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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6:30:09 作者: 硃砂
    「你知道徐森林在哪裡嗎?」金黃昏看著李小雨,他從別的同學口中得知,最後看到徐森林的就是李小雨。

    心中一顫,李小雨連忙掩飾心中的慌亂:「不清楚。」

    「真的嗎?」李小雨的話金黃昏可不相信。而且她的神情一看就知道有問題。

    李小雨連忙躲閃金黃昏的目光:「我騙你幹嘛。」

    「好……」知道李小雨一定不會說,金黃昏也不再多問。也許,她有苦衷吧。

    「若你看到他,請通知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金黃昏目光迷離,有些不可捉摸。

    猶豫了一下,李小雨才小心說:「他,也許在沈慕晴家裡。」

    金黃昏笑了。

    「他……其實留下了一封信給你,叫我交給你。」李小雨看了金黃昏一眼,接著說,「我看了信,所以我打算不把信給你。」

    憤怒,鋪天蓋地而來,金黃昏對李小雨嘶吼道:「你怎麼能這樣,怎麼能看別人的信!」

    沒想到金黃昏的臉色說變就變,李小雨覺得十分委屈,她還不是為了他的好。

    她從身上將一封信遞給金黃昏,說:「你的信。」

    然後,她扭頭就走,哼,這個傢伙居然對自己吼,以後再也不要理他了,再也不要。

    金黃昏若有所思地望了李小雨的背影,緩緩打開了信:

    老金:

    我走了,我要去做一件大事,勿念!

    老友:森林

    金黃昏驀然一驚,信裡面的內容讓他心中翻起了軒然大波,做大事?難道那件案子真的是他做的?他怎麼突然那麼大膽,他為了什麼,為了自己,還是,為了沈慕晴?

    他心念急轉,再也不能安心,他立即做了一個決定:去找徐森林!馬上去找!

    這麼想著,他再也沒有遲疑,立即去做。

    半個小時後,金黃昏心急如焚地來到了沈慕晴所在的小區。

    他剛進去,就被保安攔住了。

    「你找誰?」保安狐疑地看了金黃昏一眼,此刻的金黃昏衣衫凌亂,頭髮亂亂的,就是眼鏡也布滿了灰塵,根本很難將現在的他和往日那個乾乾淨淨的他想在一起。

    「我找沈慕晴。」金黃昏心急如焚。

    那個保安這才認出金黃昏,不是和沈家小姐關係很好的那個少年嗎,立即放行了。

    沒有多做猶豫,金黃昏直奔一棟別墅而去,那棟別墅是西式小樓,淡雅別致,與其他的別墅隔得很遠。仿佛在昭示主人身份的尊貴。

    他遠遠地就看了徐森林,他心中一喜,但很快心情又是一沉,因為他看到了徐森林推著一把輪椅,輪椅上是沈慕晴。

    快步走了過去,開口就說:「慕晴,你怎麼了?」

    輪椅上的沈慕晴身子一顫,微微睜開雙眼,臉上帶著喜悅:「黃昏,是你。」

    看著沈慕晴,金黃昏心一痛,只是幾天沒見,沈慕晴的容貌就大變樣,此刻的她形同枯槁,臉色蒼白的厲害。

    一看就知道一定是病了,以前她不是好好的嗎,怎麼突然,金黃昏再也不敢往下想下去。

    「沒事,只是病了。」淡淡一笑,但沒說一個字,沈慕晴似乎都用上了全身的力氣。

    徐森林連忙阻止李小雨繼續說下去:「慕晴,你別說了,再說,你的病又要發作了。」

    他的語氣,帶著愛憐。

    「她到底得了什麼病?」金黃昏沒有問沈慕晴,而是對徐森林說。

    徐森林為難地看了看沈慕晴,嘴裡囁嚅著,卻一個字也沒說出口。

    「我說了,我沒事。不用擔心。」沈慕晴勉強一笑,但她這一笑,卻連連咳嗽起來。

    「慕晴!」金黃昏心中又是一痛。

    看著金黃昏那副心痛的樣子,沈慕晴心中有處柔軟的地方一顫,不知為什麼,竟是忍不住要流下淚來。

    終於知道,金黃昏其實還是在乎她的,那她就知足了。

    「森林。你過來!」金黃昏忍住心中的悲痛,將徐森林拉到一邊。

    兩個曾經的好朋友站在陽光下,恍如隔世。

    「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金黃昏低吼著。

    徐森林冷笑:「你覺得你有資格問嗎?」

    金黃昏黯然,也許,沈慕晴這次大病與他也有關係。

    「森林,你先聽我說!」

    「別叫得那麼親熱,我和你不熟!」

    「你知不知道現在警察在找你?」

    「他們愛找不找,我又沒犯法,他們還管不著我!」

    「你沒犯法?」金黃昏大笑起來,「難道我們學校附近發生的那件寶石案你沒有參與?」

    聽了這句話,先是一愣,徐森林很快憤怒起來:「金黃昏,你別含血噴人!」

    「我有沒有含血噴人無所謂,問題是你要讓警察相信你!」金黃昏絲毫不示弱,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裡鬧脾氣。

    「我管他們信不信,反正清者自清,我問心無愧,就讓他們懷疑去好了。」徐森林的倔脾氣一下子上來了。

    「既然你是清白的,那你和警察說去!」

    「我不去!」

    很快,兩人激烈爭吵起來,兩人都是面紅耳赤,誰也不願讓步,沈慕晴一直都看著兩人,見狀,忍住身體的疼痛,硬是搖著輪椅過來。

    「你們別吵了!」沈慕晴叫了起來,一出聲,她的胸口就發痛。

    「慕晴。」兩人這才停止爭吵,徐森林立即走過來,扶住輪椅。

    「徐森林你答應過我什麼?」沈慕晴撅著嘴,嗔怪地說。

    徐森林聳拉著腦袋,一言不發。

    「你們剛才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沈慕晴緩緩說,「森林我相信你。」

    接著,沈慕晴又將目光投向金黃昏:「我知道你來就是找他,但我還是很高興。」

    說完這幾句話,沈慕晴已是氣喘吁吁,徐森林眼神一痛,正要阻止她說下去。

    沈慕晴卻連連擺手,示意無妨,她緩了一口氣,繼續說:「你就跟著他去吧,別為別人背黑鍋,這裡,阿珍會照顧我的。」阿珍是沈慕晴家的一個傭人。

    徐森林欲言又止,他一點也不想離開沈慕晴片刻,況且她……

    想到這裡,他就覺得心裡像有什麼堵住,十分難受。

    「你們去吧……」說完這句話,沈慕晴閉上了雙眼,下了逐客令。

    而在不遠處張望的一個中年婦女走了過來,推著沈慕晴回了屋,在回去的剎那,沈慕晴的眼角滴下了一滴淚。

    也許,此別,就是永遠……

    直到再也看不到沈慕晴,金黃昏收回目光,說:「我們走吧。」

    徐森林沒有說話,戀戀不捨地看著那扇緊閉著的鐵門,眼眶一熱,淚,一下子涌了出來。

    誰說男兒流血不流淚,只是未到傷心時。

    他們一路無話,出了小區,就直奔城西派出所而去。

    到了派出所,正好黃天成也在,他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金黃昏,這個年輕人他記憶很深,他今天怎麼突然來了,於是他驚訝地問:「我記得你是鶴棗中學的學生,怎麼,今天怎麼突然來這裡啊?」

    「黃叔叔,事情是這樣的……」金黃昏一五一十將事情的原委告訴了黃天成,沒想到黃天成聽了,卻哈哈大笑起來。

    看得金黃昏一愣一愣的,不知黃天成為什麼突然發笑。

    「年輕人,我想你大概是搞錯了,罪犯我們已經抓到了,你看,那邊那幾個不就是。那些兔崽子居然在我的地盤鬧事,真是該死!」黃天成罵了一句。

    金黃昏這才知道自己原來是誤會金黃昏了,但張老師不是說,罪犯中有一個人也叫徐森林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額,對了,這些罪犯中也有一個叫徐森林,所以才造成了誤會,真是不好意思。」黃天成看了看金黃昏身後的徐森林,說,「他叫徐森林?」

    金黃昏點點頭。

    黃天成馬上走過去拉著徐森林的手,歉意地說:「這次因為我們工作的疏忽,給你造成的困擾,實在是抱歉,望你能原諒。」

    人家一個所長向自己道歉,徐森林本來心裡還有怨氣的,隨即一掃而光,連忙說沒關係,黃天成這才展顏而笑。

    「說起來件寶石案也是個烏龍,因為那根本不是什麼寶石。」黃天成摸了摸腦袋,一改那副精鍊形象,憨厚地說。

    「什麼?不是寶石!」金黃昏叫了起來。

    「就是幾顆石頭,那兩個日本人說是什麼花崗岩,諾,就是這個了。」黃天成從桌子上拿起一顆紅色的打磨成珠子模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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