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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我沒和媽媽說過我喜歡誰的問題，而且我根本不喜歡洛章，根本不喜歡他。」

    姚雨涵豁出去了，只要能證明媽媽的清白，她寧願撒謊，她相信媽媽不會那樣做的。何況，她這輩子也不可能讓洛章知道她愛他，愛了他六年的事了。

    一聲聲的不喜歡，聽在洛章的耳里只覺得刺耳，心裡的怒意洶湧澎湃，他再不願意聽到她嘴裡的這句話。

    洛章怒道：「夠了，姚雨涵，不要在這裡無理取鬧，放開鄭蘭，她要是有什麼事，我要你命。」

    這話讓姚雨涵的臉色瞬間變得慘澹無比，大眼裡的閃爍著晶瑩，心裡那根倒刺似乎又在扎著她了，難受得她腳趾頭都崩了起來。

    照以往她早就聽他話鬆手了，這次她卻執著的沒有鬆手，右手反而抓得越發緊了，固執道：「不放，除非她說清楚她出國的真相。」

    她永遠不知道，洛章根本不在乎那所謂的真相，從始至終他的怒火都不是因為鄭蘭。

    鄭蘭聽到洛章的話，眼裡划過一絲得意，臉上越發可憐：「雨涵，你放開我吧，我說的是真的，我也不知道媽媽從哪裡知道你喜歡洛章，我也是顧及著你才出國的。」

    「我不信，怎麼可能呢。」姚雨涵半點不信她的話，牢牢的拽著她。

    三個人都忽視了，只有一隻手能用，柔弱的姚雨涵怎麼能拽住比她高挑健康的鄭蘭。

    洛章習慣了乖巧了一年的姚雨涵，看見這樣固執的姚雨涵產生了一絲恍惚，好像這才是真正的她，有耐力和韌力，卻是他抓不住的。

    他心裡突地生出一種恐慌感，沉著聲音：「讓你放開鄭蘭，你聽不懂嗎？」說著就伸出手來掰開姚雨涵的手往後一扔。

    這時，鄭蘭悄悄伸出腳猛地踢向姚雨涵，後仰的姚雨涵挨了一腳沒支撐住往樓梯口倒去。

    姚雨涵下意識的驚叫了聲，伸出左手抓離她最近的鄭蘭的手。卻忘記她的左手早在之前她割腕的時候廢掉手筋不受力了。

    姚雨涵就在那無助中倒向了樓梯，陡峭的梯步帶來的阻力讓她的頭和肚子在那堅硬的石櫞上狠狠的撞了又撞。

    滾落在走廊上的姚雨涵，猩紅的液體源源不停地從她下身和頭部流出來，帶著溫熱的血液瞬間鋪滿了她身下那塊光潔的大理石地面，染紅了她的白裙。

    她痛苦的微抬頭髮出一聲悶哼，倏忽癱倒在地，再沒了反應……

    第十二章 報應

    「涵涵。」洛章大叫道，在她往後倒的那一瞬間，他嚇得心跳都漏掉一拍，忙伸手想去抓回她，卻沒能握住她的手，眼睜睜看著她倒了下去。

    他三兩步奔下樓梯，發抖的手摟起血泊中的姚雨涵，望著那一灘腥紅的血，刺得他的眼酸脹無比，心像是突然被什麼東西緊緊的拽住，讓他呼吸都覺得困難。

    洛章抱起姚雨涵瘋狂的往樓梯下奔去，平時一貫鎮定的男人此刻卻忘了有電梯這麼個存在，從寂靜無人的12樓，一步不敢停息的飛奔至人流蠶蛹的一樓大廳，一路上，血跡斑駁……

    靜謐的搶救室走廊上，洛章靠牆站著，沒有了以往的淡然霸道，深灰色的西裝上一團又一團雜亂的血漬，雙手緊握成拳，眉頭緊皺著，垂下的眼眸里紅絲滿滿，懊悔和焦急占據眸底。

    鄭蘭冷眼睨著眼前這個狼狽的男人，指甲陷進手心，心裡一陣冷哼：洛驍死了，那個女人居然懷孕了，孩子只能是洛章的，難怪他這一個多月來都對她不溫不淡，拒絕和她在一起，避而不談姚雨涵的情況。

    想在一起？做夢。這些年她不是瞎子，會看不出來他對那個賤人的在乎。憑什麼那個賤人就受著千般寵萬般愛，她就活該接受別人的憐憫過活。

    當初就不該只讓她走丟了，直接弄死她就不會有後來的這些麻煩，洛章也早就是她的了。

    得趕快逼走她，拿到那老女人的財產，她時間不多了。

    時間越過越久，搶救室的大門卻依然沒有打開，急躁開始掛在洛章的臉上。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等待的時間這麼難熬。

    終於，搶救室的大門開了，洛章忙上去問道：「她怎麼樣了。」嗓音沙啞，還帶著絲顫抖。

    「洛先生，我們盡力了，她的頭部沒什麼大礙，只是孩子沒保住，她體質不太好，今後懷孕怕是也會很難保住了。」李醫生嘆了口氣，可惜了，還那麼年輕。

    洛章身體猛地一震：「你說什麼？」

    他真希望自己是聽錯了，垂首盯著自己那雙修長有力的手，有那麼一刻，他恨不得把它剁了。他親手害死了他的孩子，他和姚雨涵的孩子。悔恨快要淹沒他，心被揪成一團，那窒息感上升到咽喉。

    如果她知道了，她知道了，該會怎麼恨他，心裡鈍鈍的疼，無限的恐慌襲擊向他。

    他握緊了拳頭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半響才道：「我知道了，謝謝你，李醫生。」

    李醫生又交代了些注意事項離開了。

    鄭蘭這時沖了上來，握著洛章的手臂，難過的看向洛章：「洛驍要是知道因為我，讓他的孩子沒有了，他肯定會恨我的，都怪我，早知道就順著雨涵的話說了。」

    心裡在冷笑， 終於被她抓住機會，原本只想把她推下樓讓她傷心離開，卻不想能夠一石二鳥，徹底斷了她和洛章的可能。

    鄭蘭的話聽在洛章耳里諷刺無比。他猛地轉過頭看她一眼。

    那眼神像要吃人，鄭蘭不自覺後退一步，強笑道：「洛章，你怎麼了？」

    洛章唇抖動著，想說什麼，終究什麼都沒說，看著推出來的姚雨涵，忙跟了上去。

    第十三章 洛章我愛不起你了

    第二天，姚雨涵醒來的時候，頭昏脹得難受，耀眼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的臉上，格外刺眼。許久沒有一醒來就看到陽光的她，十分不適，她雙眼微閉，伸手遮住了眼。

    許久，暈眩感緩解了些，像是想起什麼，她睜開眼，伸手摸向小腹，淚止也止不住的冒出來，全身抖動著，她的孩子，在她還不知道的時候，就沒了。

    洛章，現在的我，千瘡百孔，愛不起你了。

    她不是傻子，感覺到從身下流出來那麼多血的時候，已經明白她失去了什麼。

    一整年都在洗冷水的她，身體寒涼，月經不來已經成了正常，讓她沒來得及去想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潛意識裡她也恐懼著那條生命的到來。

    偌大的會議室里，氣氛凝重，讓人感覺一股冷氣鋪完，洛章沉著臉坐在上方，聽著各部門的匯報，不發一言。

    偶有出神，全是想著在醫院的姚雨涵，也不知道她醒了沒，王姨有沒有把補湯送過去。

    終於熬到會議結束，大家都迫不及待的安靜散了場，今天的氣氛很不對，未免受池魚之災，早點離開的好。

    安靜的會議室里，就剩下他和楊秘書，他淡淡道：「今後一個禮拜的時間幫我空出來，我有事。」

    「這，洛總，恐怕不行，為期三天的封閉式戰略部署會議，這是歷年的規矩，各個分公司的總經理都已經收到文件，今天也在陸續到酒店了。」楊秘書為難的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