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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0:46:47 作者: 七星荔枝肉
    說道吃的時候,江畫總是神采飛揚,兩眼散發出不一樣的光芒。

    「大畫,明天去我那兒嗎?」肌肉壯漢雙手盤在胸口,咧開大嘴問道。

    「啊呀,肉鬆叔,肯定過去,你可得給我留幾罐最好的後腿肉肉鬆。」江畫裝血糯米糰子的袋子,被林曾接過,她連連點頭,「肉鬆叔,我明天過去給你幫忙吧?」

    「你幫忙?我可不敢讓你幫忙!」這位壯漢使勁搖頭,說道,「我又不是做肉絨子,如果讓你幫忙,全部都成了肉粉了。」

    等確定了祭祖的血糯米糰子後,圍觀的人群,紛紛走進演武場,按照剛才大喇叭中年公布的血糯米糰子的品質,掏錢購買。

    江畫早已將目標收入囊中,因此直接和林曾離開。

    「這位肉鬆叔,和你早上打招呼的肉鬆阿爺是什麼關係?」林曾發現,江鳳鎮的居民的稱呼,似乎大多數都和食物有關係。

    「是肉鬆阿爺的兒子呀!」江畫回答道。

    第0490章 固執的江媽媽

    江鳳鎮,又稱文武鎮,和許多繁榮的現代城市恰恰相反,每到年節,外出拼搏的年輕人歸來,往日清冷的小鎮,開始熱鬧起來。

    許多在其他地方都看不到的古老儀式,被這個小鎮一代一代傳承下來。

    海西省原本就處在群山之中,自古交通不便,到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鐵路交通才逐漸發展。而直到二十一世紀初期,隧道技術高速發展,清河市下屬的各個縣城之間,才擺脫了漫長的繞山公路。

    江鳳鎮隱藏在青山綠水之中,位置偏僻,小鎮居民的祖輩,在元朝初年時,跋山涉水,遷徙此地,就此定居。

    此後數百年,他們過著平淡安居的生活,極少受到戰亂的波及和影響。

    因此,這個充滿古風的小鎮,不僅保留著數百年的老建築,那充滿儀式感的民風民俗,才是這個小鎮真正核心的凝聚力。

    江畫走在小鎮一條條青石巷子裡,仿佛就像自家的後花園,她給林曾三人介紹江鳳鎮的過年傳統。

    「農曆二十三祭灶神開始,小鎮的年味就出來了。臘月二十五磨年糕,臘月二十六殺豬宴,臘月二十七洗塵清淨粥,臘月二十八小年打米糰,臘月二十九孩子歲爆米糖,除夕夜年三十魚肉滿桌,正月初一素酒宴,正月初二回娘宴,正月初三餃子滾鍋,正月初四,初五,初六,是為各家老人擺壽宴的時候。但是,鎮子裡最熱鬧的慶祝,應該是正月十一迎太子。」

    江畫的聲音平和清亮,娓娓道來,即便是艾薩克這個外國金髮小帥哥,似懂非懂,卻也津津有味。

    「嗯,在這一天,祠堂里的太子公會出來降福,每家每戶都會籌備自己獨門的食物,供奉太子公,等供奉完太子公之後,這些食物就會分給所有人食用,但是提供食物的主家,是不能吃自己準備的美食。」江畫帶著他們,終於走回江家老宅,推開小門,跨過木頭門檻,「比如,肉鬆叔每年製作的肉鬆餅,味道好得能讓人將舌頭一起吞下。」

    「真讓人期待。」林曾從沒有聽過過年有這麼多活動。

    他的父母,一向非常忙碌。每次過年的時候,除了除夕夜的餃子,正月十五的元宵,其他東西並沒有花費多少工夫準備。

    而父母逝去後,林曾對年節心情淡薄,不是在趁著年節打工賺錢,就是隨便煮一份速凍餃子,將就對付。

    看著江畫滿是回憶的表情,林曾有些遺憾。

    每逢年節,那特殊的儀式,給所有人帶來的是最珍貴的記憶。

    「總之,直到正月十五上元節結束後,才真正結束新年的歡慶。」江畫繞過門廳旁的供桌,上門供奉著江家上一代的老人,也就是江畫的爺爺和曾爺爺一輩。

    主廳之後,是一個靜雅的小花廳,江畫父母正坐在一張秀氣精巧的圓桌旁。

    「爸,媽,我們回來了!」江畫率先走進去,手裡裝著血糯米糰子的塑膠袋不停晃動,不過,進屋之後,她立刻就發現母上大人的臉色不太對勁,「媽,你怎麼了?」

    蘇明表情痛苦的捂著臉,五官擠在一塊,「呼呼呼」地吸著冷氣。

    而江爸神色焦急,手裡捧著一個陶瓷杯,嘴巴不斷埋怨著,「都叫你別吃多了,別吃多了,這下又疼了吧!再漱口再漱口。」

    他們關切地看著蘇明,江義看到老婆喝了一口茶杯里的水,才向江畫他們解釋道:「今天幾戶鄰居送來剛炸好的米糖,你媽一時沒忍住,吃多了,牙疼的老毛病又犯了。」

    牙疼不是病,疼起來要人命。

    江畫下意識的捂住自己左臉,心有餘悸地說道:「我說老媽,隔壁的小哥聽說就在縣城醫院裡開牙醫,你咋不去看看呢?」

    「嗚,嗚嗚,嗚嗚嗚!」江畫老媽嘴裡含著漱口水,眼睛瞪得老大,說出來的吱唔聲誰也聽不懂。

    倒是江爸爸無奈搖頭,說道:「你媽最怕牙醫的電鑽,死活不肯處理那幾顆蛀牙,偏生又愛吃甜食,真拿她沒辦法。」

    江爸爸不知不覺撒了一地狗糧,心意相通的幫江媽媽解釋道。

    「噢噢噢,」江畫一臉感觸地贊同道,「看牙醫真的很可怕。」

    難得一向天不怕地不怕,膽大包天的江畫老師,會說出這番話來。

    江媽媽走出小花廳,到洗手台處將口中的漱口水吐了,走回來的時候,怨念深重,很是糾結地解釋道:「我才不想看牙醫呢!拿個電鑽在我的嘴裡『滋滋滋』的亂響,還要殺神經,還要磨掉一半的牙齒,疼死人了,而且裝個烤瓷牙哪個不是幾千塊打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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