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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6:46:18 作者: 耳朵士
郭翔鳴用手指著自己,瞪他:我嗎?
謝柏沅挑了挑眉:不是你是誰?
郭翔鳴:「……」我刀呢??
他深吸口氣,上前小心翼翼地推開門,在心裡暗罵謝柏沅是個心狠手辣的黑心無良奸商。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屋內一片漆黑。恰好在這時,天邊划過一道驚雷。
借著雷電的光亮,門口四人看清了屋內駭人的景象。
戈求平趴在地上,他的身邊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那東西似乎是背對著他們,一時間說不清那是什麼,總之給人的感覺很不妙。
那東西注意到門口的動靜後,緩緩扭過了頭,一張極為青白、可怖的臉孔出現在眾人眼前。
方里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因為最可怖的不是那張臉,而是那個鬼怪看向他們的眼神。
怨毒、陰冷,仿佛下一秒就要撲上來將眾人撕碎。
然而,那個鬼並沒有撲向他們,而是果斷乾脆地選擇從窗口破窗而逃。
「跟上它!」謝柏沅將手電丟給郭翔鳴,立刻追了出去。
方里跟在他身後跑了出來,那隻鬼的移動速度相當快,通過走廊,順著樓梯跑進了一樓某個小房間。
方里追著一人一鬼跑進這裡,謝柏沅在他前面停下了腳步,鬼已經消失了。
「不用追了,」謝柏沅望著那片漆黑的樹林,「是個女鬼啊。」
方里喘著氣,扭頭打量四周,這才注意到這裡是竟然是後廚。
後廚空間不大,有三扇門,一扇通向走廊,一扇通向食堂,從這裡還能聽到身後那些煤礦工人們的談話聲。
還有一扇便是後門,鬼應該就是從這扇門溜了出去,躲進了居民樓東面的那片樹林裡。
外面烏雲密集,雷電交加,他們現在追進樹林顯然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方里望著灰濛濛的天,遺憾道:「這鬼天氣。」
「暴風雨來了!」一個沙啞的女聲突然在他身後響起,把方里嚇了一跳。
那是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婦人,做廚娘打扮,她的聲音仿佛朽壞了的風琴,沙啞難聽。
她一直坐在角落裡,只是存在感極低。老婦人對這兩個闖進後廚的年輕人視若無睹,只抬頭望著天,痴痴地說道:「暴風雨來了,跟那天一模一樣。」
方里想起了剛才食堂里礦工們的聊天內容,看樣子這老婦人也是個掌握線索的npc。
他跟謝柏沅對視了一眼,謝柏沅徑直走上前,開門見山地問道:「老人家,那天是哪一天?」
老婦人用渾濁的眼睛望著他,嘴唇囁嚅著。
方里湊得近了些,才聽清她說的是:「五年前……」
謝柏沅安靜地等候著下文,誰知那老婦人只說了這三個字,接下來無論兩人如何耐著性子詢問,她都不肯再吱聲了。
得不到更多信息,兩人只好先返回二樓。
郭翔鳴正守在207的門口,跟柯靈說著什麼,見兩人上樓,立刻上前問道:「怎麼樣?」
方里說:「跟丟了。」
郭翔鳴嘖了一聲,側身讓開,指著屋子裡面說:「戈求平已經死了。」
戈求平依然保持著趴在地上的姿勢,眼睛死死地瞪著前方,毫無生氣的臉上滿是驚恐。
他肚子倒是沒被剖開,兩隻小拇指卻也消失了,看樣子是被活活嚇死的。
視野里突然亮堂了起來,方里抬起頭,發現電已經送上來了。
四個人圍成一圈打量戈求平的屍體,郭翔鳴評價道:「看個鬼就直接嚇死了,這男的膽子也忒小了吧。」
方里不贊同地看了他一眼,他倒是能理解戈求平,如果換做是他,孤身一人冷不丁碰上個鬼,也是要嚇個半死的。
謝柏沅卻輕聲說道:「也許他是看到了什麼比鬼更可怕的東西呢……」
方里一愣:「比鬼更可怕?」還有什麼東西是比鬼更可怕的呢?
謝柏沅視線落在戈求平缺了小拇指的手掌上,意味深長地說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噢。」
帶著滿心的疑惑,方里下午跟謝柏沅一起撐著傘去了南面的另一棟居民樓。
這棟樓的裝修比他們那棟好多了,至少看著就覺得新。
他們向別的礦工打聽過了,為了響應國家的號召,提高煤礦工人的知識水平,這棟樓專門設立了一間房作為閱覽室。
閱覽室應該有報紙一類的東西,如果能夠翻到以前的舊報紙,至少能了解一下五年前發生了什麼。
看守閱覽室的大爺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崗位,小書桌前空空如也,只剩下一個空的搪瓷杯和一本夾著筆的筆記本。
方里以為謝柏沅又要暴力開門,正準備勸說他動靜小點,就見謝柏沅熟門熟路地撬開窗戶翻了進去。
方里:「……」你也太熟練了吧。
謝柏沅還站在窗前,沖他張開雙臂:「進來,我接著你。」
「起開。」方里擼了擼袖子,蹬著牆壁爬上了窗戶,正準備往下跳,就被謝柏沅一手托著屁股,一手托著腰抱了下來。
「……」
對於他抱小孩兒一般的姿勢,方里適當表達了不滿,然後不出所料地被謝柏沅笑眯眯地無視了過去。
方里在心裡無奈地嘆了口氣,謝柏沅在他面前總是有使不完的孩子氣。
為了不引起注意,兩人沒開燈,而是藉助手電的光亮在書架之間搜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