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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6:39:37 作者: 尼羅
    「幼棠,張嘴讓我看看,是不是傷還沒好,所以你吃不下?」他一邊說一邊去捏對方的下頦;而虞幼棠微弱掙扎了一下後,還是被迫仰頭張開了嘴。

    昨天他再一次接受了強行灌食----醫生用軟管通過鼻腔插入食道,直接往他的胃裡注射了些許流食。這種灌食方式顯然是足以讓任何人都感到痛苦的,而虞幼棠根本沒有反抗的力氣,一名小小的看護婦就輕鬆壓制住了他。

    軟管拔出來時,上面帶了血絲;這讓盛國綱很不高興,認為那名醫生「手藝不好」。

    虞幼棠那咽喉紅腫的厲害,想必的確是吞咽艱難。盛國綱很心疼的摟抱住他,又歪過頭去,用面頰磨蹭對方那許多天沒洗過的短髮:「幼棠,真可憐。可是咱們忍一忍疼,多少吃一點吧。人是鐵、飯是鋼,你不吃飯,哪天才能康復出院呢?」

    說著他騰出一隻手,把身邊矮桌上的那碗麵糊又端了起來。

    虞幼棠身體衰弱,可是頭腦依然清醒。他知道自己正身處於盛國綱的懷抱中----這簡直讓他感到毛骨悚然。

    他認為盛國綱是個瘋狂的騙子,對於這個人他已經無話可說。他只知道這人該殺,可是自己沒有殺他的本事。

    「幼棠。」盛國綱將一勺米糊湊到他的唇邊:「乖,吃了吧。你不吃,小二爺也得陪你餓著,他那嬌生慣養的,哪受得了這個罪呢?」

    虞幼棠聽到這裡,就不禁把目光放向了前方窗口。

    盛國綱曾經很和藹的告訴他----幼棠,絕食挨餓這麼難受的事情,我不能讓你一個人遭罪。你不吃,我也不讓小二爺吃,反正他身體好,餓上幾天也餓不死。

    勺子的邊緣輕輕碰觸了他的嘴唇,帶著適宜的溫度。虞幼棠面無表情的張開嘴,接受下了一口米糊。

    下咽的過程是極其痛楚的,以至於他簡直沒有勇氣再去吃下那第二勺。盛國綱在斜後方觀察著他的神情,一顆心也隨之被攥緊了,同時咽喉里仿佛也橫了一枚刀片,隨著肌肉的運動而攪動切割。

    盛國綱儘管心疼,然而行動堅決,一口不少的將那碗米糊盡數餵給了虞幼棠。

    如釋重負的放下空碗,他倒是比虞幼棠還覺輕鬆。給對方喝了兩口清水,他背靠床頭坐正身體,然後把虞幼棠那身體儘量向上托抱,讓他委頓在自己胸前懷中,又把那棉被兩端也拉扯平了,整整齊齊的蓋至了對方胸口處。

    抓起虞幼棠的一隻手,他輕輕掰開五指,然後和自己的手掌合在一起比了比大小。

    「你真秀氣。」他發自內心的評價道。

    虞幼棠面向前方張了張嘴----他有話要說,可是咽喉腫痛,說不出來。

    他不說話,盛國綱也不聒噪,單是饒有興味的擺弄他那雙手。

    虞幼棠骨頭軟,一雙手更是柔若無骨。盛國綱幾乎痴迷的撫弄揉捏著,不時的又將其抬起來送到唇邊,細細碎碎的親吻那手指手背。

    盛國綱知道虞幼棠怨恨自己----可是他也並不多加解釋粉飾。

    他承認自己的一切惡行,而且絕不後悔,因為結果擺在那裡----他所追求的夢想,已經全部化為現實了!事實已經證明了他那所有行為的正確性,如果萬事可以重來的話,他還是要這麼做!

    他不會痛心疾首的對虞幼棠進行自我檢討,也不會哀哀切切的對虞幼棠講述自己所謂的「不得已」----不必,他又不是個小娘們兒。接下來他要做的,就是善待虞幼棠----尤其是得先把對方這具病身子收拾收拾,儘早把他從醫院裡接回家去。

    然後,他就對虞幼棠好。

    一句廢話也不要,就是對他好。盛國綱心裡有自己的盤算----我對你好,我成月成年的一直對你好,我看你能恨我多久!反正我愛你,能有機會對你好我就倍感榮幸!

    盛國綱長久的懷抱著虞幼棠,後來他約摸著對方也該疲憊了,才起身讓出地方,把虞幼棠仰臥著擺正躺好。

    低頭湊到對方耳邊,他輕聲說道:「你躺久了,身上一定不舒服。我給你揉揉腿,你別生氣,我不亂摸。」

    說著他拉過椅子坐到床尾處,伸手掀開了一邊被角。

    伸手握住對方的腳踝時,他明顯感到虞幼棠的雙腿顫抖了一下。

    盛國綱一直覺得虞幼棠很虛幻,好像總是影影綽綽的,是一團隱約的美好溫柔。

    直到此刻,他才真正發覺對方其實也是個人----有胳膊有腿,而且胳膊是胳膊、腿是腿。

    腿還挺長,雪白綿軟的,沒什麼力度。

    他捲起對方的褲管,單手握住小腿上下揉弄了一番----他沒覺著自己用力,可是鬆手低頭一看,他發現對方的小腿上已經赫然現出了幾道通紅指痕。

    他暗叫不好,也沒聲張,像個做了錯事的小孩子一樣,快手快腳的放下對方那隻褲管,不言不語的只做不知。

    這回換了一條腿,他一時無措,簡直不敢下手了。

    正在遲疑之際,他忽然聽到了些許響動,抬頭一瞧,結果吃驚的看到虞幼棠抬起一隻手,竟是顫巍巍的抓住了床頭桌上的小小瓷碗。

    他沒有說話,只是驚訝觀望,直到虞幼棠搖搖晃晃的坐了起來,面無表情的看向了他。

    哆嗦著半舉起那隻瓷碗,虞幼棠用盡全身的力氣,拼命砸向了盛國綱的腦袋。

    盛國綱沒躲----不用躲,那么小的力氣,那么小的瓷碗,砸一下能怎麼的?

    瓷碗「哐啷」一聲跌落在地,碎成兩半。盛國綱一言不發的盯著虞幼棠,同時用手指蹭下鼻樑上沾染的一點米糊,送進嘴裡舔了一下。

    僵持片刻之後,盛國綱起身將雙手插到虞幼棠的腋下,把人一路向後托抱靠向床頭,又把枕頭立起來墊在了對方腰間。一屁股在對面近距離的坐下來,他抓起虞幼棠的一隻手,「啪」的一聲扇到了自己臉上。

    「你打,打累了就躺下睡覺。醒了之後要是心裡又不痛快了,我還讓你打。」

    虞幼棠氣喘吁吁的瞪著盛國綱,依舊是說不出話來,也沒再動手----因為方才那一砸,已經耗盡了他的體力。

    第91章 盛太太

    盛國綱頂著一身一頭的雪花走入家門,進入樓後先打了個噴嚏。

    僕人上前為他摘下禮帽脫下大衣,而他伸伸手臂扭扭脖子,很有活力的大喊道:「太太!我回來了!」

    樓上立刻響起了高跟皮鞋落地的清脆聲音,馬三小姐----盛太太穿著一身單薄洋裝,小鳥似的跑了下來。眼看著丈夫那麼高大挺拔精神,她那臉上不由自主的就露出了笑影,把昨夜兩人間的不快全部忘懷了:「國綱,怎麼大白天的就回來了?」

    盛國綱上下打量太太,見她腰細胸高,洋裝裙子緊緊的箍著渾圓臀部,很有一種窈窕青春的曲線美,就忍不住一把將她拉進了懷裡:「想你了,不成嗎?」

    然後他也不顧忌著還有僕人隨從在場,伸手就去大揉對方胸脯。馬三小姐一看他又不分場合的亂發情,立刻羞的無處可藏,奮力的轉身背對了他:「國綱,你幹什麼?」

    這時外人已經識相退去,盛國綱聞了聞手上的芬芳,滿不在乎的笑道:「我摸我自己的老婆,怕什麼?」

    馬三小姐雖不是那種古板封建的女人,可是也絕接受不了丈夫的如此行為:「什麼話?!我真是受不了你的教養!」

    盛國綱伸手一捏太太屁股:「你受不了我的,不只是教養,還有別的吧?」

    馬三小姐這回真是受不了了,滿面羞紅的便往樓上走去:「你再說這些骯髒話,我可要翻臉了!」

    盛國綱追邁步追上:「翻不翻臉的隨你,把屁股給我留下就好!」

    馬三小姐聽到這裡,真覺著自己是掉進了yín窩裡,簡直快要瘋了。

    盛國綱對於自己這位太太,那是相當的滿意。

    馬三小姐完全符合他對女人的審美觀,這甚至讓他在成婚之後大大減少了尋花問柳的次數,直到如今他對太太的身體有些熟悉太過了,才漸漸的又故態重萌起來。而在另一方面,馬三小姐雖然愛盛國綱風姿瀟灑,不過當真成了夫妻共同生活起來,她才曉得了什麼叫做「後悔不迭」。

    盛國綱有著畜生一樣的體力,夜裡只要在家留宿,就必然要把馬三小姐搞個死去活來。幾個月下來,馬三小姐並沒有懷胎的跡象,反倒是落得腰肢酸痛,下身也時常出血、見了盛國綱的裸體就會心驚。

    「上床夫妻,下床君子。」馬三小姐一邊打開盛國綱那雙不安分的手,一邊急急的敷衍道:「馬上就要吃午飯了……噯,國綱,別這樣……」

    盛國綱解開了太太的上衣扣子,把整張臉都拱進了對方的胸懷中。馬三小姐六神無主的依靠牆壁站立了,也不知這丈夫是太愛自己,還是根本就是個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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