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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6:39:37 作者: 尼羅
    盛國綱舒舒服服的伸展了身體:「糊塗油蒙了心!要能發上財,老子第一個就去了。老何留下的那幾個團長全他媽如狼似虎的,手下人馬還多,不說別的,光是那個金煥然就夠讓我打怵的!」

    參謀長琢磨了一下,自己點點頭:「我聽說金煥然、李世堯,還有那個藍參謀把致帥他兒子給綁走了----說是熱河的大軍頭都是子承父業,他們既然是互相不服,乾脆就捧致帥他兒子算了。」

    盛國綱一擺手:「這跟咱們沒關係。老何也不是什麼好貨,當初花言巧語讓我帶兵跟了他,結果我一點好處也沒得著,比當年跟虞嘉棠時混的還慘!」然後他轉頭伸手一指參謀長:「老子沒有跑戰場的癮,咱們就在這天津衛里站住了,比他媽什麼都強!」

    參謀長深以為然,心悅誠服的繼續點頭:「是這個道理,師座你說的對!」

    盛國綱收回手,仰面朝天交握於腹部,望著天花板思索了片刻,忽然說道:「老何死的正好,要不然金茂生總把他搬出來壓制咱們。金茂生這個狗日出來的老王八蛋,遲早我得動一動他!」

    參謀長一聽此言,立刻把嘴湊到盛國綱耳邊,嘁嘁喳喳的耳語起來。盛國綱凝神聽著,臉上帶了點兒咬牙切齒的微笑,兩隻眼睛都在閃閃發光。

    盛國綱和參謀長商量了許久的陰謀詭計,後來在晚上八九點鐘的時候,因為覺著班子裡這姑娘都不如人意,便提前乘車離去了。

    盛國綱回了家。

    進門後是一片安靜,只有僕人過來為他脫了外面衣裳,又端上了熱茶。盛國綱沒什麼要人伺候的,所以就讓僕人退下了。

    獨自坐在樓下客室的長沙發上,他端起熱茶默默喝著,茶水滾燙的咽下去,不知道最後是流到了哪裡去。正在出神之際,身後房門忽然開了,然後一個聲音怯怯的響起來:「盛兄……你回來了?」

    盛國綱放下茶杯,回頭看了來人一樣,同時點頭應道:「嗯。」

    虞光廷穿著一身絲綢料子的睡衣,腳下踩著一雙兔毛拖鞋,緊緊倚靠著門框。睡衣是盛國綱的,偏於寬大,他又是一臉的天真懦弱,瞧著就異常的年少幼小:「大過年的,這幾天你怎麼忽然不見了?我一直等著你回來呢。」

    盛國綱面無表情的凝視他良久,心裡卻是想起了虞幼棠----其實這兩兄弟的容貌真是有一點相像,不過也就只是容貌相像罷了。和虞幼棠在一起,他總是不由自主的要心軟,要滿懷悲憫,仿佛眼裡一直含著一泡淚;可是面對了虞光廷,那就全然沒有這些複雜心情了。

    他覺得虞光廷只是個小玩意兒,小貓小狗似的小玩意兒。

    盛國綱毫無預兆的笑了一下,然後向他招了招手:「二爺,過來。」

    虞光廷遲疑著,並沒有動,他怕盛國綱沒死沒活的咬他掐他。

    虞光廷活了二十年,因為生活中一直沒有什麼可值得他認真思索的事情,所以他那頭腦和心靈沒能得到發育成長的機會,渾渾噩噩的就玩到了這麼大。

    但是儘管他不聰明,可是也絕不傻。他只是不懂----從來不曾學習過,他是一塊天然的頑石,什麼都不懂。

    如果優渥生活能夠繼續下去,他大概會快樂的糊塗到死;不過花無百日紅,他現在沒有無憂無慮的資本了。

    他惶惶然的和哥哥分了家;惶惶然的去把虞公館賣成了一座空房;手裡剛有了點錢,他又惶惶然的迎來了一大批債主。他雖然在家中不受重視,可在外面始終是眾星捧月的虞二爺,所以第一次被一群凶神惡煞的大漢堵在家中惡語相向之時,他又羞又憤又怕,嚇的當場就哭了起來----幸好還有盛國綱,盛國綱及時趕來,把他救了出去!

    從此他便耽擱在了盛公館----因為再不敢回家,回去也是沒法生活,家裡連床都沒有了。

    盛國綱見他不動,加重語氣又重複了一遍:「過來!」

    虞光廷心驚了,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走,慢慢挪到了盛國綱身旁。

    盛國綱向前探身,一把就將他拽到懷裡橫抱住了:「小二爺,你怎麼躲我?怕我了?」

    虞光廷垂頭猶豫了一下,還是抬手摟住了盛國綱的脖子,又向前把額頭貼到了對方的面頰上:「你總是讓我疼。」

    盛國綱那身上一股子脂粉氣撲鼻而來,虞光廷熟悉這味道,知道他是去了什麼地方。

    盛國綱笑著拍了拍他的屁股,又望著他低聲說道:「打是親罵是愛,我還想活吃了你呢!」說完他托抱著虞光廷一躍而起。而虞光廷猝不及防,驚叫著一踢腿,腳上的兔毛拖鞋就掉下去了一隻。

    拖鞋是毛絨絨的雪白,赤腳是光溜溜的雪白。盛國綱不管那隻拖鞋,帶著虞光廷就向門外樓上走去。

    虞光廷被盛國綱扔在了大床上。

    他知道自己又要疼了。仰著臉望向盛國綱,他哭喪著臉一點一點往後蹭:「盛兄……」

    盛國綱站在床前,滿不在乎的抬手去解襯衫領扣,同時對虞光廷下達了簡短命令:「脫了!」

    虞光廷怕自己不聽話,再被他按在床上撕扯一頓,無奈之下只好委委屈屈的先退下了睡褲----反正這一件是無論如何都穿不住的,不如先舍了它,興許還能留著上衣充當一層保護。

    盛國綱見他戰戰兢兢的算計著小心眼兒,忍不住笑了,光著膀子彎腰問他:「我走了這麼好幾天,你那兒還沒養好?」

    虞光廷見他笑的可親,又知道他剛跑過胡同班子,就以為他現在性致有限,未必會對自己下死勁兒。大著膽子撩起了上衣,他讓對方看自己的胸膛:「上次都被你咬破了。」

    他那胸膛現在看起來有些斑斕,都是被盛國綱嘬出來的吻痕,兩點辱頭雖然不是很腫,可一側上面結了血痂,的確是受傷未愈的模樣。

    盛國綱一捏他的鼻尖,微笑逗他道:「你個小騷貨,當時可是你讓我嘴上用力氣的,現在又來怨我?」

    虞光廷這樣近距離的觀望了盛國綱,還是覺得他很英俊迷人。

    「盛兄……」他把盛國綱當成了親人,再一次抬手環住了對方的脖子:「這房子裡的人幹嘛都不讓我出門啊?我想回北平去看看我哥。往年過年我都要回家的,今年我沒回去,他還不得擔心?我怕他會生我的氣呢。還有啊,我又想了想,我還是不要到法院去告他啦,我真怕他會被氣的犯病……」

    盛國綱溫柔起來了,用手輕輕拍打對方的後背:「過幾天再說吧,現在要不是有我護著你,外面那幫人能撕碎了你。等過了這陣風頭,我送你回家!」

    虞光廷眨了一下眼睛,覺著盛國綱雖然性情陰晴不定,可對自己是真的很好。

    在經過了一個無比寂寞孤獨的新年之後,他飛蛾撲火似的投入了盛國綱所釋放出的溫暖中。摟著脖子的手臂加了力氣,他笨拙的抬腿搭向盛國綱的腰背,像個猴子一樣吊在了對方身上。

    他骨架子小,雖然不瘦,但也不重。盛國綱見他攀附在了自己胸前,又閉著眼睛不住的用臉蛋在自己肩膀上磨蹭,像是要撒嬌一般,就很好脾氣的直起了身。

    盛國綱用雙手托住了他的屁股大腿,帶著他在房內來回走了兩圈,偶爾上下左右的悠蕩兩下,故意的嚇唬人。

    虞光廷死死的抱了他,是在茫茫大海中抱住了一根浮木。

    盛國綱哄了虞光廷片刻後,手就不老實了。

    托著一半屁股的那隻手稍稍向前挪了挪,一根手指悄悄的探到了對方股間。虞光廷立刻就感到了,不由得發出一聲帶笑的驚呼----而這時那根手指已經抵住入口,打著旋兒的按摩起來。

    虞光廷附在對方身上,無法並緊雙腿,清晰覺察到了那根手指緩緩侵入體內,幾乎戳得他有些疼痛:「不要了!」他驚慌的大喊:「不要了,我們到床上去吧!」

    虞光廷擔著個荒yín無度、花天酒地的罪名,其實有些名過其實。準確說來,他這人是七分好賭,三分好色。

    他要單是好色還好了,胡同班子裡花的錢總還有個數目,那賭桌可是個無底洞!

    在這場性事的前期,他的確是感到了快樂----盛國綱穿著衣服精神體面,脫了衣服也是一副健美挺拔的體魄,在視覺上就很有美感。

    盛國綱把他那雙腿抬上來狠狠壓下去,以便自己能夠痛快淋漓的盡根抽送;而他渾身哆嗦著發熱,隨著對方每一次撞擊而呻吟出聲。及至到了最後關頭,他恍惚著向盛國綱伸出雙手:「盛兄,抱抱。」

    盛國綱果然把他用力勒進懷裡,下身則是狠命的亂搗一氣,頂的他那呻吟聲都支離破碎了。

    一場完畢之後,盛國綱還摟著虞光廷不肯放,下面那東西雖是泄過一次了,可仍然硬邦邦的埋在對方體內不肯拔出。虞光廷在激情退去之後,覺著腰身酸痛,大腿腿根也被彎折的很不好過,就試探著去推盛國綱;又因他見盛國綱一直是閉著眼睛的,便出言問道:「盛兄,你要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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