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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額，有什麼比較好的蘭花推薦嗎？」林曾沉吟片刻，問道。

    「請問你是買來送人，還是自己種植呢？」這位年輕女子問道。

    「送人。花香好聞，花型漂亮，生命力強，不知道有沒有野生品種。」林曾總結一下剛才蘭妮小姐挑刺的地方，告訴這位店員。

    「那先生您是否有價位的需求呢？」店員小姐微笑地問道。

    「這倒是不介意。」

    這位在蘭草閣專門為顧客介紹蘭花的女子，笑容更燦爛一些。她從櫃檯上取了一本精緻的硬皮相冊，然後帶林曾走到店鋪中心玻璃架一盆蘭花旁，說道：「你看這盆彩雲省下山原生蘭花永懷素，它是蓮瓣蘭素花中的極品，以彩雲省養蘭名家王永懷先生命名。屬於大花梅型荷瓣素花，整朵花雍容華貴，造型素雅，花香怡人，葉型優美，葉容健壯，曾獲得第十三屆全國蘭展的特金獎。你看這是它的花開形態，真是讓人怦然心動。」

    這位穿著旗袍的女子，翻開相冊，給林曾看永懷素的照片。

    林曾瞥了一眼這盆永懷素蘭花前的標價。

    21688元。

    咂舌。

    這價格比林曾異度綠化公司里賣的室內種植瓜果蔬菜的盆栽還值錢。要知道，林曾之前在花鳥市場那些綜合性花木商店裡看到的蘭草，一盆才五十元，那一叢，可比盆子裡這幾株永懷素大多了。

    「目前的市場價，極品的永懷素，每苗售價在七千元到一萬元不等。永懷素前幾年價格一直居高不下，曾經連續多年每苗價格在十萬元每株。這幾年蘭草消費日趨理性，價格才回落，但它存量不多。這個月正逢店裡有優惠活動，所以這一盆三苗的永懷素，品相很好，已經是非常優惠了。」

    林曾看相冊，確實覺得這種蘭花很漂亮，潔白如玉的圓潤花瓣，還有綠得發亮的修長葉片，確實給人一種不同美感。

    不過，選擇哪一盆蘭花，可不是他所決定。

    正主扒拉著他的衣領，正在努力研究這棵高價蘭花，嘴裡嘀嘀咕咕著。

    「為什麼不開花呢？！」

    「聞不到味道。」

    「比之前的蘭花感覺舒服，但是蘭妮小姐不喜歡白色的花。」螳螂小姐不滿意地直搖頭。

    ……

    好吧，林曾明白了螳螂小姐的意思。

    她的蘭花控有所偏好，喜歡紅蘭花，不喜歡白蘭花。

    「請問有開紅花的蘭花嗎？」林曾這句話的問法，完全暴露了他是一個地地道道的門外漢。

    「有的。」這位介紹的女子點點頭，將林曾引到一處案台上。一個青花白玉瓷的花盆裡，種著一簇蘭草，蘭草周圍有嫩綠青苔覆蓋土壤。

    「這是醉紅素，原產彩雲省紅河境內，花色紅潤，捧瓣鮮紅，如貴妃醉酒，暈紅嬌艷，因此命名為『醉紅素』。它是濃香型，純正持久，花開驚艷。此盆兩苗三頭，售價八千六百元，也是很優惠的。」

    因為不逢花期，林曾看到的花朵，只是相冊里的照片。這盆蘭花，花朵色澤近乎紫紅，艷麗非常，蘭妮小姐明顯對這盆更有偏愛。

    不過，她還是沒有停止自己的說話聲。

    作為唯一聽眾，林曾又聽到她開始碎碎念。

    令人可怕的是，還不到一天的時間，林曾居然發現自己已經逐漸適應。

    「花色太濃了，不過還能將就。」

    「葉子沒有之前那棵漂亮。不過，不算很討厭。」

    「林曾先生，林曾先生，讓我湊近聞聞看。」

    林曾靠近那盆醉紅素，結果迎接他的蘭妮小姐的驚叫。

    「不行，不行，這盆蘭草根系有臭味道，我不喜歡！」

    說實話，林曾壓根沒有聞到什麼臭味道，只有一股淡淡的植物的草葉味。

    可是小螳螂對此味道甚為驚恐，再也不願意接近。

    拒絕了這棵醉紅素，林曾將這間蘭草閣里，擺在檯面上的品種全都看了一遍。

    最終，他還是雙手空空，非常不好意思地走出蘭草閣。

    這位小姐實在太挑剔，林曾也沒轍了。

    他原本還想看在這位導購小姐細緻費心地給他介紹每一盆蘭花的辛苦份上，買一盆中等價位的蘭花，可無奈領口的這隻小螳螂，對這些撞上她厭惡點的蘭花抵死不要，堅決不要林曾購買。

    林曾只能抱歉離開。

    穿著蘭草閣制式旗袍的導購女子，默默走回自己的位置上，揉了揉穿高跟鞋站得發酸的小腿肚，臉上並沒有太多怨憤。

    她早就習慣了顧客詢而不買的情況了。

    等林曾逛完A區所有店鋪，都已經過了兩個小時。

    蘭妮小姐無論林曾如何安慰，都恢復不了元氣。

    林曾準備離開最後一家名為金蘭居的店鋪。這間店鋪不寬，只有普通店鋪一半大小，店裡也是專營蘭花，這裡蘭花的價格比剛才那間裝潢精美的蘭草閣更為昂貴，而且看蘭的顧客並不少。

    「先生，這裡的蘭花你都不滿意嗎？那你想要什麼樣的蘭花。」金蘭居胖乎乎的老闆，看到林曾研究半天，卻一臉失望，好奇地問道。

    「形美，花香，生命力強，不要人工培育。」林曾在閒逛時，已經將這個條件說了好多遍。

    「呵呵，」胖老闆摸了摸肚子，笑眯眯地說道，「先生如果不滿意我店裡的蘭花，我倒是可以指一處地方，在這條路的盡頭，有一個小攤聚集處，有人出售從各地收購來的原生蘭花，都是山間的野蘭，也許你會找到滿意的品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