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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6:46:18 作者: 耳朵士
在三人的合力作用下,方里終於從謝柏沅臂彎下爬了出來。
就是這樣,也讓朱易乘和趙小彤累得夠嗆。
趙小彤揉了揉自己隱隱作痛的手腕,幽怨道:「沅哥該去參加比賽,拿個舉重冠軍回來,為國爭光。」
她頓了頓,補了一句:「不過這個身體素質不行,還沒上戰場就該病倒了。」
朱易乘站在邊上,聞言下意識地維護道:「沅哥身體差是有原因的,畢竟他只有——」
話說到一半,他自知失言,於是及時剎車,捂著嘴不說了。
趙小彤追問道:「只有什麼?我最討厭別人說話說一半了。」
朱易乘頭搖得堪比撥浪鼓,生怕這位大小姐揪著問題不放。
方里擔憂地看著昏睡的謝柏沅,朱易乘那半句話他也聽到了,但他眼下更關心的是謝柏沅的身體狀況。
還好,因為謝柏沅時不時會生病,他們提前在包里備好了藥。
方里招呼著圍繞一句話糾結不清的兩人過來搭把手,將發著高燒的謝柏沅背回了房間。
謝柏沅嗅到他身上熟悉的氣味,環在他脖子上的胳膊緊了緊。
兩人接觸到的部位都是滾燙的,只有謝柏沅脖子上那條銀項鍊,直直地垂下來,帶著幾絲涼意貼在方里脖子上。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謝柏沅早日擺脫這體弱的毛病。
方里這麼想著,絲毫沒注意道項鍊正面雕刻著的天秤閃過了一絲微光。
餵謝柏沅服下藥,方里又跟著朱易乘一起,去各個房間將昨晚被捆上的那幾位解開繩索。
被捆了一夜,大家休息得都不怎麼樣,但好歹在黎明到來前合上眼睡了一會兒。
其他人倒沒什麼,只有外國友人最不正常。
他看上去一夜未眠,赤紅著眼睛盯著方里,說自己的房間昨晚發生了變化,但因為被綁著,他只得心驚膽戰地度過了一夜。
方里唔了一聲,那模樣,跟謝柏沅簡直如出一轍。
不等他表示歉意,外國友人為了展示自己的雄性魅力,又齜牙咧嘴地笑開了。
「我其實一點都不怕,方里,我的東方美人,」外國友人笑了笑,年紀不大,還挺狂妄,「不僅是這個副本,整輛車我都不怕,因為我有這些。」
他抬腳踹了踹床邊的包,似乎那包里就藏著他的大寶貝。
方里其實沒什麼興趣,但出於禮貌,還是低頭看了一眼。
然後他就看見了,大約百來張的,厚厚一沓黑色車票。
「……」他沒忍住,終於問了一句:「您是有集郵的愛好嗎?」
第42章 信、日記
有那麼一瞬間,方里著實沒想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他想起了最開始唐沖給他的科普,車廂實行一人一票制度……去他的一人一票,這裡少說也有上百張了。
他突然意識到面前這位六國混血的外國友人,似乎也不簡單。一個人能搞到這麼多車票,開掛嗎?
傑尼還在熱情邀請方里加入他的隊伍,方里正在組織語言,朱易乘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方里,你幹啥呢?」
朱易乘手扒在門上,盯著這邊,眼神就像一隻不好惹的忠犬,謝柏沅飼養的那種。
「隨便聊了兩句。」方里對著傑尼皺了皺眉,態度儘量客氣地婉拒了他的邀請,並且表示自己的朋友病著需要照料,今天的三餐也許需要他們幾個人自行解決。
話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他的語氣已經沒那麼客氣,緊抿著的嘴角象徵著主人的煩躁。
是的,方里目前相當煩躁,尤其是想到謝柏沅發著高燒躺在那裡——而他卻被人拉著在這裡進行無意義的聊天。
這種過於極端的情緒在他前二十三年的人生中極為少見,畢竟他的人生順風順水,最多不過是十來歲的時候每晚被噩夢纏身,導致他對黑暗、鬼怪這種扭曲的東西留下了一定程度的陰影。
他會害怕,會用美好的眼神看待這個世界,卻不會對某個特定的人動心,更不會這樣無端的煩躁。
似乎在他的潛意識裡,謝柏沅不該是這樣體弱多病,而是擁有所有人都羨慕的強健體魄和敏捷的身手。
也許是他思考問題時過於嚴肅的表情嚇壞了朱易乘,朱易乘忍不住出聲問道:「你怎麼了?」
方里回過神,眉頭舒展開來,懨懨地擺了擺手:「想了點事情。」
朱易乘哦了一聲,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又沒說,只是連呼吸都下意識地放淺了。
說出來可能沒人信,讓他下意識做出這種反應的正是方里。
主要是方里剛才的深情模樣,和他平日裡相差太遠了,非要說的話,朱易乘只能說他那模樣跟謝柏沅有點像。
當然也只是有一點,畢竟他相信世界上再也不可能出現第二個沅哥這樣的魔鬼了。
方里推開門,發現趙小彤和古鋒父女同時回頭看向自己。
他心情忽然輕鬆了些,上前輕聲問道:「他好點兒了嗎?」
這個他指的自然是在床上昏睡的謝柏沅。
「還行,有退燒的跡象。」趙小彤說,「不用太著急,這才剛把藥咽下去,靈丹妙藥也不是這麼快就見效的。」
方里看了看謝柏沅的面色,確認比之前好看一點兒後,才稍微放下心。
謝柏沅蓋著被子,他那件大衣就掛在衣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