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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6:55:35 作者: 卓牧閒
    等了大約十分鐘,她的手機響了。

    「卲哥,查到了?」

    「查到了,衛平的老婆姓俞,叫俞秀芬,今年37歲,原籍河清縣,戶口是2003年9月12日遷過來的。」

    「河清縣!」

    「小苗,有問題嗎?」

    「沒問題。」苗海珠不認為天底下有這麼巧的事,連感謝都顧不上說直接掛斷電話,看著眾人激動不已地說:「紀叔,顧警長,衛平的老婆俞秀芬是河清人,被害人也是河清人!」

    太多的巧合就不是巧合了。

    紀開元意識到可能被韓朝陽蒙對了,驀地站起身:「既然有疑點就要查,老唐,你是新園街派出所的民警,你們去查比較方便,趕緊去找桃源的社區幹部,找桃源社區的治安積極分子,搞清楚俞秀芬在市區哪個飯店當勤雜工,也要搞清楚她嫁過來之後的現實表現。」

    「好的,我們這就去。」

    見老唐說走就走,韓朝陽下意識問:「紀叔,我們呢?」

    紀開元不想這麼晚「打擾」劉建業,回頭看看顧爺爺及吳文革,不動聲色說:「朝陽,你既是巡邏隊的大隊長也是指揮中心的指揮民警,指揮中心這會兒肯定有刑警隊、交警隊等單位的人值班,你回指揮中心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查詢衛平有沒有乘坐火車、汽車的購票記錄。」

    查賓館旅社住宿記錄簡單,查一個人有沒有乘坐火車、汽車的購票記錄需要權限,只能去指揮中心。

    可是論權限,現在誰的權限有專案組領導大?

    韓朝陽意識到紀老爺子想放顆衛星顯擺顯擺,考慮到他這個高級顧問是好不容易請到的,並且就算讓他親手抓獲兇手,一樣要移交給劉所,乾脆當作不知道他老人家那點小心思一般微微點點頭,順手拿起大檐帽走出會議室。

    苗海珠愣了一下,急切地問:「紀叔,我呢?」

    紀開元又找到了當年擔任市局刑偵支隊便衣反扒大隊時的感覺,抬起胳膊看看手錶,輕描淡寫地說:「等消息,等你師傅的消息,他一搞清楚俞秀芬在市區哪個飯店當勤雜工,我們就一起去市區了解俞秀芬在飯店打工的情況。」

    「是。」

    ……

    如果說527廠、東明新村和陽觀村是韓朝陽的基本盤,那麼桃源新村就是老唐的根據地。

    老唐壓根沒去找社區幹部,剛到長途汽車東站就把電動巡邏車靠到路邊,掏出手機給住在桃源新村的幾個熟人挨個打電話。

    正值下半夜,人們都在夢鄉里。

    前面三個電話打過去都沒人接,直到第四個才打通。

    「根茂,我老唐,找你問點事。」

    「哪個老唐,現在幾點,你打錯了吧?」

    「我是派出所的老唐!」

    張根茂翻了個身,閉著雙眼呵欠連天地問:「哦,老唐,現在幾點,什麼事這麼急?」

    「不是急事能這麼晚給你打電話,你老婆在不在你身邊?」

    「廢話,她不在我身邊,還能在別人身邊!」

    「我沒別的意思,我是說她在你身邊,你接電話不方便。起來,幫幫忙,去洗個臉,清醒一下,我們慢慢說。」

    張根茂意識到好朋友如果沒急事不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只能很不情願地掀開被子下床,披上外套走到客廳里,打開燈,坐在沙發呵欠連天地說:「好了,現在可以說了。你一個片兒警,大半夜不睡覺,搞得神神叨叨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刑警隊的刑警呢。」

    「別發牢騷了,打聽個人,衛平你熟不熟?」

    「我們這兒是回遷的小區,搬過來之後沒搬走的,只要住在這兒的,不是租在這兒的,基本上都認識。衛平,挺熟,做木匠的,我家老爺子健在時還請他做過壽材,結果剛做好就要求火葬。當時錢多值錢,連木頭帶人工花了好幾千,白做了,沒用上,拆遷時都不知道怎麼處理,只能三文不值兩文錢的賣給一個收破爛的。」

    「他老婆你熟不熟?」

    「我說老唐,你好歹也是個公安,怎麼總惦記人家的老婆!」

    「開什麼玩笑,我在跟你說正事!」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老朋友還是以前那個樣,老唐被搞得啼笑皆非。

    「好好好,不開玩笑。」張根茂從茶几下找出盒煙,取出一根點上,吞雲吐霧地說:「不是很熟,他老婆是外地人,非親非故的,平時沒怎麼跟她打過交道,她也沒怎麼跟我們說過話。你想了解他老婆的情況,最好找王瞎子,王瞎子跟她熟。」

    「哪個王瞎子?」

    「初中時教我們語文的王瞎子,你忘了?」

    「高度近視的那個王老師,王老師怎麼跟你住一個小區!」

    「就是他,他以前不住這兒,前幾年他老伴死了,他又找了一個,是我們小區的,他就搬過來住在一起,好像到現在都沒去領結婚證。老唐,你說他們這不清不白的算什麼?」

    「王老師有70了吧,人家都這把年紀了找個伴兒一起安度晚年要去領什麼證?」老唐意識到又被老朋友帶偏了,急忙回到原來的話題:「言歸正傳,你在小區住這麼多年跟衛平的老婆都不熟,王老師才搬過去幾年怎麼就熟?」

    「那個女人喜歡打麻將,以前在小區東門的麻將館一坐就是一天。別看王瞎子眼神不好,他也喜歡打麻將,誰說的我想不起來了,反正他沒少輸錢,玩那么小還輸大錢。那個好吃懶做的女人就喜歡跟他打,趁他不注意偷牌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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