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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7:32:02 作者: 城無邪
    徐向北在床上嘗試動了動手指,喉嚨里低沉的說著:「水,給我水……」

    在徐向北的旁邊,站著一個面容如青松古樸的老者,揮了下手,取出一碗清水,扶著徐向北喝下。

    「你應該已無性命之憂了,睜開眼睛吧。」老者在徐向北的耳邊說道。

    「殺……」

    徐向北第一次敗得那麼徹底,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不屈的揮拳。

    當然,這綿軟無力的一拳,被老者輕鬆地抓在手裡。

    順著著枯瘦的手掌向上看,徐向北看見了一張送柏之色的滄桑臉容,和身材佝僂的一個乾瘦老者。

    不過,雖然身材佝僂,可是此人的本領他見識過,也是自嘆不如,他就是那個圖書館管理員,司馬長老。

    徐向北眨了一下呀,一臉的迷惑:「司馬長老,您怎麼在這裡?」

    司馬長老微微一笑,搖頭道:「這是我的屋子,你說我還能去哪?」

    「是您出手相救?」

    「還能有誰?」司馬長老略帶斥責語氣,「你不但覬覦我們必圖書院的藏書,還敢竊走我的腰牌,這都算了,更是無法無天,私闖火雲窟禁地,還把我們封印在此多年的紅廆濕婆給放了出去,你這貨果然是惹禍精啊。」

    原來自己那些私下勾當,都被查出來了,徐向北難堪地低下頭。

    突然,徐向北抬起頭,開口問道:「紅廆濕婆是誰?」

    「就是昨天晚上跟你戰鬥的那個血女啊。」

    徐向北回憶著昨天晚上的激戰,那恐怖的場景,那慘烈的畫面,縱然現在想起來,依然心驚肉跳,特別是那濕婆的戰鬥力之彪悍,著實叫人心靈震撼。

    徐向北自從晉級到戰皇境界以後,便感覺自己應該跨入了巔峰強者之境,實力在這大陸上起碼也能臻至前十,而今看起來,是自己想太多。

    徐向北試探著問著:「他到底是什麼生物,是人是鬼?」

    「當然是人,這世界上哪兒會有鬼?」

    聽見這話,徐向北立即撐起身子,開始穿衣服。

    「你要做啥?」

    「上次那傢伙還故意在我面前鬼嚎,就是想扮作鬼來嚇我,也因此影響我戰力發揮,只拿得出八成功力,否則我怎會被她修理得那麼慘,出道後首場敗績!我要去找她報仇,既然她是人,老子就不怕她了。」

    看到這情況,司馬長老一把把他按了回來:「她被你除去北海龍鋼枷鎖後,還敢留在這裡?早就逃的無影無蹤了,這次你算是惹禍了,不知道又得多少生靈要塗炭。」

    徐向北眉緊皺,怎麼自己無論走到哪,都會惹禍呢,難道自己命犯天煞?

    「這紅廆濕婆究竟是什麼路數,你說給我聽聽?」

    既然是自己放出這邪魔,徐向北就想親手把她抓回來,首先自然是要知己知彼,熟知那一個紅廆濕婆的一切資料。

    司馬長老暗嘆一聲,在房間中緩緩走了一圈後坐了下來,直視著徐向北的雙目道:「她曾經是閣主尊座的嫡傳弟子。」

    「那她怎會被關在那兒?」

    「因為她走火入魔,誤入歧途,失控了。」

    司馬長老無奈地長吁一聲,眼中儘是緬懷,回憶起了那些陳年舊事。

    搖了搖頭,仿佛在整理思路,司馬長老緩緩道:「當初,閣主尊座以通天手段,把大陸秩序重歸於正,也使得英魂閣成為天下第一大幫派,也正因此,山門下每日都有拜師之人。」

    「其實閣主尊座對收徒的事情,不太熱衷,可是,便在他想謝絕所有訪客時,一個震驚天下的恐怖天才出現了。」

    「她叫范婠婠,出自貧瘠的南灣漁鄉,父母皆是默默無聞的鄉農,可是她如彗星般崛起,天生武學奇才,三歲時便掌握了血煞七絕。」

    「六歲時,她已拜訪天下名師,卻無人能執教於她,因為她的天賦和個性太強,以至誰也不服。閣主尊座擔心她這樣發展下去禍患天下,動了凡心,便收下了她做徒弟,而且也悉心栽培,從不藏私。」

    「此女天賦曠古爍今,盡得閣主尊座絕學,只是,她學會了閣主的本事,卻對他的寬仁胸襟,不屑一顧。甚至對生命的進化,有自身偏激的看法。」

    「十六歲那年,她就幾乎在大陸上罕有敵手,一路求敗,但是無人治,而閣主也礙於身份,沒有及時約束她。此女利用咒紋術士的為禍天下,視人命如草芥,布下陰邪陣引,荼毒蒼生,也讓她的血煞之力漸漸失控。」

    「在她為禍天下十二年後,天下俠士請願,求閣主尊座出手清理門戶。百般無奈,閣主忍痛對其出手,只是閣主寬仁,擊敗她後,只是將其幽閉在火雲洞窟里,饒過其性命。」

    聽到這裡,徐向北才對來龍去脈清楚了,原來是個女徒不教,師之過的故事,怪不得大名鼎鼎的神曌這些年來也沒再收過徒弟,原來也是因此傷透了心。

    徐向北眨了一下眼:「那以我現在的功力,你看我和她交手,贏面占幾成?」

    司馬長老愣了下,好像也沒想到,徐向北會問這麼呆的問題。

    「毫無勝算,根本就是送死。這麼告訴你吧,現在她手裡的那鐐銬還在,我或許還可以勉強與其一戰,如果她恢復本源之力,滿功率狀態,這世界上估計就只有閣主尊座,才懾服得住她了。」

    司馬長老這番話說得毫不留情,說得徐向北蠢蠢欲動的心,支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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