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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6:46:18 作者: 耳朵士
    方里直覺他說的重要的事情,應該是祭祀。

    符小強前腳剛離開,後腳宮學峰便按捺不住自己的小心思,湊過來壓低聲音說:「我想溜出去看看是哪戶人家去世了。」

    方里立刻說道:「我跟你一塊兒去。」

    他剛一站起身,就被謝柏沅拽住了胳膊。

    謝柏沅說:「不行。」

    方里皺起眉:「為什麼不行?」

    謝柏沅避而不答,態度卻很堅決:「不行就是不行,乖,聽話。」

    「……」方里垂下眼瞼,他的視線又落在了謝柏沅抓著自己不放的那隻手上。

    那隻手戴著的銀戒,是當初在漠河,他親自為謝柏沅戴上的。

    可是他昨晚分明又親手將戒指取下了。

    片刻的沉默後,方里聽見自己說:「如果我非要去呢?」

    朱易乘原本在清衣服,聽到這句愣了片刻,反應過來後衣服也不清了,連忙起身跑過來說和。

    「別衝動別衝動,你怎麼回事,怎麼會和沅哥為了這種小事吵起來?」

    沒記錯的話,這是他印象里方里第一次和謝柏沅發生爭執。

    謝柏沅面色沉沉,只盯著方里看,也不鬆手,似乎偏要和方里繼續僵持不下。

    朱易乘還想說什麼,方里突然看向他。

    「可是他是謝柏沅嗎?你怎麼能確定他就是謝柏沅?」

    這話說得朱易乘面色一變:「你什麼意思?」

    方里沒有說話,手心裡那兩枚一模一樣的銀戒攥得死緊。

    而謝柏沅也因為他突如其來的這麼一句,手上下意識地鬆了力道。

    方里抽出胳膊,推了宮學峰一把,示意他走在前面,然後不由分說地扭頭跟宮學峰鑽出了狗洞。

    一牆之隔。

    牆內的朱易乘一頭霧水,他想問謝柏沅,剛剛方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但看謝柏沅的面色,他很有眼力見地閉了嘴。

    牆外宮學峰同樣一臉懵逼,他感覺自己剛剛像是經歷了一場不可言說的暴風雪,連個大氣也不敢出。

    好半天,見方裡面色緩和,他才問道:「你們剛剛……吵啥呢?」

    方里看他一眼:「沒吵。」

    宮學峰哦了一聲,心說談戀愛的人真是讓人難以捉摸。

    剛剛都那樣了,還說沒吵。

    事實上方里說出那句話之後就後悔了。

    他認為自己這事做得不對,無論怎麼樣,他總不該將懷疑的刀刃指向謝柏沅。

    可是他實在是找不出什麼理由,可以用來解釋謝柏沅手上的戒指。

    當務之急,是收集足夠的線索,回去之後好跟謝柏沅攤開說說,一起分析。

    他們跟著喪樂來到一戶人家門口。

    宮學峰咦了一聲,說:「這不是我昨天來的那戶人家嘛?」

    方里:「你昨天來過?」

    宮學峰說:「對,昨天門口坐了個小孩,還沒學會走路呢,就坐在樓梯上。」

    方里沒說話。

    他們面前不遠處停了一輛手推車,車子裡是摞得一排排的陶罐。

    很快,從面前的吊腳樓里出來幾個人,方里忙拉著宮學峰躲好。

    第一個出來的,是村長。

    他走在最前面,手裡端著一個陶罐,身後跟著一對夫婦。

    那對夫婦表現得很是依依不捨,女的抱著陶罐哭了好一陣子。

    方里眼神暗了暗,視線緊緊盯著那隻陶罐。

    這裡頭,到底裝了什麼?

    那對夫婦哭著哭著,突然張口冒出了句漢語。

    「你們說的都是真的吧?我媽真的能復活?」

    一句話震得躲在石頭後的兩人面面相覷。

    方里豎起了耳朵,生怕錯過什麼信息。

    村長說:「能,我向你們擔保過,你們已經在這裡生活了這麼多年,難道親眼見過的例子還少麼?你們現在去收拾收拾,半小時後,跟我們一起進山祭拜,到時候只要喝下神女的恩賜,你們的母親自然能回來。」

    第125章 真正的輪迴

    讓死去的人復活?

    「我們這樣做,會不會有什麼報應?」這是一對漢人夫婦,女人顫聲問道。

    村長笑了笑,用安慰的口吻說:「不會的,我們準備了那麼多祭品,神女對我們很滿意。」

    身邊傳來越發粗重的呼吸聲,方里扭頭一看,宮學峰一臉的興奮。

    「太刺激了吧?他這話的意思是人死了還能復活?」

    方里說:「也許吧。」

    他看村長將陶罐放進推車裡,和其他罐兒放在一起,便說:「他要走了,我們先跟上。」

    宮學峰面露猶豫:「那我們……不用回去喊他們一起麼?」

    方里想起了謝柏沅的臉,搖了搖頭:「你怕的話可以先回去跟他們說一聲我們的發現。」

    宮學峰被他說動了,臨走之前又不放心地叮囑他:「你小心點啊,注意安全。」

    方里點了點頭。

    半小時後,全村人都聚集在了村口。

    方里在其中見到了符小強的身影,他雖然年紀小,但是在村子裡似乎很有些地位,走在村長身後,像個二把手。

    這會兒已經臨近太陽下山,在村長的一聲命令下,一行人便出發了,年輕的男人們挑著一些牛羊之類的祭品,女人們開始低聲吟唱,唱的是什麼聽不出來,但曲調很有些悲壯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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