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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6:46:18 作者: 耳朵士
孟水生倒在一邊,也許是受了過度的驚嚇,已經暈了過去。
古鋒為他做了一系列的急救措施,最後掐了掐他的人中,他才悠悠轉醒。
醒了之後,他就開始哭。
「嗚嗚嗚嗚,我還小,我還有五歲才成年,我不想死……」
謝柏沅被他哭得煩了,上前揪住了他的領口。
「別哭了,一會兒找尊天神老爺拜一拜,不會有事的。」
孟水生抽噎兩下,當下把眼淚抽了回去。
謝柏沅鬆開他的領口,語氣比剛才溫和了一些:「那個花壇有什麼來頭,你給我說說。」
「其實沒什麼,」孟水生一開口就打了個哭嗝兒,「只說花壇里那口井有東西,專門請了人來做法鎮壓,具體怎麼壓的我也不知道。」
幾人將目光投向另一邊摔了個屁股蹲兒的小朋友,他也是搖頭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至於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就說不準了。
為了保命,當然還是選擇閉嘴。
「算了吧,我們過去看看再說。」方里在邊上說了句。
他看出這些孩子已經被剛剛那一出嚇壞了,就算是知道些什麼,也絕對不敢再往外說。
孟水生像是看到了一絲生機,立刻順著方里的話說道:「是啊,你們這麼厲害,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謝柏沅沉思片刻,站起身拂了拂掌心,「我知道了,那口井就在花壇里?」
「對,」孟水生本身心地還是善良的,沒忍住對他們告誡了一句:「你們看的時候,最好離那口井保持一定的距離……其他我也不知道了,是真的不知道。」
方里對他道了聲謝:「你們都快回去吧,祝你們在考試中都能取得好成績。」
孟水生和他的小夥伴互相攙扶著走了,方里等人稍微收拾了下廁所里的殘局,洗洗手從廁所里出來,看上去仿佛只是再正常不過的上了個廁所。
至少偷偷在走廊一頭跟著他們的唐沖是這麼以為的。
上課期間,學校里靜得很,只有老師不徐不疾的講課聲和學生們偶爾的哄堂大笑。
方里等人原路返回到先前翻進來的那片牆根,這裡有兩處花壇,他們很快就發現了另一處花壇的異常。
「一半種桃樹,一半種槐樹……」謝柏沅輕輕嘖了一聲。
古鋒愣道:「這花壇怎麼了嗎?風水的問題?」
方里對風水沒什麼研究,但是他因為少年時期經常被噩夢纏身,方老太太沒少請高人為他出招。
那些「高人」多是一些道士或者是寺廟裡的高僧,有一位還送過他一方桃木枕。
桃木屬陽,乃至陽之木,為五行之精,能制百鬼;與之對應的,槐木屬陰,乃木中之鬼,因為陰氣重而容易招到鬼魂附身。
這花壇里桃樹與槐樹同時種植,一陰一陽,達成了某種程度上的調和。
「這就是孟水生說的鎮壓的方法?」方里猜測道。
謝柏沅一條腿已經跨進了花壇里。
這一處花壇里的綠植比別處長得好,樹木也要更加枝繁葉茂。
花草淹沒了他的小腿,長到膝蓋處那麼高。
「別進來。」謝柏沅回頭說了一句,「站在外面等我。」
方里猶豫了三秒,默默收回了自己在花壇邊緣試探的腳。
那口井就在花壇中央,謝柏沅撥開那些花草,看到了淹沒在花草下的井口。
井口黑黢黢的,謝柏沅距離它一米以外,熟悉的腥臭味撲面而來。
敏銳的聽力使他隱約間還聽到了井下傳來輕微的窸窣聲,似是有什麼爬行動物在扭動身體沿著石壁爬行。
花壇四周,東南西北分布了四座佛龕,全都正對著井口,仿佛在盡職盡責地看守井裡的東西。
謝柏沅眯了眯眼睛,片刻後轉身退出花壇。
「怎麼樣?」方里急忙問道。
謝柏沅看向他,卻沒頭沒尾地冒了一句:「東西就在下面,不過要繩索才能取,我們先回去拿繩索。」
方里:「??」
他差點想問什麼東西,但很快就反應過來謝柏沅的意思。
「出門的時候我還叮囑你記得帶繩索,你怎麼就忘了。」他故意拖著語調抱怨了一句,做出一副隊友不和睦的樣子,配合謝柏沅演戲。「這麼重要的東西,萬一被人捷足先登了怎麼辦?」
謝柏沅笑道:「不會的,除了我們,沒人會到學校來。」
對面兩人對視一眼,後知後覺地明白了他們兩人的意思,這是要演戲給唐沖看。
於是方里象徵性地抱怨了幾句,古鋒和余佳曦表示自己不敢抱怨,就只看著方里抱怨謝柏沅的自作主張以及丟三落四。
方里舒了口氣,眼神瞥了瞥唐沖藏身的地方,琢磨著自己是不是該見好就收。
還沒等他收,嘴角傳來一抹溫軟的觸感。
方里愣在原地,任由謝柏沅在他嘴唇上小雞啄米似的親了兩下。
很輕,很快,又帶著安撫的意味。
謝柏沅在他頭上揉了揉:「好了,彆氣了,我下次注意。」
方里:「……」
我們拿的真的是一個劇本嗎?
另外兩位拿了真正隊友劇本的人抬頭望天,表示自己什麼也沒看見。
啊,今天太陽真不錯。
遠處那片雲,特別像孩子天真純潔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