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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6:46:18 作者: 耳朵士
    那扇屏風也很奇怪,如果說人是被帶到屏風後面調包的,那為什麼居然在被剝皮的全過程中,連一絲慘叫都沒有發出來呢?

    疑團依舊很多,趙小彤煩躁地耙了耙頭髮,最後一蹬鞋子,說道:「不想了,養足精神,先睡覺!」

    屋子裡的燈被吹熄,很快,房間裡便響起了平緩的呼吸聲。

    朱易乘翻了幾次身,原本極容易入睡的他,今天居然有點兒失眠。

    他想起進副本之前,自己給方里的那次占卜。

    就今天這個情況來看,占卜的結果還是挺準確的。

    今天要不是方里,他還真就無緣下一次副本了。

    只不過躲得了這次,他還能躲過下次嗎?朱易乘不知道,但他這一行的人,多少都比較相信命運一說。

    一切有為法,當作如是觀。

    替別人占卜時,他們左右不了別人的命運。同理,生死這事兒到自己頭上了,他除了努力抓住活下來的機會也沒有別的選擇。

    朱易乘本來就是個很看得開的人,想通之後,他往被子裡鑽了鑽,安安心心地去睡覺。

    這間屋子裡同樣沒有睡著的還有餘佳曦。

    自從放在背包里的布娃娃被項路平偷走過一次後,她便提高了警惕,睡覺也要將娃娃抓在手裡。

    手掌大小的娃娃捏在手上給她的手心帶來一絲絲溫暖,余佳曦的內心卻是如墜冰窟。

    每到這樣的夜晚,她就會想起一個人,一個叫蕭詩林的女孩。

    蕭詩林留著一頭利落的短髮,個子只到她肩膀那麼高,像個小太陽似的,待人熱情真誠。

    可是,那樣一個可愛討喜的姑娘,卻因為她,變成了這樣一個巫毒娃娃。

    余佳曦藏著這樣一個秘密苟活下去,她曾經聽過一個說法,如果能到達一號車廂,不管能不能通關,都可以擁有一個從頭再來的特權。

    這聽起來頗為玄幻,畢竟這是一個人的人生和經歷,哪能那麼輕易就像遊戲一樣倒帶重置。

    可有人就這麼做過,聽說那是兩個男人,可這個「聽說」,有幾分可信度就不得而知了。

    她只是想要搏一搏,在車上苟了這麼多年,她並不介意回到原點。

    只要那個笑容陽光燦爛的女孩子能回來。

    這一覺,大家各懷心思。

    第二天醒來,趙小彤就發現自己的同伴多了兩隻大熊貓。

    「你們昨天半夜都幹嘛去了?」她看看朱易乘,又看看余佳曦,尤其是余佳曦,黑眼圈深得仿佛刻進了基因。

    朱易乘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故作深沉地說道:「思念我遠方的家鄉。」

    趙小彤叉著腰道:「你別跟我貧嘴……」

    緊要關頭,朱易乘啊的一聲,硬生生轉移了話題,摸著方里的額頭煞有其事地說道:「嗯,燒退得差不多了,看來這古代的藥還挺好使的。」

    方里無奈地看著他,他今天起來確實感覺自己好多了,也不知道是喝了藥的緣故,還是被朱易乘摟了一晚出了太多汗的緣故。

    他們鬧騰的時候,余佳曦就站在邊上看著,直到趙小彤扭過頭輕聲問她感覺怎麼樣,她才搖搖頭,笑著說道:「我沒事,就是思考太多沒睡著。」

    「你別擔心,」趙小彤道,「我們能順利出去的。」

    余佳曦愣了愣,這一瞬間,她仿佛看到了當初說要帶她一起出副本的蕭詩林。

    她笑了笑,輕聲應了句好。

    第79章 墓碑

    吃早飯的時候,管家難得不在大廳。

    方里心不在焉地喝著粥,捧起碗時用眼角的餘光偷偷觀察著琪琪。

    果然,她的情況和那天的小可一模一樣,前一天還有些僵硬,今天已經和一個正常人無異。

    和她同床共枕的項路平也沒出事,看起來這一晚上他並沒有察覺到女友的異常,甚至相較之前而言,他和琪琪的感情似乎更好了,從早上起床開始便一直用近乎於迷戀的眼神看著琪琪的側顏。

    「小心——這個燙,我來吧。」項路平從琪琪手下拿過那顆雞蛋,貼心地給她剝去雞蛋外的那層殼,露出熱氣騰騰的蛋白。「啊——張嘴。」

    琪琪便坐在一旁,乖順地等著他投餵。

    這兩人在餐桌邊上旁若無人地秀著恩愛,其他人紛紛別過頭去表示不忍直視。

    方里看了一會兒,便收回了視線。

    小可的情況與琪琪不同,她似乎並不打算繼續尋找新的同伴,這兩天總是獨來獨往地出入桂樓。

    方里的視線從她身上掠過,僅僅是稍作停留,她就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似的,直直地朝他看了過來。

    下一秒,她脖子上的皮突然脫落了一塊,就像是一份捲起來的捲軸突然被人展開了一樣。

    這一幕不僅僅是方里,朱易乘也看見了,他倆同時瑟縮了一下,掐住對方的大腿,把即將破喉而出的尖叫吞回了肚子裡。

    朱易乘活像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給他掐一把方里立刻兩眼蓄起了淚花。

    「方里你哭啥?」趙小彤突然問了句。

    在這一聲詢問之下,小可立刻恢復了正常,剛剛那詭異滲人的一幕只有方里和朱易乘「有幸」目睹。

    「……咳咳,我被辣椒丁嗆著了。」方里睜著眼說瞎話,索性做戲做全套,用手背擦了擦眼角被朱易乘掐出來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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