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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6:21:01 作者: 不止是顆菜
    岑森稍頓,將煙摁滅在菸灰缸里,聲音很淡,「不該說就閉嘴。」

    江徹輕哂。

    兩人見面自然不是為了閒聊,江徹也不是愛操心人家感情生活的老媽子,不過幾句,話題又很快轉回了合作項目的公事。

    晚上九點,夜幕星星點點籠罩住這座紙醉金迷的城市。

    岑森和江徹在和雍會的包間裡低聲交談,谷開陽也終於加班完畢,趕回了星港國際。

    她正擔心著季明舒沒有好好吃飯,回家一看,就見季明舒舉著流血的手指,正蹲在茶几前翻找醫藥箱。

    「季明舒,你幹什麼了你,你手怎麼回事兒?!」谷開陽緊張得鞋都沒換就上前,不錯眼地盯著她正在往外冒血珠的手指,「痛不痛啊?」

    「廢話,當然痛!」季明舒可憐兮兮地皺著張臉,見谷開陽全神貫注在幫她貼創口貼,又忍了下,強行無事道,「不過也還好,就輕輕劃了下,過會兒就不痛了。」

    谷開陽提起的心稍稍放下,又繼續追問:「怎麼搞的,你碰什麼了你,想要嚇死我是吧?」

    「我還不是想著你工作辛苦,想下廚給你做幾道菜。」

    「……?」谷開陽一臉黑人問號,「你,做菜?」

    她回頭看了眼廚房,別說,鍋碗瓢勺還真有動過的痕跡,「那菜呢?」

    「你好煩。」

    季明舒嫌棄地拍開她的手,自顧自起身,坐到沙發上,理直氣壯中略帶一點心虛,「這不是缺乏實踐經驗,還在社會主義建設的道路上不斷探索嗎?」

    菜沒做出來在谷開陽意料之中,她現在比較震驚的,還是季明舒這四手不捻香的大小姐竟然突然想起了做菜。

    季明舒想要揭過這頁黑歷史,於是又坐直身體,嚴肅認真地和谷開陽講:「陽陽,我今天認真思考過了,我覺得你說得很對。我不能一直這個樣子靠別人養。蔣純今天特意給我打聽了小道消息,說李文音那電影,君逸前兩天就撤資了。」

    谷開陽有點跟不上她的思路,「那,那這不是好事嗎?我就說了你和岑森肯定是有誤會,等等,那你怎麼突然又想到不能靠別人養……」

    「不管他是公事公辦讓李文音走正常流程,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電影內容,他起先根本就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也不尊重我,這是事實。」

    「他不尊重我是因為,他覺得我就是他養的一隻金絲雀,沒有必要尊重。其實歸根結底都是怪我自己,又要錢,又要尊重,要得太多了。還有我二伯他們,不就是吃准了我離開岑森就活不下去嗎?」

    谷開陽被季明舒的一臉嚴肅shock到了,遲疑道:「你這是要變身鈕祜祿舒舒?」

    「你正經一點,我說認真的。大家不都是在很努力地生活嗎?雖然岑森這人是比較一言難盡,但他工作態度還是值得表揚的,我聽他助理說過,他有次為了談一個併購案,連續半個月每天都只睡三小時。還有你,每天這麼辛苦工作這麼認真,還要因為我這個拖油瓶被總編罵,我也應該……」

    谷開陽:「等等,你怎麼知道我被總編罵?」

    季明舒一頓,反應機敏地倒打一耙道:「你這人怎麼這樣,都怪你打斷我思路,我一下子都忘記要說什麼了。」

    她又看了眼時間,「都快十點了,你還不去睡覺?谷開陽你明天還上不上班了?」

    谷開陽想起今天下午助理送來的那盒她很喜歡的點心,忽然明白了什麼。

    這晚季明舒和谷開陽都睡得很早,季明舒閉著眼,想起下午去雜誌社時聽到的話,想起失魂落魄往回走時遇見的那些路邊小販,緊了緊被子。

    這個世界上,大家都在靠自己很努力地生活,她季明舒為什麼不可以。

    不得不承認,今天收到蔣純發來的消息時,她心裡有一點點小小竊喜,可如果她就這樣沒骨氣地回去,岑森這輩子都會看不起她吧。

    她好貪心,現在不僅想要岑森的錢,還想要他的尊重,想要他喜歡自己,想要他的心。

    季明舒和谷開陽早早入睡時,帝都的夜生活不過剛剛開始。

    岑森平日是很克制的人,除卻應酬,很少參加娛樂活動,也不進夜店。

    但今天江徹過來,舒揚又不停給他倆打電話,讓他倆去pub,說是要請酒賠罪,兩人也就挪動了。

    這家pub便是當初季明舒為蔣純出頭的那家,經由張二公子的生日會宣傳,已然成為帝都派對動物們的新寵娛樂場所,裡頭那些愛玩的人,平日也常打照面。

    岑森和江徹過去時,夜場正到最嗨的時候,舞池裡搖晃著紅男綠女,五色燈光交錯。

    兩人沿著卡座一路往前,一片音樂聲和嘈雜聲中,岑森忽然聽到,附近有人提到「季明舒」,他循著聲音,略略轉頭。

    「就一揚州瘦馬我真不知道她成天傲個什麼勁兒,還要和她老公離婚,我真是要笑死了,她要真離婚我把名字倒過來寫!」

    「倒過來寫算什麼本事,我還能跟她姓呢,哈哈哈哈哈。」

    「也怪不得她要離婚吧,她老公要投資初戀情人的電影欸,臥槽,我真是沒見過如此新穎別致的打臉方式,她老公真是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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