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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1:31:36 作者: 銀河九天
「氣淤!」曾毅解釋著,「可能跟你的職業有關吧,應該是受傷後得的,氣淤在了橫膈膜之間。這個橫膈膜,是西醫解剖學上的名詞,西醫認為打嗝就是由橫膈膜痙攣引起的。可惜橫膈膜位置特殊,目前還沒有一種藥的藥力能行到那個部位,所以吃藥也治不好,必須要用拍打的手法進行導引,再藉助你本身的氣,把淤氣行出。」
張杰雄就點了一下頭,難怪曾毅要引自己動手動怒,原來是存了這個目的啊。不過張杰雄也是心中驚訝,曾毅的醫術未免也太高明了吧,自己從沒有在人前打過嗝,只被他用眼睛一掃,就知道自己有什麼毛病,而且因為什麼得的病,也斷得非常準。
這個打嗝的毛病,就是受傷得來的。
兩個月前,警衛團進行一次遭遇突襲情況下保護首長的演習,用的都是真槍實彈,結果演習時出了意外,炸彈引爆時,把一個假人炸飛了,直奔保護目標而去。
就算是演習,張杰雄也別無選擇,他喊著「小心」的同時,就義無反顧地站在了「目標」身前,硬挨了這一下。那個假人是用壓縮棉花做的,重一百六十斤,和真人一般重,硬度比沙袋還硬,張杰雄挨了那一下後,當場受傷。
軍醫檢查後沒有發現外傷,只是胸口有瘀血,就開了活血化瘀的藥,誰知瘀血散了之後,張杰雄從此就得了打嗝的毛病,最開始的時候,他吃飯嗝飯,喝水嗝水,一連三天水米未進,晚上也嗝得無法入睡。
挺了幾天後,倒是沒那麼嚴重了,飯能吃下了,可就是打嗝依舊止不住,張杰雄全憑一口氣壓著,才不讓嗝打出來。
現在讓曾毅這麼拍了三下,張杰雄就感覺再也沒有那種要打嗝的衝動了。
「曾兄弟,你來我們警衛團吧,我們那裡很缺你這樣的醫生!」
張杰雄說到,以前警衛團有不少的精英,都因為一些很小的傷病而不得不退役,讓張杰雄覺得非常遺憾,如果能有曾毅這個聖手坐鎮的話,相信手底下的那些兄弟都能多服役兩年,至少要撈個功勞再退役吧,後半輩子也好有個著落。
「警衛團哪是那麼好進的?」曾毅笑著,「再說了,我這人自由散漫慣了,受不得約束,我還是招我的商吧,不是說了嗎,我們國家目前是以經濟建設為主。」
張杰雄心道也是,警衛團不是說進就能進的,審核之嚴格超乎想像,祖宗八輩的底都要查個清清楚楚。
一路無話,到了翟老所住的小樓前,警衛局的人已經把沐浴的藥湯煎好了,而且都是弄涼了盛在大瓮里,只等曾毅前來。
曾毅今天和昨天不一樣,先把小砂鍋的水燒上了,才吩咐警衛局的人把翟浩輝放進瓮里。
張杰雄心道這個流程跟昨天的不怎麼一樣,他本想多問一句,一想還是算了,曾毅的醫術那麼高明,他這麼做,想必有這麼做的道理。
果然,今天翟浩輝身上銀針響動的間隔就變小了,很快就響到了第七聲,要是按照昨天的流程走,這時候怕是第二副藥才剛剛煎好,怎麼可能喝得下去?
這是因為翟浩輝體內氣血淤積,所以經脈運行不足,昨天用了一次藥,今天就有點好轉了。
用完藥,警衛局的人就扶翟浩輝回去休息,他們這兩天也輕鬆不少,以前翟浩輝幾乎天天都發狂症,自從昨天用藥後,這一天多的時間,倒是沒有再犯了,讓人省心。
第二天早上曾毅過去複診,翟浩輝的眼神已經不似之前那麼呆滯了,細細觀看的話,能看出他眼底有了幾分靈動之氣。
翟老心情大好,手微微一抬,張杰雄就從一旁的柜子里捧出個紅木盒子,來到了曾毅面前。
「小曾啊,這個是我答應了要送你的!」翟老一臉和煦的春風。
張杰雄就打開盒子,裡面鋪著紅色的絨布,特質的凹槽里,躺著一隻黑色手槍,看起來很有些年頭了,槍后座一側,擺放著幾顆黃橙橙的子彈。
第一六六章 保安快來
「這支白朗寧M1911,是翟老當年在朝鮮戰場上,從一個美國軍官手裡繳獲到的!」張杰雄做著介紹。
曾毅就站起來,推辭道:「這太貴重了,而且意義非凡,我不能收!」
張杰雄就朝曾毅使了個眼色,翟老向來說一就是一,既然已經開了口,你就趕緊收下吧,否則翟老下次就要換一支更好的來了。
「回頭好好練一練你的臭槍法!」翟老笑著。
「我這人不懂槍,這支槍到了我的手裡,就怕是明珠暗投,委屈了它啊!」
曾毅收到了張杰雄的眼色,古人講「好馬配好鞍,寶劍贈英雄」,軍人之間贈送武器,是一種最高級別的禮儀了,如果這支槍給了張杰雄、湯衛國等人,怕是他們早已激動得要肝腦塗地了,但曾毅不是軍人,他不好意思收這份禮物。再說了,他也對槍也沒有研究,再好的槍到了他手裡,他都覺得是一種浪費。
張杰雄不待曾毅再推辭,就把盒子一合,直接放到了曾毅的手上,道:「這支槍翟老很有感情,你要好好保養,相關的養護細節,我會交代給你的。」
曾毅不收也沒辦法了,只好道:「謝謝翟老!」
翟老一擺手,嘆道:「槍再好,也沒有你的醫術好,我也沒有什麼更好的東西送給你了!」翟老這是有感而發,他這輩子沒有別的愛好,惟獨愛槍,收藏的好槍得有上百支,平時視若生命,每天都要擦拭一遍,可這些槍加起來,也換不到翟浩輝的健康。
「南雲縣也沒有什麼有趣的東西,就是風光好,翟老可以到山上去轉轉,這長寧山上的風光很不錯,而且空氣清新!」曾毅說到。
翟老就笑了笑,「好,我知道了。」
曾毅就起身告辭,道:「那我下午再過來。」
翟老一抬手,「回去轉告湯家老頭一聲,他要是沒事的話,就說我邀他一塊去爬山!」
曾毅就道:「好,我一定轉達到!」
湯衛國看到曾毅捧回來的槍,羨慕得不行,拿在手裡捨不得放下,道:「這槍有年頭了!」
「張杰雄說是翟老從朝鮮戰場上繳獲的!」曾毅就道。
「哦?」湯衛國又把槍拿起來仔細看了看,確實是把難得的老槍,而且盒子裡還有這把槍的證件,證實了它的來歷,湯衛國道:「這槍借我兩天吧!」
曾毅也沒地方放這把槍,便道:「放在這裡,我也怕皓麟和穎心給翻出來,你拿回榮城好好保管。」
湯衛國大喜,道:「放心吧,我肯定把它伺候好,晨昏一炷香,早晚三叩首,哈哈!」湯衛國自己就是愛槍的人,自然懂得保養,當下拿著槍擦拭了起來,心道這槍要是拿回去,還不把司令部的一幫人全震翻了。
曾毅把翟老的話轉達給湯修權,就出門上班去了。
到了招商局,晏容就敲門走了進來,道:「曾局長,你交代的事情,我都弄清楚了。」
「辛苦了,辛苦了!」曾毅笑著道:「坐吧!」
晏容把文件放在曾毅辦公桌上,她和曾毅共事半年,熟得不能再熟了,自己就去找了杯子沖了杯咖啡,然後像變戲法似的,從曾毅辦公室的文件櫃裡拿出各式點心,坐在沙發里細細品了起來。
跟晏容一個辦公室的,是個叫牛艷紅的三十多歲女人,平時只要晏容一拿出零食,牛艷紅必定要用自己的大嗓門喊道:「小晏,你這個爆米花是什麼牌子的啊?這咖啡聞著可真香!」,聲音大得整個樓里都能聽到。
牛艷紅這可不是在恭維晏容,而是在告小黑狀,她是故意喊給局裡領導聽的,要讓領導都知道晏容是個上班吃零食偷懶的人,目的是防止被一個剛進局裡的小姑娘搶了自己升職、評優的機會。
這就是所謂的辦公室「智慧」,晏容當然也明白牛艷紅的意思,後來乾脆就把這些東西都搬到了曾毅的辦公室,趁著匯報工作的機會,上來休息休息。
曾毅拿起晏容給的材料,一看之下,就從鼻孔嗤了口氣,我道是誰,原來這投資商就是那個倒霉的白大少啊。曾毅又拿起來那份協議,仔細辨認了半天,才發現結尾簽字處的那幾個擠在一塊的字,正是白家樹的名字。
晏容看曾毅的表情,就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不對的嗎?」
曾毅擺手笑道:「這就是藝術體的字吧,要是早認出這三個字叫『白家樹』,也就不用辛苦你做這工作了。」
晏容就好奇問道:「你認識白家樹?」
「沒交情,但見過兩次!」曾毅說著。
「白家樹的父親白宇同,原先是咱們龍山市的市長,前年退居二線,到省政協當副主席去了,市裡的很多領導,都是白宇同的門生故吏。」晏容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