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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6:46:18 作者: 耳朵士
    郭翔鳴皺眉沉思,將視線投到謝柏沅他們身上,說道:「你們剛剛去了樓頂?有什麼發現嗎?」

    「沒有,」謝柏沅語氣說不上好,但至少如實回答了:「樓頂沒有異常。」

    林菲菲的那兩個朋友開始小聲抽泣,這只是第一天而已,好友就已經生死未卜。

    郭翔鳴安慰她倆:「別著急,在人找到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數。」他看了看手錶,道:「差不多快八點半了,我們先去樓下集合,等休息的時間到了再接著找人。」

    也只能如此了,其他人對這個建議表示同意。

    八點半剛過,昨天帶他們過來的男人出現了。

    他還是那副灰頭土臉的模樣,頭戴一頂安全帽,視線從眾人臉上依次掠過:「人齊了吧?」

    方里道:「少了兩個。」

    男人看向他:「他們人呢?」

    謝柏沅回道:「一個死了,還有一個多半死了。」

    「……」方里在男人臉上看到了一瞬間的慌亂,「哪個房間的?我去看看。你們先到背面的空地上去,那邊會有人給你們分發工具。」

    他朝著面前的樓房走去,邊走邊小聲嘀咕:「怎麼這回這麼快就出事兒了……」

    「走吧,」謝柏沅出聲道,「去空地。」

    「喂!你們聽到他說的了吧?!」說話的是一個男人,他跟孫宏衛一樣住在三樓,且就在孫宏衛的隔壁。然而昨晚孫宏衛出事他一點聲音都沒聽見,看到孫宏衛悽慘的死狀後他就整個人都不好了。「他說『怎麼這回這麼快就出事兒了』,說明在我們之前這裡還死過很多人啊!」

    他的室友是一位短髮妹子,聞言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他甩開妹子的手,接著嚷道:「這棟樓房一定有古怪,這麼住下去我們肯定都要完蛋!」

    謝柏沅看向他,神色冷淡:「你可以不住,想睡馬路也沒人攔你,光抱怨有什麼用。」

    男人面色變了又變,不知道是被謝柏沅懾服了,還是想起了昨天帶他們來的工人說的那句天黑後最好不要出門。

    呆在屋子裡都能慘死,鬼知道出去了會發生什麼。

    眾人來到空地,果然在那裡看到了分發工具的工人。

    工人從身後的大木箱中取出工具和工作時穿的服裝,挨個分發給他們,讓他們去把衣服換上。他操著一口熟練的地方口音:「俺們這裡那待遇老好了,都放心哈,一會兒下井,是有三個老礦工帶著的,你們跟著做就行了。」

    方里拿著鐵鎬,不知怎麼的就想起以前看到的新聞,有人用鐵鎬殺人,基本上一錘子就能帶走一個。

    換好裝備後,傳說中的三個老礦工才姍姍來遲。

    「我知道你們這些人大多沒什麼經驗,」為首的那個叼著煙的老礦工說,「井下很危險,稍有不慎,透水、塌陷、瓦斯爆炸,隨便一樣都能帶走我們所有人的命。所以下井之後,我讓你們做什麼你們就做什麼,別擅自行動,記住了吧?」

    眾人聲音稀稀拉拉地應道:「記住了——」

    「哼。」老礦工丟了菸蒂,用鞋底踩了踩,「走吧。」

    井口黑黢黢的,一陣涼風吹拂在眾人臉上。

    往裡走幾步,涼意更甚,原本還在抱怨大夏天要穿棉衣的人這時候都不吭聲了。

    井裡一絲光亮都沒有,全靠大家頭盔上的探照燈來照亮前方的路。

    前半段路時不時能看到老鼠從他們身邊經過,這些老鼠個頭都特別大,豆大的眼睛在黑暗中閃著微弱的光,看得人很不舒服。

    謝柏沅牽住方里的手,溫聲道:「小心腳下。」

    方里這才感受到自己掌心冰涼,他握緊了謝柏沅的手,應了一聲:「好。」

    這邊話音剛落,前面就傳來一聲女孩子的尖叫。

    「怎麼了??」那女生的同伴慌張地扶住她,慌忙問道。

    女生跌坐在地上,不僅是腿,連聲音都在打顫:「我踩到東西了,軟的,像是人的手……」

    聞言大家瞬間都有了一些不妙的聯想,待看清地上的東西後,又都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唉,沒事,一隻死老鼠而已。」

    「就是啊,這井裡哪有什麼人手,別自己嚇自己了。」

    「好吧……」女生笑得很勉強,好在棉服穿在身上摔一跤也不會受傷。她在同伴的攙扶下繼續往前走,只是心裡仍然有些變扭,走幾步就忍不住回頭看一眼。

    開採新煤層用的工具是炸藥,老礦工讓大家避開,按下手中的按鈕後,嘭的一聲巨響,石塊散落,將眾人震得接連後退了幾步。

    隊伍里總共就剩下四個妹子,除去跟在郭翔鳴身邊的長髮妹子全程表現得很冷靜以外,另外三個或多或少都有些害怕。

    「開工吧。」為首的老礦工一聲令下,另外兩個就開始掄起了手中的鐵鎬,其他人依樣畫葫蘆地跟著做。

    上午半天工作完,中午有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

    這兩個小時的時間,大家都選擇在一樓的食堂里隨便吃了點飯菜,然後回房間裡睡覺。

    天氣炎熱,謝柏沅進屋後就三兩下脫掉了上衣,露出了肌肉勻稱線條流暢的上身。

    方里看了看他的腹肌,又背過身去掀起衣服,偷偷看了眼自己平坦的小腹,在心裡流出對上帝不公的飽含憤怒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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