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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6:46:18 作者: 耳朵士
    原本只是想諮詢一下大家的意願,畢竟如果沒能卡進bug,那就是一起進四號副本,難度和危險都是巨大的。

    沒想到,他們這個甚至可以說得上有些瘋狂的提議得到了全票支持。

    俞靜妙在這片刻的工夫已經和趙小彤她們聊了起來,言語之間還挺投機。

    她說:「那就去四號唄,反正總要過的。」

    其他人也是這麼想的。

    於是,謝柏沅的隊伍人數足足增長到了九人之多。

    對於四號車廂來說,這個人數一定是超過了總人數的三分之二的。

    大屏幕上,這次大家的成績都不太理想,甚至有幾人只得到了通過副本的保底分。

    不過沒人在意,畢竟高額的獎勵值都是拿命去冒險換來的。

    檢票上車的時候,維特看著幾人,動作頓了頓,像是在疑惑。

    不過他並沒有更多的表示,而是公事公辦地替幾人檢好了票。

    謝柏沅的視線一直落在這位檢票員的面具上,仿佛透過這層東西看到了面具下的臉。

    直到方里回頭喚他,他才挑挑眉,抬腿向站台走去。

    這個副本過得如此漫長,長到回到別墅的時候,方里和朱易乘一起癱在沙發上,望著頭頂的吊燈,心裡生出了一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謝柏沅的聲音從廚房裡傳來:「朱易乘,過來打個下手。」

    朱易乘累得眼睛都睜不開,他也就在神志不清的狀況下敢跟謝柏沅頂兩句嘴:「您怎麼不叫方里過去呢……」

    話音剛落,他就想起這兩人已經好上了,這時候他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一個悲傷的事實——這個家裡,自己的地位可能已經墊底。

    這時候方里體貼地站了出來,他對朱易乘說:「我去幫忙吧,你接著睡。」

    朱易乘嘿嘿一笑,那雙困得眯成一條縫的眼睛斜著打量方里,忍不住開了個黃腔:「那這項光榮的任務就交予你了,你們可千萬克制住啊,我這還餓著肚子呢。你跟沅哥要是有什麼衝動,吃完飯去床上再說。」

    「……」方里反手丟過去一個抱枕,精確無誤地砸在他的臉上。

    一進廚房,就能看見謝柏沅忙碌的身影。

    他皮膚瑩白如玉,長得又絕頂好看,放出去怎麼也不像個會洗手做羹湯的,更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

    然而神仙系上圍裙、捋起袖子,左手持鍋右手拿鏟的模樣卻也不違和。

    最多就是變成了一個會做飯的神仙。

    謝柏沅神情專注地炒菜,方里盯著他的側臉,神情也很專注。

    直到謝柏沅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他才如夢初醒般揉了揉鼻尖。

    方里第一次發現,自己也有當顏狗的潛質。

    不過他花痴的對象是自己的男朋友,這麼一想,他心裡還挺理直氣壯的。

    謝柏沅其實一個人就能應付過來,方里進廚房,也不過是幫他洗點菜葉子。

    洗完菜,他四下里看了一圈,發現沒什麼是自己能做的了,便擦了擦手,乖乖地站到一邊。

    「明天我要出去一趟,」方里從兜里掏出了一封信,是飯館老闆拜託他帶出來的那封,被他貼身保管著,「我去送信。」

    謝柏沅:「嗯,我跟你一起過去。」

    他們能出來,得多謝老闆對他們的幫助。

    得了人家的幫助,這信差他們必須當。

    方里應了一聲,又站在原地躊躇,似乎在心裡做了什麼決定。

    好半天,他才緩緩靠過來,說道:「這個月我還得回一趟老家。」

    臨近年關,再加上不用為下個副本做準備,不僅是他,趙小彤和朱易乘也開始在網上搶回家的票。

    謝柏沅沒有家,如果不是方里,他現在極有可能還待在列車上,連下車都提不起興趣。

    「嗯,我知道了。」謝柏沅將菜盛起來,垂著眸應道。

    「……不,我的意思是,」方里難得緊張起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羞和期待什麼,「我想問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回去。」

    謝柏沅動作微頓,他手伸過來,帶著一絲辛辣味的拇指抵在方里的下顎上輕輕摩挲著,滿目笑意:「當然願意。」

    第二天,謝柏沅就駕著車,和方里一起前往了信上的地址。

    這封信在老闆那裡藏了好些年,方里無意偷看別人的隱私,但為了找到收信人的地址,還是拆開來看了幾眼。

    收信人的名字和地址是用藍色鋼筆寫的,從字跡顏色上來看,信的正文前後換了好幾次筆。

    信的內容很長,承載著一個女兒在異世界裡對家中父母的思念。

    寫到最後,寫信的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姓名,落款那行畫了一朵小花。

    車子駛進一處偏僻的村莊,照著信上的地址,他們敲響了一戶人家的大門。

    開門的是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婦人,方里上前表明了自己的來意,順便將信遞了出去。

    對方的態度原本還有些狐疑,在看到信上熟悉的字跡後,這份狐疑立刻被打消了。

    老婦人自稱是女老闆的母親,她拉開門請方里他們進去坐坐,給他們倒了茶,然後才坐下,慢慢地讀信,讀到一半,便已經淚流滿面。

    方里一進門就看見了供桌上擺放著的相框,裡面鑲了張黑白色調的遺照,那張臉正是女老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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