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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6:39:37 作者: 尼羅
    虞幼棠平和的太久了,連虞光廷都想像不出他在大發作時會是什麼樣子。及至如今當真親眼見到了,虞光廷嚇了一跳,幾乎以為是虞嘉棠重生了。

    不過虞幼棠身體不好,鬧的沒有虞嘉棠那樣持久。而且虞嘉棠有點神經質,大發脾氣時幾乎帶著點興致勃勃的意思;虞幼棠可沒有那樣的怪性子,他只是厭惡氣憤到了極致,忍無可忍而已。

    盛國綱不在乎,他就愛看虞幼棠擰起眉毛髮狠的模樣,每當那時他就心神俱醉,服服帖帖的在對方手下挨一頓沒甚力氣的毆打。

    當然,挨打歸挨打,床上正事還是不能耽誤的。他知道虞幼棠受不得劇烈衝撞,所以已經自我克制了許多----不過到了緊要關頭,他時常自製失敗,還是忍不住要狠干一番。

    這天事畢之後,他因為舒服得意,就撫弄著對方的後庭笑道:「哈哈,好東西。幼棠,我覺著你渾身上下,頂數這裡最結實;你看我剛才弄了足有一個來小時,可拔出來後一摸,還是這麼緊緊的,真好!」

    虞幼棠氣喘吁吁的轉頭面向了他,而後顫巍巍的湊上前去,一口咬在了他的面頰上。

    盛國綱知道他不能咬掉自己的肉,所以就皺著眉頭忍著,因為的確是有些疼,所以臉上也隨之帶出了一絲苦笑。

    這時房門被敲響了,虞光廷的聲音在外邊怯生生的響起來:「盛----大哥,已經一個多小時啦,你放了我哥吧。」

    盛國綱總是逼迫虞光廷稱呼自己為大哥,虞光廷一開始不願意叫,覺著十分彆扭肉麻,可是在挨了幾下拳腳之後,他立刻就屈服了。

    虞幼棠這時咬也咬不動了,鬆口重新躺回了床上,而盛國綱便大聲答道:「小二爺,進來吧!」

    房門一開,虞光廷紅臉低頭的出現在了門口。

    盛國綱向他招了招手:「別傻站著,快去放熱水,好給你哥洗一洗。」

    虞光廷刻意不去看那床上情景,扭身快步就跑到浴室里去了。

    盛國綱把虞幼棠抱起來送進了浴缸熱水裡,然後自己光屁股坐在缸沿,讓虞光廷去為虞幼棠清潔身體。

    虞光廷早已是不敢不從,這時就高高挽起衣袖,把手伸入水中摸向虞幼棠的下身。虞幼棠這時候心裡倒是明白,可知道自己兄弟兩個加起來也不是盛國綱的對手,一切反抗都是無濟於事的。

    虞光廷的手指纖細,緩緩插入虞幼棠的體內,然後就輕輕攪動著引出精液。他很怕弄疼了哥哥,一邊動作一邊緊盯著虞幼棠的面孔;而虞幼棠本是閉著眼睛的,偶然間睜開眼睛,正遇上了弟弟的目光,就立刻垂下眼帘,微微側開了臉。

    盛國綱饒有興味的旁觀著虞家兄弟,看到最後忽然感到十分幸福。於是他起身走到二人之間,彎下腰去左親一口右親一口,又很親昵的摸了摸虞光廷的頭髮。

    「兩個寶貝兒,晚上想吃點什麼?」他問道。

    沒人回答。

    他滿不在乎的一笑,又湊到虞光廷耳邊低聲發出耳語:「手指插進去的感覺如何?是不是又緊又熱?」

    虞光廷深深的垂下頭,臉都紅成了番茄。

    盛國綱又繼續笑問道:「怎麼洗的這樣慢?是不是也在偷偷的摸著玩?我告訴你,要不看你是他的親弟弟,我非把你的手砍下來不可。」

    虞光廷喃喃辯解道:「洗不乾淨,所以慢……再說是你逼我洗的……」

    盛國綱發出了低而輕緩的聲音,裡面夾帶著一點笑意:「你要把手指插的深一點,然後打著轉兒的抽出來……這樣你哥哥也會很舒服的……」

    沒等他說完,虞幼棠忽然從水中伸手抓住了他的頭髮,不由分說的就要拉扯著他往浴缸邊沿上撞。盛國綱順勢過去在缸沿上磕了一個頭,然後嘿嘿的笑了起來:「哎喲……幼棠,又生氣啦?別咬啦……明天我還要出去見人啊……唉,咬吧……咬死我吧……」

    盛國綱最後洗完,然後圍著一條浴巾走回房中。

    虞光廷已經為虞幼棠穿好了衣服。虞光廷倚靠床頭坐著,雙手將虞幼棠攬在懷裡。而虞幼棠微微側身蜷縮了雙腿,半閉著眼睛枕在弟弟的肩膀上。

    盛國綱停下腳步,怔怔的凝望了那二人片刻,後來就輕手輕腳的上了床,一路挪到虞家兄弟身邊。

    「要過年了。」他很和藹的說道:「我不知道該給你們買些什麼。女人嘛,自然是喜歡首飾衣裳的,可是你們----你們說出名目來,我去辦。」

    虞光廷低下頭,把把鼻尖蹭到了哥哥的短頭髮上;虞幼棠伸手摟住了弟弟的腰,也把額頭往對方的頸窩處拱了拱。

    盛國綱看他們兩個那樣親昵的依偎在一起,而自己和他們之間仿佛隔了十萬八千里的距離,無論如何不是一國的,就很覺艷羨的微微一笑。

    「你們兩個總抱在一起幹什麼?」他向兩個人中間擠過去:「帶我一個吧!」

    還是沒人理睬。

    盛國綱湊向虞光廷,在他那嘴唇上親了一下:「小二爺,你白這麼活蹦亂跳了,躺在床上就會挺屍,瞧你哥哥多麼招人疼。」

    虞光廷極力的低下頭去,把臉埋在了虞幼棠的短頭髮里。

    盛國綱轉而去嗅了嗅虞幼棠的面頰,最後張開雙臂笑道:「好,好,讓大哥抱抱你們,兩個大寶貝兒,大哥喜歡你們。」

    虞幼棠很氣悶的閉上眼睛,權作眼不見心不煩;虞光廷也是怯生生的只做無知無覺。盛國綱摟抱住這一對兄弟,親親這個摸摸那個,真是快樂極了。

    當晚,這三人同去餐廳共進晚飯。盛國綱照例弄了些濃稠湯水,用個小碗端著親自去餵虞幼棠。虞光廷坐在一旁,伸著筷子翻翻撿撿,總找不到可口之物,最後用筷尖紮起一隻大白饅頭,沒滋沒味的咬了一小口。

    三人各自行事,片刻過後虞幼棠忽然抬手,將盛國綱手中的小碗一掃而下。盛國綱猝不及防,就聽「啪嚓」一聲,那碗已經在地上跌了個粉碎。

    盛國綱知道虞幼棠這是緩過一點力氣,又要鬧脾氣了,故而就捏著勺子一笑,又起身拿來一隻薄薄的大圓瓷盤,雙手送到了虞幼棠面前。

    虞幼棠奪過盤子又砸了。

    對於這種虞嘉棠式的胡攪蠻纏,盛國綱顯然是很會應付----盤子碗碟能值幾個錢?虞幼棠想砸就讓他砸去,砸累了自然就會老實下來了!

    虞光廷用筷子戳著那個饅頭,在刺耳的破碎聲中退到角落處,悄悄慢慢的吃。

    他哥哥睡了半個下午,精力大增,不厭其煩的摔出一地碎瓷片子,而盛國綱站在一地碎瓷之上,神情愉悅的微笑著。

    光陰如水流逝,這天盛國綱又擠著在虞家兄弟間坐下了,拿著一本黃曆查看翻閱,末了他抬起頭,自言自語道:「再過五天就是大年三十----這可真是要過年了!」

    五天之後是二月十日----一九三七年,二月十日。

    第97章 金公館

    盛國綱帶著一幫隨從,大模大樣的走進了日租界內最好的櫻花料理館。

    並不是有人特別好這一口日本料理,只是這些人一起犯懶,圖個近便;況且這些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也並不是圖著果腹而來的。

    盛國綱近來對部下十分不滿,雖然沒人敢惹他,可是經過了方才那三言兩語的交談,他還是莫名的就生出一肚子氣來。進入料理館後,那日本侍女見來者皆是中國客人,便擺出一張如喪考妣的面孔出來待客,盛國綱碰上這麼幾位面賽鐵板的女性,愈發憤怒,揪住一個面目較為粗陋的倒霉鬼,上前就是一記耳光:「你扛著這麼張死了爹的鬼臉子給誰看?」

    料理館內立時有些亂套,幸而那日本老闆是識得盛國綱的,這時便跑上前來,操著蹩腳中文和他好一頓敷衍寒暄;盛國綱見狀,也就忍下一口氣,隨便找了處寬敞雅間進去坐了。

    待到一桌菜餚上齊了,有人關好雅間拉門。而盛國綱盤腿而坐,先糙糙吃了一口生魚,隨即抬眼掃視全場,越看越來氣。將筷子往桌上一拍,他指著張參謀長罵道:「張宗耀!得虧你沒媽沒大爺,要不我真要活活罵死你。你說我交待給你的事情,你哪有一次是辦利索的?」

    張參謀長低頭喃喃道:「那人不是馬大公子的親戚嘛……我琢磨著您和馬家關係密切,所以就沒敢下手……」

    盛國綱不耐煩的一揮手:「去他媽的關係密切吧!他馬家敢搶我的買賣,我就弄死他!你到底能不能幹?你要是幹不了,我把錢給姓陸的,你跟著再看一次,看看什麼叫做專業!」

    張參謀長很忸怩的交握雙手,被盛國綱罵的心都滿了。

    盛國綱方才已經把其餘人等全部痛斥過一遍,如今餘下這位參謀長也沒能逃過。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清酒,他「咕咚」一聲咽入肚中,而後輕輕吐出一口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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