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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0:46:47 作者: 七星荔枝肉
    在座所有學生,都沉浸在繪畫的線條上,仿佛筆尖有無限寶藏。

    就算是已經學會熔煉紋的小圓,和學習熔煉紋很長時間的孔陽,都全神貫注地看著。

    林曾將這張分解圖畫完,轉身看到一雙雙幾分鐘前還顯得呆滯無神的眼睛,像是注入了新鮮生命力,灼灼發亮,炯炯有神。

    那些照顧了他們幾十年的老家長們,顯然也發現自己孩子狀態不同,心中不由激動,卻依舊不敢說話。

    教室的隔音效果並不好,他們如果說話,必然會影響室內的學習,這是在座每一個家長都不願意看到。

    在讓學生研究分解圖的同時,林曾開始教授他們持筆的姿勢,以及使用的方法。

    這就是繪紋師的第一堂課。

    郎子昂沒有旁聽多久,笑著離開。

    他看到林曾說話的樣子,想來林曾林老師獨自應付這個課堂,是沒有問題。

    他就不在這兒多待,林曾昨日剛給他一包心靈舞者的種子,他要馬上繼續治療的工作。

    林曾的話不多,等教授完持筆姿勢,就開始讓學生們自己動手。

    學著林曾,以彆扭的姿勢,在白色紙張上繪製著熔煉紋的紋路。

    林曾走下講台,開始巡桌具體輔導,糾正他們的筆法。

    作為他們的師兄,一本正經的小圓,已經不畫熔煉紋了,而是自己趴在桌子上繪製智慧紋的分解圖。

    而林曾看了看孔陽的進度,驚喜地發現,這個愛玩魔方的小子,竟然已經開始嘗試將熔煉紋的分解圖組合在一起。

    第0693章 玉林村的花田

    林曾第一次上課,學生乖巧,平平穩穩,沒有差錯。

    圖紋是上天給孤獨症患者開啟的一扇窗戶。

    這句來自異度世界的話,真實透了。

    三十二個學生,他們沉浸在線條的交錯和變化中,久久不能自拔。

    就像黑暗房間裡的囚徒,發現頭頂有一扇看向穹蒼的天窗,那唯一的風景,讓他們沉醉其中。

    第一堂課,大部分學生都不需要林曾的指點。

    他們更多的注意力,是在觀察林曾所繪製的範例。不過,每一個人學習的方式不太一樣。有些人是專注凝視,仔細觀察,有些人是立刻動筆,在寫寫畫畫中感悟。

    林曾大部分時間,還是在指點孔陽的繪紋筆法上。

    雖然他的繪畫進度很快,但林曾發現,他在繪製熔煉紋分解圖時,筆力還不足。因此,林曾讓他暫緩馬上開始組合熔煉紋,而是繼續用一個月的時間,練習各個分解圖。

    除此之外,林曾還花了二十分鐘的時間,了解三十二位學生的名字。

    如果不出意外,他們可是專屬自己的第一批繪紋師。

    林曾瞥了一眼窗戶外的家長們,自顧自點明,讓點到名字的學生舉手。

    和他們交流,林曾需要有足夠的耐心。

    喊一個名字,等半分鐘才有學生顫顫巍巍舉手的情況,已經是慣常。

    畢竟,就算是最早種植心靈舞者的小圓,通過植株理解別人話意,也需要十多秒呢!

    ……

    「唐寶!」林曾挑眉,看著這個熟悉的名字喊道。

    二十秒,四十秒,一分鐘,一分半……

    終於,一個坐在第三排年歲和林曾相仿的男子,遲鈍了好幾拍,才舉起手來。

    在此前,他正睜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白板上的熔煉紋分解範例,因此他反應過來的時間特別長。

    林曾從他的眉眼中,看到昨晚唐老爺子的痕跡。

    作為一名房產巨鱷的富二代,唐寶坐在教室里,看起來和周圍的同學沒有太大差別。

    他表情並不豐富,也不像小圓每天冷冰冰沒有一絲兒表情,反而因為沉浸自己世界,有著這個年齡少有的乾淨。

    林曾點點頭,出聲讓他放下手。

    隨後,他也看到了皮貴山的女兒和桂清月的弟弟,都在認真研究圖紋。

    林曾眼中,無論家世富貴還是普通,他無任何利益糾葛,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態度都會一視同仁。

    ……

    ……

    林曾此時重心放在京城市的圖紋教學上,但他在國內各個種植基地,正在種植者的努力下,煥發出新生命的力量。

    在秦川省東寒縣玉林村,這個塵沙漫天的貧窘小村莊,白老鬍子穿著無袖的褂子,蹲在村頭的大石頭上,望著村外一片綠意蔥鬱的土地,心窩子像倒進了蜜罐,甜滋滋,美極了。

    玉林村本就靠近荒漠,又位於內陸,一年四季少雨,從白老鬍子爺爺輩起,耕地就只能勉強餬口,前些年,更是黃沙多到連村子都要覆蓋。

    幸好現在交通便利了,年輕人也能外出打工賣力氣,要不然憑著村子裡這些薄田,可養不活這些後生。

    自從林娃子,哦,不,林老闆在村子裡租了地,開始種植之後,這日復一日從未改變的玉林村村外的景致,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這一輩子,就沒見過這一片半人高的綠田。

    真是看上一百年也不會膩味。

    白老鬍子手裡拿著老伴給他烙的油酥餅,手邊是一個大搪瓷杯,杯子裡有香噴噴的紅辣湯。一口油酥餅,一口紅辣湯,就著村外的綠田,白鬍子吃得津津有味。

    「白老鬍子,」吃飯間,一個乾瘦的老頭,也端著一碗飯,走到白老鬍子旁邊,樂呵呵地說道,「你又來這兒看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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