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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7:07:40 作者: 不信天上掉餡餅
    「搞得我在誘供似的。」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

    簡金柱暗暗撇撇嘴,臉上卻堆滿笑容,說道:「王所,是不是我說了簡所的事,就能功過相抵?」

    王為有點哭笑不得。

    這傢伙,明明不是個生意人,卻天生一副商人的嘴臉,都到這時候了,還在討價還價,就是不肯利索點倒了豆子。

    好在這麼多年來,王為什麼樣的犯罪分子都見得多了,比簡金柱還難纏的多得是。

    「簡金柱,你這還是要跟我討價還價呢?得,說不說隨你,我反正有時間陪著你玩。今晚上你要是不肯說,那你就回號子裡去想清楚。不過我要先告訴你,這裡不是我們天南的看守所,我對這邊號子裡的情況不熟,他們要是搞些什麼名堂,我也沒辦法。」

    王為搖搖頭,轉身就往審訊位置走去。

    「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還不行嗎?」

    簡金柱終於徹底崩潰了,眼淚鼻涕都噴了出來,一疊聲地說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前世犯沖,他在這個王為面前就是縛手縛腳,一點辦法都沒有。

    「說吧!」

    王為坐回自己的位置,端正了身體,不徐不疾地說道,順手把刺眼的燈光也關掉了。

    簡金柱眼淚鼻涕橫流的模樣,清晰地展現在他和白嬌嬌眼前。

    白嬌嬌也輕輕撇了撇嘴。

    這傢伙,似乎什麼活到了他手裡,都難不住他。

    第293章 難道不是你舉報了簡所長?

    次日一早,簡金柱像兔子似的竄上了武泓市區開往鳴山縣城的長途班車。

    王為到底還是放了他,讓他回去立馬將張冰送到武泓市來。

    簡支書已經顧不得別的,只想立馬離開這個鬼地方,離開得越快越好,越遠越好,就算他兒子現今還關在武泓市公安局看守所,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先救自己要緊。

    饒是這樣,在班車開車的瞬間,簡金柱還是給了站在車外的王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王為親自送他上的車,親自目送班車離開車站。

    這個做派,給簡金柱平添了莫大的心理壓力。

    這混蛋簡直就是個惡夢,是簡支書的噩夢!

    長途班車的速度慢得冷人髮指。

    一路上搖搖晃晃,不知停了多少個站。如果是自己開車,一大早從武泓出發,大約中午時分能到鳴山縣城,中間轉乘順利的話,估計下午三點能到龍山。

    這該死的長途班車,比蝸牛還慢,到鳴山的時候,差不多就下午三點了,簡金柱顧不得肚子餓得咕咕叫,直接就爬上了開往龍山鎮的縣際班車。

    實際上,這是省際班車!

    鳴山和龍山可不在一個省份。

    中巴車也是慢悠悠的晃,一樣慢得令人發瘋。

    簡金柱不止一次地催促過中巴車司機。

    在武泓開往鳴山的長途班車上,簡金柱不敢炸翅,一句話都不敢亂說,到了這邊,簡支書終於敢開口了,這中巴車司機不是鳴山的,是龍山的。

    只要是龍山人,簡金柱就不怕他。

    簡支書已經下定決心,等這個事告一段落之後,他要好好去問問天美賓館的老闆,為什麼要出賣他們。那傢伙要是不給簡金柱一個滿意的答案,簡金柱讓他的賓館都開不成。

    當然,這暫時也只是簡支書在心裡想的,天美賓館的呂老闆可不怕他。

    在龍山鎮,天美賓館老呂算是個人物,不是簡金柱這種鄉下土鱉能比的,簡金柱敢來鬧事,呂老闆就敢修理他。在瀧水村,是你老簡家的地盤,到了鎮上,那就不見得了。

    敢把賓館開在「髮廊一條街」的,誰不是黑白兩道通吃?

    沒那個金剛鑽,就不攬瓷器活!

    對簡金柱的不斷催促,中巴車司機每次都是含笑答應,腳下巋然不動,連多一點的油門都不踩。

    笑話,老子在這條路上開車開了好幾年啦,哪次不是這個速度,你簡金柱當個支書了不起啊,管到老子頭上來了?

    懶得鳥你!

    下午五點,中巴車終於在簡金柱咬牙切齒的詛咒之中慢慢悠悠地開進了龍山鎮汽車站。

    簡金柱第一個竄下車。

    下車之後,簡金柱沒有急著回瀧水村,而是直奔派出所而去。

    這麼大的事,一定要第一時間和簡躍進取得聯繫,把情況和他說清楚。

    這當兒,簡金柱也只有靠簡躍進了。

    雖然說,從瀧水村走出去的大人物,簡躍進遠不是職務最高權力最大的,還有好些比他更有權有勢的,其中一位,甚至在省里都排得上號。但那些人,簡金柱一時之間都找不上。而且那些人大都離開瀧水村很多年,家裡的直系親屬都已經接到城裡去享福了。簡金柱和人的關係也不是那麼親近。

    唯有簡躍進,和簡金柱算得上是「好兄弟」。

    這些年,簡躍進幫過他很多,但他回報給簡躍進的也不少。單是新建派出所辦公樓那次,包工頭簡金柱就給了簡躍進好幾摞硬扎扎散發著油墨清香的嶄新鈔票!

    可以說,他們就是綁在一根繩子上的兩隻螞蚱。

    現如今簡金柱遭了難,第一個想到的肯定是簡躍進,簡躍進也有那個義務必須要幫他擺平。

    簡金柱總覺得這個事不難擺平。

    聽上去,他兒子是犯了好幾個罪,挺嚇人的,認真追究起來,能判十好幾年。但這不是在山越嗎?不是在白木嗎?在白木地盤上犯得事,要抓也得是白木縣的警察來抓,要判也得是白木縣的法院來判,跟你天南警察有毛線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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