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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6:29:10 作者: 陳小鹿
可是阿房知道啊,她不再是曾經的蘇涼月,她是贏陰嫚,是大秦帝姬,是秦始皇的一女,是櫟陽公主。
哦,不。
卻如今該叫她鎮國大長公主殿下。
那又如何?
她這一生就在初初年歲被寫下了判詞。
年少的畫面如同一幀一幀的在眼前放過,那時候俊美無雙的少年騎著高頭大馬前來。
「阿月阿月……」
年少俊朗的少年漆黑如玉的眸子裡都是她的影子。
陽光灼熱,她差點被這光晃瞎了眼睛。
「今日趙大人在大殿之上指鹿為馬?」
有小宮人躲在柳樹下乘涼,竊竊私語道。
她們怎麼會知道柳樹上有個瘦弱的紙片人在淺眠。
「指鹿為馬?這可是大笑話。沒人嘲笑他麼?」
「趙大人問陛下是鹿是馬?」
「陛下怎麼回答?」
「陛下自然說是鹿。」
「那趙大人說是馬麼?」
「是啊,趙大人見陛下不信,又問大臣們是什麼?」
「大臣們聽誰的話吶?」
「當然是趙大人,可也有人摸不准趙大人的意思,據實說話。」
「那是怎麼地?」
「都死了。」
第七百零五章:網遊小毒花VS黑店NPC39
> 趙高當著群臣的面逼迫胡亥認鹿為馬,胡亥還要承認自己眼瞎。
呵呵,可真是有趣。
阿房沒有掩飾自己的笑聲,如同鬼魅一樣的笑聲嚇得小宮人抬頭,一張雪白的臉驀的滲人。
小宮人嚇得跑到了遠處。
她從樹上一躍而下,再也沒有一個少年接住自己的身體。
腳下打滑,她重重的摔落在地上。
她頭有些暈眩。
有人擋住了日光。
趙高當著群臣的面逼迫胡亥認鹿為馬,胡亥還要承認自己眼瞎。
呵呵,可真是有趣。
阿房沒有掩飾自己的笑聲,如同鬼魅一樣的笑聲嚇得小宮人抬頭,一張雪白的臉驀的滲人。
小宮人嚇得跑到了遠處。
她從樹上一躍而下,再也沒有一個少年接住自己的身體。
腳下打滑,她重重的摔落在地上。
她頭有些暈眩。
有人擋住了日光。
她抬起頭來想要看看是什麼,最終沒有力氣。那人把她抱了起來,陽光炙熱的燒灼著眼底。
她忽然想到自己若是死了,如同花開葉落,這世間有誰會記得曾有一個蘇涼月?這一生都是長嘆悲歌,無人問津。
她閉上眼,似乎不想再看了。
「阿房,阿房……」
他帶著嘆息的把她擁抱在懷裡面,美人沉睡之時總是有種莫名的肖似花開零落成泥,滿腔怨憤終究是化作唇邊的喟嘆。
他把她帶回了阿旁宮的床榻之上,不知道何時,玉溪又回到了她身邊,她還可以穿著從其喜歡的衣袍,只是她怎麼也爬不起來了。
日漸衰弱,最終成為了虛弱無力的嬌花。
她已然心死。
她近乎麻木的看著他為她寬衣解帶,為她換衣服,為她沐浴,他虔誠的看著她裸露在外的身體,透著冬日的寒氣,他的眼睛裡似乎燃起了亮光,他拿來了她最喜歡吃的紅糖人,最終他舔了一口後便夾雜著這甜膩一同入了她的紅唇中,捧著她消瘦的臉龐,入了她喉嚨深處。
他躺在她身旁,一如少年時候在大草原上,他們靠在一起,相互偎依。
微涼的臉龐靠在她的頸窩,在被窩裡他尋找她的手臂,他的神情冰冷,卻也一動不動的生怕打擾她。
她睜著眼,似乎有些無力,搜尋著他的眼睛,他已然發出綿長又安寧的呼吸。長長的睫羽掃過她的脖頸,有些微微的癢。
她幾乎都要以為他要睡著了。
她估摸著若是此刻從長發之上取出簪子,插入他白皙脖子的時間,在他斃命的那一剎那,她能否心如止水?
她幾乎就要動搖。他又開口說話。
「你可知道阿房,我叫玄玉,我生來就叫玄玉。」
她閉眸,不予理會。
他抓住她的長髮。
和他的長髮打結在一起。
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你知道我為什麼叫玄玉嗎」
他自顧自的說道,蒼白的臉如白瓷般美麗。
「因為我母親夢見天邊有玄玉出現。」
「你母親」
她最終開口,因為她與玄玉初相遇至今從來沒有聽說過他的母親。
「我母親是秦王政的侍女。被臨幸後,犯了小錯被懲罰,承蒙仙陽大長公主搭救。後來嫁給了秦國一位落魄貴族為妾,我出生於趙王都。」
第七百零六章:網遊小毒花VS黑店NPC40
> 「阿房,我十六歲那年第一次見到你。後來人生諸多的顛沛流離,都從未忘卻過,你給我的溫暖。」
「我進宮那一天,我的父母都已經死去,我一無所有,往後餘生,我只要你,往後餘生,冬雪是你,春華蒂尼,夏雨也是你,秋黃是你,四季冷暖是你,目光所至都是你。」
「阿房,風雪是你,清貧也是你,榮華是你,心底溫柔都該是你。」
「阿房,倘若你恨我,我也從未後悔過。」
「阿房,從落拓年華到如今榮華在手,我的心裡從來只有你這一個人。」
他自顧自說著,說盡人間風月事。
她的心已然冰涼入骨。
她依舊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大長公主。胡亥不敢來找她的麻煩。
她的侄兒子嬰來找過她。他匍匐在她腳下哭泣,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姑母,求您救救我。」
「姑母,是我沒用。」
「人人都說侄兒活得太委屈。姑母您知道趙大人有多咄咄逼人嗎」
「如今陛下沉迷玩樂,並不在意朝堂政事。」
起初她一直聽他在那裡說著後來便見他越發的情緒高昂起來。
忽然回憶起來什麼笑了笑。
「你可想當皇帝?」
子嬰聽到這句話先是一愣,然後身子就忍不住地發抖起來。不停的磕著頭。
「求姑姑饒了我,姑姑,我不敢啊姑姑-姑母要子嬰去死嗎?」
他的身體抖得像個篩子。是啊,作為最落魄的王族,怎麼敢想當皇帝呢?
「姑姑,我從來都沒有異心。」
他不停地搖著頭。甚至惶恐的看向四周這旁邊是不是有趙高的人是不是趙高故意讓姑姑試探自己的?
「難道我秦朝的王室都這是你這樣的鼠膽嗎?本宮問你就是問你,若你敢回答,本宮自然助你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她掀衣服而起。鳳眸凌厲,頗有幾分王者的味道。
「姑母,如今只有你才是與陛下同宗同源同輩的。」
「姑母倘若是你要登基,子嬰一定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