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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6:46:18 作者: 耳朵士
他們在書桌抽屜里,發現了一本男主人的手寫日記。
謝柏沅倚靠在床頭,看著面前擺放的日記本,伸手揉了揉隱隱作痛的眉心。
方里給他遞過去一杯水,關切地問道:「還難受嗎?」
謝柏沅眯著眼睛看了他一會兒,搖搖頭,笑著說:「好多了。」
他雖然睡著,但對身邊事物的感知還在。
他能聽到方里的聲音,能感受到方里背起他時的心跳,並且清晰地知道這些都是真實存在的,不只是在夢裡才有。
邊上那幾個難得看道這麼溫和無害的大佬,正要鬆口氣,就見大佬的眼神漫不經心地甩了過來,和往常一般犀利,甚至還有那麼點兒,嫌棄。
「……」
幾人互看一眼,他們是不是不該站在這裡?
好在只是一瞬間,謝柏沅便收起了那份嫌棄,他拿起那份字跡潦草得跟鬼畫符一樣的日記,拖著調子說道:「哦——所以這是你們去三樓刷了一趟的收穫?」
朱易乘大抵是很少有這種除了占卜以外表現自我的機會,邀功的時候不忘帶上大家:「是我們幾個一起的,俗話說得好,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嘛。」
謝柏沅聞言不置可否地哦了一聲,語調上揚,哦得大家心跟著吊起來。
「那麼我採訪一下這位臭皮匠甲,」謝柏沅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卻讓人聽著心生緊張,「你們在房間裡只找到了這本日記嗎?」
朱易乘如實說道:「其他還沒來得及看,找到這個就先拿下來了。」
方里愣了愣,突然有種不妙的預感。
果然,謝柏沅挑起了眉毛:「那麼你知道這把鑰匙只能用來開一次門嗎?」
也就是說,三樓的房間只能進一次。
此話一出,另外幾人均是一臉菜色。
講個笑話: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
第43章 蜂蜜
朱易乘不信邪地拿著鑰匙跑了趟三樓,一分鐘後又蹬蹬蹬跑了回來,跟霜打了的小白菜似的往邊上一杵,不說話了。
他們大概是最標準的……三個臭皮匠,臭死諸葛亮。
朱易乘想不明白,「鑰匙又沒有變形,怎麼第二次就擰不開了呢?」
「鎖眼裡有東西,鑰匙插入一次後,鎖眼就會自動發生變化。」謝柏沅掀開被子像是要下床,卻被方里按了回去。
「再躺會兒。」方里表情嚴肅得像個操碎了心的老父親。
謝柏沅笑了笑,感覺自己每次生完病,方里總會表現得積極主動一些,於是他聽話又順從地將腿收了回去,甚至沒有去追究朱易乘他們幾個私自行動浪費機會的事。
這位諸葛亮看起來遊刃有餘:「作廢就作廢,既然已經進過一次,想再進去有的是辦法。」
很好,聽到這句,方里鬆了口氣,心徹底落了回來。
只是這句話被別墅里的原住民聽到的話,也許會氣得鬧鬼。
「這是男主人的日記本,我們都還沒看過。」方里看著他,身後藏著四雙充滿渴望的眼睛。
謝柏沅:「……」他將舊本子一推,「看吧。」
男主人的日記記了厚厚一本,他們挑了其中的幾頁開始看起。
10月10日天氣晴朗。
在科林醫生的建議下,我們一家子搬到了這座島上靜養。
陽光很好,我相信這會是一個好的開始。
10月15日多雲天。
我們回到陸地上進行了近期的最後一次採購,迪莉婭帶回來了一位年輕的管家,他說他叫喬布,是個外鄉人。
安妮看上去很喜歡他,這樣也好,安妮有人照顧,我就有更多的時間來專心完成我的創作。
10月21日雷雨天。
又下雨了,那個噩夢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我怎麼會看見自己舉起斧頭,將迪莉婭和安妮砍得七零八落?她們是我最心愛的人,我絕不會傷害她們。
可是我的右手似乎不受我的控制了,它就像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有自己的想法。
12月07日晴朗的一天。
昨晚我和迪莉婭爆發了一場爭吵,她說房子裡有惡靈,說惡靈正在注視著她。
老天,這可愛的姑娘為什麼不能體諒體諒我,我資金緊缺,壓力大得頭髮都花白了,現在的我和貌美的她站在一起哪裡還像是一對夫妻?
上周我們又乘船回了一趟陸地,甚至有姑娘將迪莉婭和喬布看作是一對。
看著他們有說有笑的樣子,我心中苦澀極了,名為嫉恨的魔鬼正在侵蝕我的內心。
12月15日陰雨。
我打了迪莉婭,就在剛剛,我不聽使喚的右掌落在她臉上,她滾燙的淚水燙傷了我的掌心。
可是這並不是我的本意,我怎麼會傷害我最心愛的人呢?
一切都是喬布的問題,是他在勾引迪莉婭,還妄想拐走我的寶貝女兒安妮。
我要將她們藏起來。
12月21日暴雨傾盆。
我不是我了。
日記到這一天便結束了。
男主人的字跡越往後越狂放不羈,最後這句「我不是我了」更是寫得跟鬼畫符似的難以辨認。
這不僅僅是慌亂導致的,更像是——「也許男主人說得對,他的右手不受他自己的控制了。」方里猜測道。
謝柏沅活動著手指:「嗯,從日記看,男主人懷疑妻子對他不忠,在打了女主人後說要將她們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