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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0:40:02 作者: 齊橙
    「小馮,你懂得太多了,回頭我們和格拉尼公司談判的時候,你可一定得參加。」嚴福生說道。

    馮嘯辰搖了搖頭,道:「嚴礦長,這個恐怕我就愛莫能助了。你們也看到的,和我嬸子一起來的還有一位菲洛公司的專員,他是我奶奶介紹到中國來進行投資的。未來一段時間,我要陪他回南江去考察。」

    「這……這可怎麼辦啊?」嚴福生有點慌了。石材廠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馮嘯辰在主導,他們這些礦領導幾乎都是聽了馮嘯辰介紹的情況,才逐漸了解這樁生意的。現在外商來了,馮嘯辰卻不能跟著一起談判,嚴福生忽然覺得心裡空空落落的,完全沒底氣了。

    常敏是知道馮嘯辰的安排的,她對嚴福生勸道:「嚴礦長,小馮有自己的事情,咱們也不能讓他耽誤了正事。小馮這件事,羅局長是知道的,也做過安排。你們的石材出口是大事,小馮這邊引進外資也是大事,兩邊都不能偏廢。石材出口談判這件事,冶金局會找幾位外貿專家配合你們,他們都是有一些經驗的,斷不會讓你們吃虧。另外,你們冷水礦也要有自己的主意,尤其是像小馮說的那樣,不要過早泄露自己的底牌。」

    馮嘯辰道:「嚴礦長,我剛才已經跟我嬸子談過了,她會陪同阿爾坎他們一道到依川去。涉及到談判方面的事情,她會站在我們這邊的,你們有事可以和她多商量一下。」

    「是嗎?」嚴福生兩眼發亮,隨即又有些疑惑,問道:「你嬸子不是德國人嗎,她怎麼會站在咱們一邊?」

    常敏沒好氣地捅了他一下,說道:「嚴礦長,你糊塗了。馮女士雖然是德國人,可她也是小馮的嬸子啊。親不親,一家人呢。石材廠這件事既然是小馮提出來的,自然也就是小馮的事,馮女士站在小馮這一邊,有什麼不對的?」

    「對對對,我真是老糊塗了。」嚴福生拍著自己的腦袋,自嘲地說道,「小馮,這件事辦成,你可就是我們冷水礦近一萬職工和家屬的恩人了。我來之前,潘礦長托我帶話給你,以後但凡是你的事情,不分大小,只要我們冷水礦能夠辦到的,都會給你辦成。」

    「呵呵,那我就先謝謝潘礦長和嚴礦長了。」馮嘯辰微笑著接受了嚴福生的好意。人情這種東西是多多益善的,誰知道什麼時候能用得上呢?潘才山是行業里的老人了,做出來的承諾還是可以相信的。

    這一天就這樣過去了。第二天,常敏、嚴福生陪著阿爾坎和丹皮爾二人去了冶金設計院,準備借用那裡的設備對嚴福生帶來的石材樣品做一些檢測,待拿到檢測結果之後,再一同去冷水礦進行實地考察。馮嘯辰則領著馮舒怡、佩曼二人來到煤炭部,走進了孟凡澤的辦公室。

    第一百零九章 菲洛公司的國際主義精神

    「是馮女士和佩曼先生吧,歡迎歡迎,請坐下吧。小馮,你也找地方坐下。」

    孟凡澤從寫字檯後面繞出來迎接馮嘯辰一行,招呼著他們入座。一名20來歲的姑娘跟在孟凡澤的身邊,替他做著翻譯。

    賓主雙方握手問候之後,分別落座。馮舒怡和佩曼分坐了兩張沙發,馮嘯辰自己找了把椅子坐在旁邊。孟凡澤與眾人打過招呼後就坐回到寫字檯後面的大椅子上去了,他的秘書趙銳坐在旁邊,給這次會談做著文字記錄。

    服務人員進來給眾人倒上了茶水,然後又悄無聲息地退出了房間。

    「部長先生,很冒昧前來打擾您。首先請允許我代表我的婆婆晏樂琴女士,對您給予嘯辰的照顧表示衷心的感謝。」會談開始,馮舒怡率先發言,說的卻不是生意上的事情。

    馮嘯辰在德國的時候,曾經向晏樂琴說起過孟凡澤對他的提攜。這一趟馮舒怡到中國來,晏樂琴專門叮囑她要去表示一下感謝。一個10億人口大國的副部長是何等顯赫的身份,晏樂琴是能夠想像得出的,自己的孫子年紀輕輕就能夠得到部長的青睞,這簡直可以說是前世修來的運氣。她這個做長輩的如果不表示一下,未免就太不知好歹了。

    馮舒怡的話倒是讓孟凡澤有些意外,他看了看馮嘯辰,然後笑著說道:「馮女士,你和晏女士都太客氣了。小馮是我們的幹部,做了很多很出色的工作,組織上對他關心照顧是應當的。其實,我沒有照顧到他多少,反而是他幫了我很大的忙,我應當向你們表示感謝才對。」

    「部長先生真是說笑了,嘯辰還只是一個孩子呢。」馮舒怡說著,戲謔地瞟了馮嘯辰一眼,果然見馮嘯辰面有尷尬之色,估計是不滿於自己被人小看了。

    「聽小馮說,馮女士這趟到中國來,是來進行投資的?」孟凡澤把話引到了正題上。

    「是的。」馮舒怡道,她指了指坐在一旁的佩曼,說道:「我這次到中國來,是專程陪同佩曼先生來的。佩曼先生是德國菲洛金屬加工公司的特派專員,是到中國來進行投資考察的。他獲得了公司的全權授權,可以與中國方面簽訂合資協議。菲洛公司的總裁與我婆婆的一名學生非常熟悉,因此可以說這樁投資是由我婆婆促成的。」

    「感謝晏女士的一片愛國之心。」孟凡澤道,說完,他又把頭轉向佩曼,說道:「佩曼先生,我代表中國政府,歡迎貴公司到中國來進行投資。」

    「謝謝部長先生。」佩曼趕緊說道。在孟凡澤的面前,他有些如坐針氈的感覺,生怕哪句話說錯了會引起部長的不悅。一位中國的部長或許管不了他,但自己的老闆肯定會非常在乎部長的情緒,部長如果不開心,老闆會不會遷怒於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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