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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6:46:18 作者: 耳朵士
    車票寫著的「持有人:方佑文」就是最好的證明。

    對方半信半疑地轉了回去,小聲和自己的男伴聊著什麼。

    這場小小的鬧劇這才算結束。

    方里調整了椅子,找到舒服的角度躺下。

    他才合上眼,身旁傳來一點輕微的響動,謝柏沅也放倒了椅子,面朝著他,嘴角掛著笑意。

    「哪兒學會的演戲?」

    方里嘴角彎了彎,懶得睜開眼睛,乾脆閉著眼,悠悠道:「跟你學的,夫唱夫隨唄,要不要點評一下?」

    他失憶後剛上車那會兒,謝柏沅也是這樣,不過他跟自己不一樣,那會兒謝柏沅裝新人裝得可像了,叫人肉眼可以看出來他的慌張害怕以及病弱。

    方里幾乎信了他是個貨真價實的病美人。

    謝柏沅唔了一聲,似乎真的開始斟酌點評的詞彙。

    過了一會兒,他道:「出發點不錯,目的明確,不過情緒還是不夠到位,尚有很大的提升空間。」

    方里樂了,睜眼看著他:「自學學不精,是不是該拜你為師?「

    謝柏沅也樂了,用手捏著他下巴,在他下巴上親了親,壓著嗓子曖昧地說道:「那放學記得來老師辦公室,給你補、補、課……」

    方里伸手推開他,為兩人的表演做了最後總結:「戲精。」

    一旁的朱易乘:「……」

    他第一次近距離圍觀他沅哥和方里之間的相處。

    原來你們玩這麼開的嗎??

    唉,少兒不宜。

    一號車廂進入副本的車程似乎格外漫長。

    往常在車上睡一覺,睡醒就該到站了,這次方里睡醒,窗外還是一片漆黑。

    看看時間,已經是傍晚六點半,三人去餐區吃了點東西,回來開始分析。

    朱易乘猶豫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問道:「沅哥,我能不能斗膽問一句?」

    謝柏沅該正經的時候毫不含糊,他掀了掀眼皮:「問。」

    朱易乘:「……你們當初在一號車廂的副本里經歷了什麼?」

    他知道一號車廂神秘又可怕,卻不知道是如何可怕,沒有一個具象的感覺。

    方里睫毛顫了顫,難得地沒有第一個為他解答。

    謝柏沅卻笑道:「沒什麼,無非就是外星人攻占地球,赤手空拳和變異生物決鬥,以及提防被傳染同化?」

    朱易乘:「……」這都什麼跟什麼。

    外星人攻占地球也能整出來。

    不過他雖然覺得很莫名,仔細一想又覺得也不是沒可能。

    畢竟這輛列車的存在就已經代表了無限可能。

    謝柏沅似乎是為了寬慰他,又說道:「你不用管我們經歷了什麼,知道了對這次的副本也不會有什麼幫助。教你幾點:細心,大膽。總之進去以後如果發現了什麼線索,就要大膽假設小心求證,一切皆有可能。」

    說罷,他又道:「這樣想有沒有覺得安心一點?」

    朱易乘:「……沒有。」

    謝柏沅:「那就換個思路,只要我和你……」他頓了頓,目光掃過身旁的方里,神色自若地給方里套上個新的代稱:「只要我和你嫂子順利活一個,就能帶你活著回來,安心了沒?」

    他這話不僅僅是在寬慰朱易乘,更是在寬慰方里。

    他們能夠在失憶後重新走到一起,已經是一種奇蹟。

    方里沒有再經歷一次失憶的勇氣,謝柏沅也沒有。誰都不會喜歡這種記憶被抹去後忘記自己至親至愛之人的感覺。

    但如果他需要尋找的對象是方里,他想,哪怕再來一次,他們也還是會重新找到對方,然後相認。

    就像無論相隔多遠,羈絆也會使他們再次走到一起。

    朱易乘吸了吸鼻子,重重點頭:「嗯!安心了!」

    死就死,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這話剛說完,他就感覺車速降了下來,車身在輕輕顫動。

    到站了。

    乘客們依次下車後,神秘的一號車廂副本在這群人眼前緩緩脫去那層神秘的外殼。

    入眼是一片白霧,乍一眼,方里還以為自己回到了候車大廳外。

    有人久聞一號車廂的威名,剛上車時還很興奮,冷靜下來後就開始隱隱生出後悔的想法。

    到了站,他們已經徹底慫了,看到白霧就冷汗直流,就好像白霧裡藏著什麼吃人的怪物似的。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誒,看!那邊是不是站著個人?」

    眾人朝他說的方向看去,在厚厚一層濃霧當中,似乎真的站了個人。

    因為隔著濃霧,對方的身形看不真切,只能看見一道矮矮胖胖的影子,但又不像是個孩子。

    「過去看看?」有人壯著膽子說。

    「一起去吧。」

    在場的也不都是膽小如鼠之人,也有膽大的,覺得一號車廂的副本再難也不至於把所有人逼上死路,沒準自己就能成為那個挑戰成功的幸運兒。

    說罷,眾人一同走上前,二十個人,腳步不一致,膽大的走在前面,膽子小一些在後面縮著。

    方里和謝柏沅自知在這裡栽過跟頭,因此比以往更加仔細謹慎些,這樣一來反倒落在了大部隊後面,和那幾個以宮x峰為首的新人走到了一塊兒。

    待走得近了,眾人才發現,原來他們隔著濃霧看到的東西根本不是什麼人,而是一座人形的焦黃色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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