西醫搞出來的么蛾子,這也是絕大多數人的第一反應,也最為符合事物的邏輯。

    但就在剛才,曾毅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另外一種可能:那些來搗亂的人,很可能不是衝著中醫來的,而是衝著自己來的。

    搞中醫研討會是自己的主意,專家是自己請的,會務也是自己在籌備的,如果中醫研討會搞砸了,那麼最丟臉的一個,就是自己了,甚至還很有可能一下把中醫界的人全都得罪光。

    這個暗中搗鬼的人,會不會是常俊龍呢?曾毅想著。

    「看起來很嚴重啊!」常俊龍打量著曾毅背上的包紮,擔憂道:「有沒有傷到筋骨,拍過片子了嗎?」

    曾毅笑道:「常總可能忘了,我自己就是大夫。」

    「哦……」常俊龍一幅恍然狀,道:「我這一擔心,倒把這事給忘了,曾主任醫術不凡,你說無礙,那肯定就是無礙了。不過我看也不能大意,最好還是在醫院多觀察幾天,雖然我個人心裡是巴不得曾主任現在就能痊癒。我那個星星湖的項目,可還少不了曾主任的鼎力支持。」

    「常總客氣了,星星湖的項目,我也沒幫上什麼忙。」曾毅笑著。

    正說著呢,韋向南提著早飯走了進來,常俊龍也就不再多說,囑咐曾毅多休息,然後告辭離開了。

    「那是誰?」韋向南問道,她沒見過常俊龍。

    「均勝公司的常俊龍!」曾毅說到,「和蔡成禮要在白陽做個大項目!」

    韋向南「唔」了一聲,也沒多想,打開飯盒,把準備好的早餐拿出來。

    常俊龍出了醫院的門診大樓,鑽進樓前停著的一輛蘭博基尼。

    車裡的駕駛位上,坐著一位臉色白淨的年輕人,此時正在對著後視鏡,整理自己的飄逸長發,道:「怎麼樣?傷得重不重?」

    「看起來是挺嚴重的!人包得跟粽子似的,趴在床上起不來!」常俊龍嘆了口氣,伸手拿出一根雪茄點著,往椅背里一躺,道:「這榮城未免也太危險了吧!別人都說這曾毅是南江一少,如此有頭有臉的人物,竟然會在公園裡被人給打成那樣。孫少,我看你以後出門也要多加防範啊!」

    長發白淨的年輕人冷哼了一聲,道:「常俊龍,你少在那裡煽風點火,我不吃你這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點小心思,我跟你合作,只為求財,但你跟曾毅的那些恩怨,我沒興趣,你也休想利用我。」

    常俊龍不以為意,吐了個煙圈,鼻孔里嗤了一聲,笑道:「千里迢迢地從京城到了南江,結果別人是一,自己是二!」

    「常俊龍,你有完沒完!」長發的年輕人拍了一聲喇叭,冷笑道:「有能耐,你現在就自己上樓跟人家單挑,也讓我高看你一眼!」

    常俊龍一攤手,「好好好,就當我放屁,開車吧!」

    長發的年輕人發動車子,正要啟動,前面一輛黑色奧迪車突然疾馳而過,急速上了門診大樓前的亭廊,要不是反應快,兩車就要擦上了。

    「馬匹的!」

    長發年輕人罵了一聲,就要推門而下,去找那輛奧迪車理論。

    「孫少!」常俊龍一把按住長發年輕人,道:「你先看清楚那是誰的車再動啊!」

    「廢什麼話,他就是榮城的市長,又能怎……」長發年輕人還沒把狠話說完呢,就臉色一怔,隨後「嘭」一聲,趕緊又把車門關緊,悶悶坐回駕駛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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