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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小雨想了想，才說：「老師，我沒有那個意思，只是覺得班上還有人比我更加合適。」

    「哦，你說說除了你們兩個之外，還有誰更合適？」莫英東感興趣地問。

    李小雨立即答道：「高漢平和徐森林就不錯。」

    「他們兩個？」莫英東那雙銳利的眼睛盯著李小雨看了好一會兒，說，「小雨，不是我說你，高漢平倒還勉勉強強，至於徐森林，吊兒郎當沒一個正形，況且他的成績又不算拔尖，怎麼說斗輪不上他。你這不是誠心敷衍老師嗎？」

    李小雨尷尬地低下頭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依我說呢，你們先回去想清楚，慎重考慮一下老師的提議，別輕易做出決定，這一次不是你們個人的事情，而是關乎整個集體的事，你們要好好斟酌，別讓老師失望，別讓同學寒心，知道嗎？」莫英東語重心長地說。

    兩人互相對望了一下，凝重地點頭。

    「你們現在先回去吧，明天給我答案，還有這裡是你們昨天交上來的試卷，也拿回去，認真思考錯誤的地方，爭取下次別再犯這種錯誤了。還有兩個多月就高考了，你們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行，別讓父母和老師失望。」莫英東噼里啪啦地又說了一通，金黃昏腦袋發麻，連連答應。拿了試卷，出了辦公室。

    「那個機會，我讓給你吧。」金黃昏認真想了一下，追上走在前面的李小雨，誠懇地說。

    李小雨回過頭，不屑地瞅了金黃昏一下，語氣帶著譏誚：「什麼讓給我，你就那麼有把握，你能競選上？」

    金黃昏本來以為自己主動退讓，對方一定也會退後一步，那麼就萬事大吉了，沒想到李小雨根本就不買他的帳，還順帶將他羞辱一番，雖然他沒有爭奪的決心，但在這一刻，心境還是悄悄地起了變化。

    「李小雨，你想怎麼樣？」金黃昏終於忍不住吼出來了。

    李小雨好笑地看著金黃昏：「我又不是你的什麼人，我能怎麼樣？我覺得呢，這一次推優，沒什麼意義，我本來也沒什麼興趣參加，但看你都有份了，我自然不能落後，你說是不是？」

    金黃昏苦笑不得，這樣看來，李小雨是和自己較上勁了。前幾天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才幾天而已，就變成這個樣子了，難道她因為昨晚那件事，而存心要與自己為難？

    念及此，金黃昏有些愧疚，但更多的是無奈，當遇到無理取鬧的女人時，沉默就是最有效的武器。

    「那好，我們就看自己的運氣了。」金黃昏不再與李小雨糾纏，抬步就走。

    「貌似，你沒什麼運氣。」金黃昏最後聽到李小雨說了這麼一句話。

    第 29 章 軟硬兼施

    金黃昏靜靜地坐在零點地帶的一個角落，桌面上，是一杯綠茶，最近，他喜歡點一杯綠茶，然後在這裡坐上一會兒。

    這個地方大部分時間是安靜的，除了下課那段時間，而他總習慣，在這裡被那些情侶占據完之前找到一個位置，坐下，只是喝茶，單純的喝茶而已。

    他喜歡喝綠茶，從他很小的時候就喜歡了。誰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有一個人知道，他老媽。

    他淡淡地抬起頭，瞥了一眼吧檯上那個忙碌的身影，眯著眼睛審視了好一會兒，這才收回目光。

    他知道，那服務員叫小玉。很久之前，他就注意她了。她有著烏黑的頭髮，小巧的鼻子，笑起來還有淡淡的酒窩，那份嫻靜，就像久且醇的酒，讓人有種喝醉的感覺。

    酒不醉人自醉，他沒喝酒，但卻醉了，當然，這醉，只是一種虛幻的感覺，只有在這裡，看著小玉的時候，他才有這種感覺。

    小玉很像一個人，這是金黃昏的直覺，而他說他的直覺從沒出錯過。至於是真是假，不得而知。沒有人，會去和他計較，他所謂直覺的準確，除非有人瘋了，當然沒有人瘋。所以，關於金黃昏的直覺準確與否，從來沒有人可以論證得了。

    「要一杯『傾城之戀』。」金黃昏微笑著走向吧檯，對小玉說。

    小玉愣了一回，她看了金黃昏一眼：「你不是還有綠茶沒喝完嗎？」

    「我請你喝的。」

    「為什麼？」

    「就是想請你喝而已，不賞臉？」

    金黃昏還是那副帶笑的表情。

    小玉搖搖頭：「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我從來不喝奶茶？」

    「哦。」金黃昏追問，「那你喝什麼？」

    「我只喝酒。」小玉的聲音似乎從天邊飄來。

    酒不是個好東西，金黃昏心裡暗罵一句，卻沒有表現出來，他回了座位上。

    「那以後有機會再請你喝酒。」

    「隨時候駕。」小玉轉過身，神情突然變得冰冷。

    她一向不喜歡那些請她喝東西的人，在她看來，那些人都是有所企圖的，而剛才那個戴眼鏡的男生，雖然長得不討厭，但她卻不由自主地生出抗拒的心理。

    在她看來，這些都還是小男孩而已，雖然她看起來和他們的年紀差不多，但實際上，她已經22歲了，是的，她22歲了，剛大學畢業，這間零點地帶是她叔叔開的，現在給了她，他叔叔不缺錢，在整個花溪市就有不下於50間店鋪。

    一個小小的奶茶店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況且，這個奶茶店還是給了最疼的侄女，更是一點也不心疼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沈慕晴靜靜地坐下金黃昏對面。

    「因為我的直覺告訴我。」

    「哦，那我不信。」

    「為什麼不信？」

    「因為我知道是有人告訴你的。」

    「你怎麼知道？」

    金黃昏抿了一口綠茶，笑了：「出了徐森林，還有誰嗎？」

    「你似乎很了解他。」

    「對！」

    「可是你錯了。這一次，只是巧合。」沈慕晴眯起眼，笑靨如花。

    金黃昏有些驚訝，不說話了。

    「不請我喝點東西？」沈慕晴揚起臉，問。

    「隨便點，我買單。」

    「那便一杯『烈焰紅唇』。」

    沈慕晴端起奶茶，晃了一晃，卻沒有喝，她說：「這奶茶的顏色變了。」

    「調奶茶的人不一樣了，自然不同。」

    「而我發現，某些人也變了。」

    「事物是向前發展的，自然不可能一成不變。」

    「可是卻變得太過厲害了。」

    「那麼你喜歡一成不變，還是喜歡改變呢？」金黃昏注視著沈慕晴，說。

    他不用想都猜到沈慕晴口中的某人就是他了，他變了嗎，也許吧，但他也沒多大的印象從前的他是什麼模樣了，也許，本來他就是現在這個樣子的。

    沈慕晴想了想，說：「我這個人懷舊，自然喜歡一成不變。」

    這麼說來，她還是喜歡從前的我了，金黃昏暗暗想，但從前到底是個什麼模樣，他卻有不清楚了。

    「但我更喜歡改變，因為，喜新厭舊是人的天性，難道不是嗎？」金黃昏淡淡一笑。

    沈慕晴沒有答話，半天，才悠悠嘆道：「黃昏，你變了。」

    「你也變了。」

    沈慕晴苦笑一下，每個人都在變，她也在變，為什麼要強求別人不變呢。

    「你和李小雨之間到底怎麼了？」沈慕晴突然問。

    「沒什麼。」金黃昏說，關於李小雨，他真的不想多說。

    沈慕晴眉頭輕皺：「沒什麼？你以為能騙過我嗎！」

    金黃昏明白騙不了沈慕晴，這丫頭那麼八卦，而他也根本沒想過要騙。

    「那你覺得我們之間會有什麼事？」他問。

    「我一眼就看出你們兩個不對勁了，在班上，李小雨整天和你針鋒相對，肯定是你得罪了人家。」沈慕晴沒好氣說。

    金黃昏一攤手：「既然你都這樣認為了，那我沒意見。」

    有些事，不用說得太過於明白，反正，越說越是迷糊，不如保持沉默的好。他與李小雨之間發生的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當事人心知肚明就好，至於其他人，還是不說最好。

    「生氣了？」沈慕晴小心地看了看金黃昏，問。

    「沒有。」

    「那你為什麼撅著一張嘴？」

    「有嗎？」

    「你看都快可以掛一個酒瓶了，還說沒有。」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你來這裡找我，就是問這些事？」金黃昏問沈慕晴。

    沈慕晴嘆了嘆氣，半響才說：「還記得那個雷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