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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0:33:46 作者: 庚不讓
    結束通話。

    邊學道沒像往常一樣把手機交到李兵手裡,他握著手機,閉著眼睛靠在座椅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回到公寓時,沈馥已經醒了。

    她橫臥在沙發上,繼續在看《荊棘鳥》(The Thorn Birds)。

    見邊學道進門,沈馥放下書問:「吃東西了嗎?」

    邊學道坐下說:「吃過了。」

    沈馥問:「你去看房子了?」

    邊學道點頭:「嗯,去看了個樓盤。」

    合上書,沈馥鄭重地說:「不要買太貴的,也不要買太大的,金融危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過去,你是做企業的,手裡不能沒有現金流。」

    抓起沈馥的腳,放在自己腿上,邊學道說:「放心吧,我心裡有數,不管怎麼樣,不能虧待了你和孩子。」

    沈馥不是矯情的女人,聽邊學道這麼說,她柔柔笑了一下,重新翻開手裡的書,看著書說:「走一下午,你去臥室休息一會兒吧。」

    輕輕揉捏沈馥的腳趾頭,邊學道說:「你好像一直很喜歡看書。」

    沈馥點頭:「對啊,我已經想好了,等我退休,我要保證每個月至少看8本書。」

    「8本?」邊學道說:「厚一點的大部頭,根本看不完吧?」

    沈馥慵懶地說:「當然要視情況而定。」

    邊學道問:「你看書的目的是什麼?」

    沈馥想了想說:「為了和好人、好事、好物、好情等諸般好東西傾心相見,為了透過作家的文字體會感受世界上另一個生命的思考和人生。」

    沈馥說完,邊學道看著對面的落地窗默念:「好人、好事、好物、好情……」

    一夜無話。

    ……

    ……

    次日。

    沈馥的狀態好了一點,吃過早飯,她拉著邊學道出門,說要給邊學道買衣服。

    來英國邊學道只帶了一個小旅行包,裡面一共沒幾件衣服,沈馥聽說後就上了心。

    她帶邊學道去的是英國有名的「裁縫街」(Savile Row)。

    相比車水馬龍的皮卡迪利大街(Piccadilly),幾步之遙的薩維爾街(Savile Row)安靜得仿佛穿越了兩個世界。

    「裁縫街」(Savile Row)是倫敦西區一條有兩百多年歷史的小街,從19世紀初開始,「裁縫街」(Savile Row)便聚集並培養了一批世界最頂尖的裁縫師,後來,這裡逐漸成為高級定製男裝的聖地。如果說巴黎時裝是「女裝之後」,「裁縫街」的定製男裝就是「男裝之王」。

    把邊學道帶到一家名為Henry Poole(亨利·普爾)的男裝店,沈馥拉著他仔細選擇面料和款式。

    問過才知道,Henry Poole男裝店一套全定製兩件套的西裝價格起價3800英鎊,需要花費10-12個星期的製衣時間,也就是說,一時半會兒根本穿不上。

    而且,因為邊學道是第一次光顧,店裡沒有邊學道的身材數據,為了保證顧客百分之百滿意衣服做出來後的效果,店裡的裁縫讓邊學道反覆試裝,直到完全合體才放過他。

    最終,沈馥花7800英鎊,給邊學道定製了兩套正裝。

    從男裝店出來,沈馥購物興致不減,兩人帶著保鏢又去了百貨商店。

    百貨商店裡,路過一個專賣打火機的櫃檯時,邊學道偶然看到了沈馥送他的那款打火機。

    下一個瞬間,他想到了那個穿著黑色晚禮服走過來跟他借火的冷艷女人,那個跟他恩怨交織的嫵媚女人。

    胡溪……

    她只有半個月的生命了。

    一個小時後,回公寓的路上,邊學道摟著沈馥肩膀,看著車窗說:「發生點事,我不能繼續陪你了。」

    沈馥輕聲說:「你去吧,我知道保護自己。」

    邊學道點點頭,跟前座的李兵說:「現在打電話給楊恩喬,讓他給我訂明天飛加拿大的機票。」

    第1065章 終點

    大多數人一生里都會遇到幾次突然而至的離別。

    出乎意外,猝不及防。

    有些人自此終生不見,有些人自此天人永隔。

    回頭想時,人們會在心裡懊悔:當初我該對他(她)好一點。

    可是斯人已逝,懊悔又有什麼用呢?

    ……

    ……

    倫敦希思羅國際機場。

    登機前,邊學道心裡沒有懊悔,只有猶豫。

    他在心裡思量:因為林向華一番話,就撇下懷孕的沈馥,風塵僕僕地跑到加拿大,看望一個關係很「微妙」的女人,會不會有點衝動草率?會不會是個局?

    扭頭看見身旁來送行的楊恩喬,邊學道隨口問了一句:「我生病住院那次,胡溪去醫院看過我?」

    林向華打電話時楊恩喬就坐在邊學道旁邊,儘管邊學道手機不太漏音,楊恩喬還是聽了個大概。

    得知記憶里那個氣質冷艷、風采照人的胡溪得了絕症,命不久矣,楊恩喬心裡莫名生出一絲感慨:這就是天妒紅顏吧!

    聽邊學道問起住院時的事,楊恩喬說:「去過醫院,我記得她穿了一身黑。」

    邊學道問:「當時你在場?」

    楊恩喬點頭:「她進門時我在,李裕李總也在,不過後來她請求單獨在病房裡待一會兒,我們就都出去了。」

    邊學道:「……」

    楊恩喬看著邊學道問:「你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邊學道說:「完全沒有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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