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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6:39:37 作者: 尼羅
虞幼棠聽了這話,並未言語,只是抽出手來,自顧自的又蜷縮進了被窩中。
金光耀奔波了一天,又惹了一肚皮的怒氣,然而此刻聽了對方一句話,卻是不由自主的自責慚愧起來。俯身湊到虞幼棠面前,他唧唧噥噥的陪著笑連哄帶逗,倒像是他犯了大錯,如今要將功贖罪一般。待他將好話說到十分了,虞幼棠這才重新露出笑模樣,且伸手摟住了對方的腦袋,很親昵的拍了拍對方那後腦勺。
金光耀受到了關懷,登時就得意起來了,賴皮賴臉的往虞幼棠懷中亂拱亂蹭,哪知冷不防的就覺著虞幼棠向後一縮,並且還同時呻吟了一聲。
他趕忙抬起頭來:「哪兒疼了?」
虞幼棠攏住睡衣前襟,半閉著眼睛蹙眉笑道:「別問。」
金光耀見他加意護著胸前,愈發要去看個究竟。伸手強行解開了那衣襟紐扣,他輕而易舉的按住了虞幼棠的雙手,然後就看到對方那雪白胸膛上很突兀的腫起兩點----旁的地方都沒事兒,單單只有那兩處粉中透紅,脹的厲害。
「唉喲……」金光耀很驚訝:「這是……我弄的?」
虞幼棠把臉轉過去埋進枕頭中,並不說話。
金光耀用手背在那胸膛肌膚上摩蹭了兩下,隨即就將紐扣一粒粒的重新系好:「天地良心,昨夜你睡了之後,我真是就只摸了一小會兒,多說也不過二十分鐘----你別的地方沒事兒吧?」
虞幼棠登時抬起了頭:「你還摸我哪裡了?」
金光耀一聽這話,知是無恙,就把一顆心放回了肚子裡:「呃……我不告訴你。」
虞幼棠仿佛是忍俊不禁了,紅著臉微笑望向金光耀,片刻之後他抬起手來----衣袖寬鬆,露出一截子雪白的手腕。
輕飄飄的將一巴掌甩到金光耀臉上,他喘了兩口氣,笑著揚起手,又給了對方一記毫無力道的耳光。
金光耀這人一貫自驕自傲,粗野暴躁;然而挨了這兩巴掌後,他不知怎的,反倒還美上了。笑嘻嘻的伸出手去,他正要對虞幼棠撩閒,不想那房門忽然被敲響了,卻是僕人請這二位下樓吃晚飯去。
金光耀很覺掃興,然而又無計可施,只得親自替虞幼棠簡單穿戴了,然而與其相攜著下樓前往餐廳。
第14章 預謀
虞幼棠坐在餐桌旁,只食不甘味的喝了兩口米湯。身下這硬木椅子硌著他的屁股大腿,熬到金光耀吃飽喝足時,他已經感覺是苦不堪言了。
他自認為並不是刻意的討好巴結對方,只是想在允許的情況下,儘可能的表示出自己的好意----好意也罷,愛意也罷,反正都是一片心意;而他如今除了心意之外,還能給出什麼去?
金光耀並不欠他什麼,所以他不得不主動出借,想方設法的成為債主。
待到金光耀放下了筷子,虞幼棠忽然開了口:「金哥,我想和老二分家。」
金光耀端起一杯熱茶喝了一大口,聽聞此言就鼓著腮幫子連連點頭,滿臉都是贊同神色。咕咚一聲咽下茶水,他緩了一口氣:「這就對了!兄弟大了本來就該分家的,你自己都活得顧頭不顧尾,哪有力量再去養那麼個敗家子兒?不是我說----貴府上那位二爺在這租界地上,可是位有名的闊少呢!」
話說到這裡,他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事情:「幼棠,你要是分家,可得把這事情悄悄的馬上辦好,萬萬不能拖泥帶水。你那弟弟好賭,據說盛國綱那王八蛋許他賒帳,天知道他現在身上背了多少債務呢?!萬一這分家的消息鬧出去了,誰都知道他是個窮光蛋,那幫賭場老闆們還不得全衝著你來?」
虞幼棠略顯困惑的探過頭去:「盛國綱?這和他也有關係?」
金光耀點頭答道:「盛國綱在日租界好幾家大賭場裡都有份子,要不然,他憑什麼能讓你弟弟裡面胡混?」
虞幼棠垂下眼帘,心裡七上八下的計較起來:「盛國綱好像和我家老二很有交情啊!」
金光耀不屑的「哼」了一聲:「有交情能怎麼的?你弟弟還能請他來為自己出頭?再說就算他出來了又有什麼了不起?你不是還有我嗎?」
虞幼棠抬頭看了金光耀一眼,思忖片刻後一時也沒有主意,又不肯顯出心慌意亂的無能樣子,只得強作歡顏的笑道:「好啦,先不去想這件事,反正分家這種事情,並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辦成的,慢慢來吧。」
虞幼棠回房重新換上睡衣,躺在床上伸了個懶腰,他從枕下摸出那本《海底兩萬里》,又從床頭矮櫃中拿出了一瓶酒。舒舒服服的趴伏下來,他擰開瓶蓋,一邊慢慢喝酒,一邊讀那小說。
金光耀站在走廊,通過電話給他叔叔問安。握著電話聽筒依靠在走廊牆壁上,他摘下眼鏡,一邊用手背揉眼睛一邊和他叔叔有一句沒一句的扯淡。金茂生人在法租界,卻知天下事,劈頭就質問金光耀道:「虞家那個帶把兒的癆病鬼又到你那裡去了?!」
金光耀理直氣壯的答道:「你老人家真是千里眼順風耳啊,連這都知道了?」
「我看你和他狗扯羊皮,扯的還挺長遠!」
「那我倆趕明兒換張狗皮扯一扯?」
「好啊,你這狗養的東西,又要和我上頭上臉?!」
金光耀這回沒說話,單是嘿嘿的笑。而金茂生在那邊驟然反應過來,惱羞成怒,「啪嚓」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金光耀推門進了虞幼棠的臥房,站在床前笑道:「幼棠,方才我叔叔問我「是不是虞家那個帶把兒的小子又來了?」。」
虞幼棠平日連吃粥都費勁,就是喝酒痛快。把個空酒瓶放回床頭矮柜上,他盯著書本笑道:「小子自然是帶把兒的。」
金光耀不聲不響的抬腿上了床。在虞幼棠身邊跪坐下來,他一言不發的伸手摸向了對方的臀部腿間。
虞幼棠翻過一頁,頭也不抬的說道:「登徒子。」
金光耀將手插進對方下腹部,手指隔著薄薄的絲綢料子,小心翼翼的夾住了那器官前端:「小子,你這把兒什麼時候能硬起來?」
虞幼棠又翻過一頁:「不喝酒的時候。輕點兒,別掐我,疼。」
金光耀嘆了一聲:「那就是說沒時候了?」
虞幼棠心不在焉的一點頭:「硬不硬的與我有什麼好處?我沒那個心思。」
金光耀抽出手,向床頭俯身湊近了他的面孔:「你連干都沒幹過,心裡就不好奇?」
虞幼棠用手指劃在文字下方,一行行的認真閱讀:「不好奇。」
他不好奇,金光耀倒是好奇了:「那我摸你的時候,你……覺不覺得舒服?」
虞幼棠這回笑了。將書頁折上一角,他合攏書本放到一旁,而後低頭側臉枕了雙臂,聲音漸漸輕了下來:「有時候舒服,有時候疼……」
他睡著了。
金光耀正談到興頭上,然而虞幼棠卻是突然睡去,這讓他深覺無聊。
他跪在床上,將虞幼棠攔腰抱起來擺成仰臥的姿態,而後小心脫下了對方的睡褲。將手掌擠進對方的腿fèng間抽插了兩下,他隨即拈起那一根白里透粉的器官,開始用手指輕輕的上下搓動。
果然是沒什麼反應的。
金光耀從來不嫌虞幼棠,這時便低下頭將臉埋到對方的下身處,用嘴唇親吻了那一件冰冷柔軟的東西。
然而依舊是沒有用,虞幼棠仿佛是已經中了酒精的毒,從頭到腳都醉透了。
金光耀關了電燈,而後上床展開棉被,抱著虞幼棠躺了下來----他這一天也累極了,片刻之後就沉沉睡去。
午夜時分,他睡得正酣,虞幼棠卻是醒了。
醒了之後他就打開床頭壁燈,找出酒來一口一口的喝,又借著燈光繼續讀那小說。金光耀受了驚動,氣的閉著眼睛抱怨:「你這是夜貓子成精了?就不能安安穩穩睡一夜嗎?」
虞幼棠滿不在乎:「這才叫活該,誰讓你非要和我擠在一張床上?」
金光耀氣哼哼的抱了枕頭,活魚似的在床上轉了圈,頭向床尾重新躺了,希圖避開那明亮燈光。將棉被儘量拉高擋住頭臉,他順勢在被窩裡抓住了虞幼棠的一隻赤腳----那腳生的豐潤纖秀,骨骼是細的,肉是軟的,和虞幼棠本人一樣,適宜觀賞,毫無實用性。
迷迷糊糊的,他又睡著了。
翌日清晨,金光耀哈欠連天的醒過來,自去洗漱更衣,前往工廠。而虞幼棠凌晨入睡,直到上午十點多鐘才睜了眼睛。躺在被窩裡翻了個身,他開始思索分家事宜;正是出神之際,忽有僕人隔著房門稟報,說是虞二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