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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7:32:02 作者: 城無邪
見徐向北到了這種危急時刻,還可以幽默調侃,珀斯娜塔莎百般無奈一笑,轉身看向還在戰鬥的族人們,身體中的武罡緩緩地運轉起來。
看見這一幕,徐向北連忙攔住了她,道:「你需要休息,別去了。」
珀斯娜塔莎皺起眉,眼中露出了視死如歸的神色。
不顧珀斯娜塔莎的反對,徐向北把她帶到了劍齒虎閣中,取來了六弦琵琶琴擺在她身前。
徐向北露出潔白的牙齒,微笑道:「一群鼠輩螻蟻,哪堪髒了師姐玉手,你便留在這裡為我奏一曲琵琶行,為師弟加油助威,有我在,宗族不倒,聖火不熄,我以狼神之聖靈起誓。」
言罷,徐向北對著珀斯娜塔莎調皮地眨了一下眼,接下來翩若游龍,奮身從劍齒虎閣峭壁上飛身而下。
看到毅然投身血與火戰場的徐向北背影,珀斯娜塔莎熱淚盈眶,芳心悸動,手指緩緩的撥弄著琵琶弦。
珀斯娜塔莎口中吟誦,弦音如情絲飄蕩:「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曲終收撥當心畫,六弦一聲如裂帛……」
柔和的琵琶調,從身後響起,盪人心魄,徐向北會心一笑,豪情頓生。
剛才走出珀斯娜塔莎的視線,他便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染紅了前襟。
之前連續遭受重創,其實他早就遍體鱗傷,但是怕珀斯娜塔莎放不下心,才死撐到現在。
剛落到地面上,便有個想撿便宜的以烈色混族戰哥武士撲了上來。
這沙狐武士狂笑著,一馬當先的舉起彎刀砍向徐向北。
徐向北不值一哂的笑了笑,這貨也太瞧不起人了吧,一個戰哥級的螻蟻,也敢來惹自己。徐向北尾指一個彈射,把他掌中彎刀射開,接下來捏住他脖子,隨意地幾個耳光,把他嘴裡的牙都拍掉了。
戰哥級武士匍匐在地面,裂開無牙的大嘴,哇哇哭了起來。
徐向北走上前,踹了下他的屁股道:「廢物,男兒流血不流淚,哭什麼?」
那武士轉過頭,怯懦的道:「站著說話不腰疼,被打掉牙的又不是你。」
徐向北笑了起來,正要又接著諷刺他一番,就在此時,在神殿中央響起了一聲驚天動地的轟響。
傳來幾聲哀嚎,幾道蒼老的身體拋飛過來,跌倒在了徐向北身前。
徐向北凝神望去,這幾老者正是敘利爾雅族碩果僅存的幾位護殿長老。
現在,敘利爾雅達到戰尊境界的高手,全部失去了戰鬥力。
這一次以烈色混族潛入城來的高手數量並不多,如果敘利爾雅眾志成城,齊御外辱,抵擋住對手的進攻也是有可能的,但堡壘總是容易在內部被攻破。
宗族一部分的長老叛變,背棄狼神,而另一部分忠誠的長老被偷襲重傷,才導致這戰局的一面倒。
重傷昏迷的周方正被神殿衛士拼死搶護撤退下來,也不清楚藏到哪個地方去了。
戰局兵敗如山倒,神殿內哭號震天,饒是以徐向北的性格,也不禁凝重傷感。
這一刻,他甚至是生出了殉殿的想法,要知道他本是外人,機緣巧合,才暫時寄居在這神殿內。
這就是慘烈的氣氛影響情緒了,劍齒虎閣中響起的淡然的琵琶曲,和廣場上的殺聲與哭號,形成極大的反差。
這裡,有他的愛人,朋友,兄弟姐妹,他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遭受鐵蹄蹂躪?
突然,一股威壓,自神殿中向四周湧出,夾雜著酷烈氣卷,把一些修為較低的弟子卷得飛上了半空。
而神殿外圍那些翠綠的芭蕉樹,甚至也被連根拔起,青草枯敗,邪潮湧動。
徐向北舉目眺望,不由嘆口氣,沉聲道:
「這他娘的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難道上天要絕我?」
在正北方,盤坐在神殿雕梁的修戰緩緩站起,他之前的衣衫和戰甲悉數損毀,此時又換上了一身新戰甲。
不僅如此,令徐向北最震驚的是,在修戰的身體附近,瀰漫著淡然的黑色氣旋,濃郁的黑炎竟然被他吸收為己用了?
這傢伙也有掌控烈焰的天賦,跟焰兒的一樣嗎?
「他竟然從金焰噬火貘的黑炎中,領悟到了天命金環。」
這意外的頓悟,導致修戰之前所受的傷全部恢復,徐向北很後悔,為何沒趁他受傷時展開殺手。
一個擁有天命金環的低階戰聖,渾然可以媲美中階戰聖了。
中階戰魁對中階戰聖,這差距有若雲泥之別,徐向北就算在自負,也不由得一陣氣餒。
「你現在不是戰魁境界嗎,只要你吃了我,你便可以跟戰尊對敵!」
突然,徐向北想起了馬龍漿果和自己當初說過的話。
「事到臨頭,只能賭上一切,放手一搏。」
徐向北緊咬牙,取出了馬龍漿果,想也不想一口吞服。
馬龍漿果不但看上去奇醜無比,並且口味也難以下咽,在味蕾上湧起強烈的鹼性刺激,讓徐向北舌頭都發麻。
但是只是幾個呼吸間,馬龍漿果入腹後便化作一股磅礴精純的熱力,沖刷過徐向北的經脈百骸。
徐向北猛然吐出一口心血,身體抖顫抽搐,渾身開始痙攣不已,全身每一寸肌膚,每一寸骨骼,無不傳來噬魂的劇痛。
戰神意志轟然啟動,淡金色的氣息,狂卷附近的十丈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