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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6:46:18 作者: 耳朵士
    「你偷走的那些畫,」他道,「被我們燒了。」

    光頭:「?」

    方里側身讓開,以便他看清自己身後的景象:「燒了畫之後管家過來了,就順手打暈了。」

    光頭:「??」

    他看到屋裡被綁得跟只螃蟹似的管家,心說,可以了,事情已經快被你們搞死了。

    且不說綁了npc,光是燒道具就讓他當機了幾秒。

    這要是燒出啥三長兩短來,就不怕一塊兒完蛋?

    光頭心情複雜地想著,這些人或許真的有什麼保命絕招吧……

    他又心情複雜地將目光挪回方里臉上,開口的時候有點滄桑:「小兄弟,跟你商量點事兒。」

    他示意方里跟他到迴廊上去,方里轉身帶上門,走過去看著他,眼神示意他有話直說。

    光頭手伸進懷裡摸了摸,摸出了一支煙來。

    方里擺手表示自己不抽菸,於是煙就進了光頭自己嘴裡。

    「合作吧。」他說,「這回是誠心的。」

    用光頭的話來說,方里這群人看著不像是那種老手,更像是什麼也不懂的愣頭青。

    原因很簡單,這群人太莽了,叫人看不出他們手裡有多少資本,只能看出他們身上那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特性。

    而這種人,在副本里是很適合當「隊友」的,這裡的隊友是拿來賣的那種。

    然後現實給了他沉重一擊。

    現在道具給他們燒了,npc也給他們綁了。

    既然已經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不如索性綁得徹底一點,來個戰略性合作。

    光頭是這麼想的,就怕方里顧忌自己有「前科」,不願意合作。

    事實證明,他還是不了解方里,把這年輕人想得思想過於高尚。

    方里原本態度確實是不冷不淡的,但是聽到光頭說合作以後他願意提供所有自己知道的信息後,笑容令人如沐春風:「好啊。」

    緊接著,他就問道:「那你先告訴我實話,娃娃是項路平給你的嗎?」

    光頭似是沒想到他還記著這茬,笑僵在了臉上。

    片刻後,他嘆了口氣,道:「不是。」

    方里點了點頭,又問:「用法你是怎麼知道的?」

    光頭表情有點為難:「這個恕我不能告知,我只能說,我寫那兩人名字,是因為白天的時候我看見他倆答應了管家,會把我們所有人都帶到桂先生屋裡去。」原本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可是那邊已經打起了自己的主意,光頭索性搶先一步,把那兩人推了出去。

    方里其實已經有了自己的猜測,光頭不說,就更加坐實了他內心的想法。

    只有娃娃的主人才知道用法。

    他雖然不知道余佳曦出於什麼目的和光頭私下裡達成了合作,但是眼下顯然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有什麼話等出了副本再說。

    他們在宅子裡轉了轉,一個僕人也沒見著。

    光頭說,他看見過管家從那些畫裡抽出光滑整潔的人皮來,貼在自己脖子以下的肌膚上,原本有些衰老的肌膚就這樣重新變得年輕。

    所以他懷疑畫是管家維持年輕狀態的關鍵所在,方里他們把畫燒了,管家才一下子蒼老了這麼多。

    不止是管家,整個桂樓的僕人也許都和那畫有什麼干係。

    兩人心情沉重地回到院子,走到門口的時候方里才想起來一件事。

    「你去戲台看過了沒有?有沒有什麼發現?」

    光頭面上浮現出一絲赧然:「還沒來得及去,有事耽擱了一下。」

    他原本是準備去的,余佳曦卻找上了他,說要跟他商量些事情。

    方里思索道:「那我們一起過去看看,說不定有什麼線索。」

    戲台的位置多年不變,書生第一次見到桂家兄妹也是在那裡,去看看沒準兒真能發現什麼。

    光頭正要說好,有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你們去哪兒?」

    方里抬頭看去,牧俊博已經醒了,扶著門框站著,面色看起來還是很虛弱。

    他回道:「戲台。你一起來嗎?」

    「我?我不了。」牧俊博瑟縮了一下,像個受了驚的兔子,眼神還不斷往光頭身上瞟,像是不理解方里為什麼還會和光頭一起行動似的,「你、你們去吧。」

    光頭和方里對視一眼,在心裡嘆了口氣,心道自己這反派的形象算是立下了。

    牧俊博不去他們也不會強求,方里回屋叫上朱易乘,三個人一起前往戲台。

    宅子裡布局挺繞,幸而光頭這幾天沒少在宅子裡到處轉悠,有他帶路,不出十分鐘,大家就來到了戲台所在的位置。

    方里說:「仔細找找,犄角旮旯也別放過。」

    朱易乘煞有其事地跟著點頭。

    他們把戲台翻了個底朝天,每個角落都仔細查看了,最後還真發現了點東西。

    就是那張老舊的灰白相片,夾在戲台和地磚之間的縫隙里,不仔細看還真發現不了。

    「長得真像啊,跟玩連連看似的。」朱易乘沒心沒肺地吐槽道,「這要是站在一起,爹媽都分不清誰是誰吧?」

    他隨口吐槽的一句話,卻給方里提供了靈感。

    方里神情一凜,語氣嚴肅:「你說什麼?」

    朱易乘:「玩連連看?」

    方里道:「不是這句。」

    朱易乘說:「長得太像了,爹媽都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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