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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6:46:18 作者: 耳朵士
仲楚靈也拍著自己的胸口說道:「嚇了我一跳,是跳閘吧?」
「保持警惕是好事,」謝柏沅忽然說了句,「這裡並不安全,沒事的時候多想想外面那些霧裡有什麼。」
他夜視能力很不錯,剛剛燈滅的一瞬間,他就一直在盯著維特的方向看。
其他人慌亂之中也許不會注意到這一團漆黑里的情況,他卻看得很清楚,燈滅的那幾秒,維特也是手忙腳亂的。
正常情況下,候車廳的供電不會有任何問題,畢竟這裡不是現實世界,什麼電力系統出了故障,也只能騙騙沒長腦子的傻蛋。
如果出了什麼狀況,並且還是在npc的意料之外,那麼只能說……列車又出現了bug,或者它原有的bug又擴大了一些。
他突然想到了方里。
維特正在廣播裡安撫眾人的時候,候車廳門口出現了幾道熟悉的身影。
仲楚靈臉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第一個進來的,可不是就是朱易乘那顆具有標誌性的綠色腦袋嘛。
只是他背上背著的……是昏迷不醒的方里。
謝柏沅才緩和不到十秒的眉頭又重新皺了起來。
大佬今天不爽的次數直線超標。
作者有話要說:
方里原本的名字是方佑文啦_(:з」∠)_
第92章 紙片
作者有話要說:
解釋一下下,原先的方里和方佑文是兩個人,方佑文(現方里)是方言的侄子,和沅哥相遇的時候十九歲。
原先的方里是方彥的兒子,八歲,有先天疾病。
然後那句活下來,「活下來」其實是我最初寫這本的靈感源泉……
等方里從昏迷中醒過來,已經是一天後。
他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熟悉的白色天花板。
朱易乘坐在他床邊擺弄手機,發現他醒了後,直接把手機甩到了地上。
他一把摟住方里,邊拍邊嚎:「崽啊!你可算醒了!」
方里被他拍得喘不過來氣,掙扎著問:「謝柏沅呢?」
朱易乘委屈地看著他,表現得像是一位被狠心人拋棄的良家婦女:「你就知道關心沅哥。」
方里:「……」一會兒不見而已,你現在戲這麼足的嗎?
也許是因為方里的表情足夠冷漠,朱易乘收起了演戲的欲望,老實交代道:「沅哥在跟我姐談事情,好像跟什麼項鍊有關係。你想見他啊,我去給你叫他過來。」
聽到項鍊,方里突然反應過來什麼。他低頭看了看,胸前空空如也,這麼說來,那條項鍊斷開不是他的錯覺。
那麼,項鍊里藏了張紙條也不是他的錯覺。
那麼,那些畫面也不是……
不知道受了哪門子刺激,從某次副本出來後,謝柏沅居然開始寫起了日記。
說寫就寫,八匹馬都拉不住他,也不知道圖什麼。
他這個人,平時想說的話並不多,一天說二十句話有十句以上都是在愛人耳邊吐露的情話,但是寫起日記來幾乎變成了一個話癆。
換句話說,就是流水帳,而且日記內容也都繞著愛人展開,在日記中大秀恩愛。
「三月七日,長時間的進出副本讓大家身心俱疲,我們從車上下來,稍作放鬆。
木槿提議大家一起去她店裡吃火鍋,這東西佑文很喜歡吃。
她的店就開在本市,所以方彥乾脆回去把他兒子也帶來了。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小孩,小短腿,很瘦,雖然是佑文的堂弟,但和佑文長得一點也不像。
佑文很喜歡這個堂弟,他和我說過他的願望是堂弟的病能好。他說堂弟才八歲,就要被病痛拖累。
我記得他的父母也是在他這麼大的時候就離開了他,留他一個人長在方家,所以我更喜歡我的佑文。
但,如果可以,我希望所有人都能夠……」
這一段還沒寫完,謝柏沅的肩膀上忽然一沉。
他偏頭看著靠過來的愛人,神情和語氣都忍不住變得柔軟:「你酒量跟貓似的,還跟著他們瞎起什麼哄?」
有句真理:喝了酒的人比平常要可愛坦率得多。
當然,此條僅適用於「某個人」。
他的愛人動作緩慢眨了兩下眼睛,聲音從喉嚨里發出來,聽起來就像是在小聲咕噥。
「真好啊,這次大家都在。」
謝柏沅一愣,下一秒就看到了他的愛人彎起的嘴角。
越往後的副本難度越高,每一次,他們看上去都能夠輕鬆應對,但實際上每次與死亡擦肩而過後每個人都是心有餘悸。
看著朝夕相處的朋友在自己面前死去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只不過在副本里,人處於一種高壓狀態,必須把自己擰成一股繩,不能鬆懈下來抽出時間去悲傷。
謝柏沅沒說話,只是伸出手,在愛人頭上輕輕地拍著。
其實他想對對方說,害怕什麼,擔心什麼,都可以和他說。
畢竟他是他的愛人啊,全世界他最偏心這位小朋友。
結果才拍了沒兩下,這位小朋友估摸著是酒勁上來了,抓著他的手,在臉頰上依戀般蹭了兩下。
謝柏沅:「……」
他的心跳一瞬間可能跳出了一張中國金雞地圖,但是面上還得繃著,把人按進懷裡,匆匆丟下一句:「你們接著吃,我先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