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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6:06:07 作者: 1天
她在心裡罵娘,枉她還費盡心思去拉投資,到頭來被人擺了一道還不夠,雜誌也賠了進去!
尹蟬風風火火地衝到安盈盈辦公室,把樣稿甩到她桌上,「你好樣的,這邊把我支開,那邊就把樣稿換了。」
安盈盈斜了眼樣稿,看著尹蟬說:「就算我現在沒動手,那你找到人駐資了嗎?」
「這是兩碼事。」尹蟬手抵在她的桌邊,沉聲說,「不代表你可以對我的雜誌動手!」
「怎麼是兩碼事?有了郭子興這筆資金,《FANG》就可以度過這次難關,雜誌社也可以正常運營。」安盈盈瞥了瞥尹蟬,「不知道你在堅持什麼!」
「堅持著你沒有東西!」尹蟬舉起樣稿對著安盈盈,「你都是編輯,為了錢,你卻可以把自己的眼睛蒙住,登這種東西。」
「我沒有你這麼崇高的理想。我只是《FANG》的運營總監,只管怎麼運營。你找不到投資,我就接下郭子興的生意,就這麼簡單。」
「說得好聽,你一開始就把稿子準備好了,我帶了資金回來,你照樣會把樣稿換了。」
安盈盈被戳穿後笑了聲,「是的,因為我知道你拉不到投資。」
她接著說:「你找過劉先生了嗎?我猜沒有,找過了你就不會像現在這麼大反應。」
安盈盈話裡有話,尹蟬蹙眉不言,心生疑惑。
安盈盈說:「我有個朋友在劉氏做秘書,她告訴我大公子昨天一次搶走了劉先生手上三個項目。他現在都自顧不暇,哪有資金再往《FANG》里投。」
「《FANG》再出問題,不用等到星期三劉先生就先出局了。」
尹蟬從劉老太太過世時和劉方倘聯繫過後,就再沒和他聯繫過,對於劉氏,她以為結果已經顯而易見,如果安盈盈說的是真的,無疑是當頭一棒。
她從雜誌社出來,站在大廈門口,陽光明媚,春草青青,本該身心舒爽的時刻,她眼裡卻暗淡無光,心力交瘁。
那頭楊嘉樹一邊等著奶茶店轉讓,一邊日夜跑車。
計程車是一個朋友的,他最近生病了,要總去醫院檢查,這才讓楊嘉樹頂上,早班晚班都有跑,但也賺不了多少。
這天楊嘉樹也頂了另一個人的班,開一個晚班再加一個早班。
下午三點多一點,他送完上一位乘客到開發區這邊,本以為會空車回去,但緊接著又上來一位乘客。
「去闔歡娛樂城。」
是個遠單,楊嘉樹懨懨的神經精神了些。
上來的男人坐在副駕駛,一上車就開始打電話,對方可能是一起去歡場的人,他開口滿嘴都是渾話,身上的酒氣被散到滿車廂都是。
「周耀光垮台了。」
突然一句話把楊嘉樹的視線往右邊拉了一下,入眼的鷹鉤鼻讓他一下就知道是誰。
「你也太天真了,就一個賣奶茶的對付得了當官的?還不是有人看他不順眼,趁這次被爆了出來,順勢把他扳下去。」
鷹鉤鼻點了根煙含在嘴裡,吐詞不清地說:「他哪裡只有那一件破事,他幹的都夠進去待上個幾年了。」
前面遇上堵車,楊嘉樹停下目不斜視地盯著前面的車尾。
鷹鉤鼻把車窗搖下來,彈了彈菸灰,換隻手拿著手機一邊抽菸一邊講電話。
「主任這個位子不大不小的官,外面人是看不上的,十有八九是從內部升。」
「哈哈,你小子識相,哥把你當兄弟看,那就借你吉言了,今天先在闔歡玩玩,這事成了那一腕就是我的。」
「好,晚上你們來安排,我馬上到了。」
鷹鉤鼻掛了電話,看到車子還堵著緊不開,說:「你往這條路走什麼,這裡修路每天都堵,你做司機的不知道啊?」
「不好意思,今天是第一次走這條路。」
楊嘉樹沉悶的聲音剛落,鷹鉤鼻看過來說:「呦,是你小子啊,巧得很。」
楊嘉樹沒說話,跟著車流往前開開停停。
鷹鉤鼻把菸蒂扔出去,若無其事地問楊嘉樹:「怎麼跑計程車了?」
楊嘉樹回:「幫朋友頂幾天班。」
鷹鉤鼻笑了下,心知肚明怎麼回事。
「這生意怎麼樣?」他拍著前面的台子說。
楊嘉樹不帶情緒地說:「還行。」
「跑一天能賺得了多少呢?」
「不多。」
楊嘉樹片言隻字地搭腔,鷹鉤鼻自然知道他是在敷衍應付,只是覺得楊嘉樹淡定地有些反常了,怎麼樣也該提提封店的事探探口風。
計程車在紅燈到來的最後一刻通過斑馬線,駛向下一條街道。
鷹鉤鼻接著話題:「我看沒奶茶店賺得多。開車累,一坐十幾個小時不能動,還是當老闆好吧。」
楊嘉樹眼神頓了一下,減速打轉方向盤。
「不過這年頭做小生意也不是容易的事,民不跟官斗這句話你知不知道,你又偏偏不信邪,怪的了誰。」
鷹鉤鼻句句戳著楊嘉樹在說,看那個窮酸樣忍不住又嘲諷幾句,臨了又狀似不解地問:「有一點我想不明白,視頻你是去年錄的,為什麼今年才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