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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尹蟬放下酒杯，「我先去睡了，你也早點休息。」

    客廳再次暗下去，只有一點紅色的星光，忽明忽暗。

    過了很久，四周寂靜得能聽覺風的拂動。坐在沙發上的人紋絲不動，沒有一點存在的氣息，只有偶爾抽菸的動作，才發覺他仍清醒。

    桌上開始震動的手機，給了樓下奧迪車一個解答。

    「媽。」

    「小倘，睡了嗎？」

    「還沒有。」

    「今天醫生又給老頭子做了一遍檢查。」

    「情況怎麼樣？」

    「還是那樣，能拖一些日子就一些日子。」

    「我明天過去看看。」

    「不用，我們都在這裡守著呢，這裡多的就是人，你好好看著公司。」

    劉方倘沉吟片刻，「嗯。」

    「劉雲凱前幾天約見了幾位股東，你清楚嗎？」

    「我知道，他們最後沒有敲定。」

    「你留心了就好，也該抓點緊了。」

    劉方倘沉默了一會。

    「老頭子提的要求，不過分。」方麗文頓下，像是在給對方一個緩衝的時間。

    她接著說：「劉家人保守，不是那些新潮前衛的家庭，也固執，傳宗接代是讓他們家的血脈得以延續……小倘，你是知道分寸的。」

    劉方倘抹了一把眼睛，閉著眼揉了揉，「知道了。」

    ☆、第二十二章

    星期天的晚會，聲勢浩大，各企業的人基本都到齊了。

    劉方倘之前特意給尹蟬準備了一身裝扮，然後這天他直接去她家裡接了人一併去晚會。

    他們到的時候，後面跟著也來了輛車子。

    劉方倘先下了車，然後去給尹蟬開門，等他們都下來了，門童就接過鑰匙把車開走。

    後面的車開上來，按了聲喇叭，走在前面的劉方倘和尹蟬一起回頭。

    從車上下來一位中年男人，他向他們這邊打招呼，這時副駕駛上的女伴自己下來了，也看向這邊。

    尹蟬並不認識那位男人，但他同行的女伴尹蟬倒是熟悉，是近來小有名氣的演員。

    劉方倘上前和男人打著招呼，尹蟬和那位女演員互相禮貌地笑了下。

    四人並排著一併進去，尹蟬轉身時，目光掠過前方路口的身影，她難得驚奇的是，那人手裡再沒提著外賣。

    只是一瞬間，她已經向酒店裡走去。

    這個時候，宴會廳里後排基本坐滿了人，剩下舉足輕重的人也都陸陸續續在前排坐著。

    劉方倘和尹蟬坐在第二桌，剛落座，劉雲凱和他的老婆就來了，這種重要的場合他一般都帶著他的老婆，樹立家庭形象。

    劉雲凱笑著看了眼尹蟬，又用長輩的語氣對劉方倘說：「阿倘，你也太沒分寸了，這是什麼場合？你讓別人怎麼看我們劉氏？」

    他的話一半說一半掩，但在座的人留心聽的都聽的明白，話音直指尹蟬。

    「大哥，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劉方倘難得糊塗。

    劉雲凱說：「阿媛怎麼沒跟著來？今天這個慈善夜她也捐了拍賣物，人卻不到。」

    劉方倘：「她在倫敦的酒莊有些事宜，上個星期就趕過去了，這事大嫂不是也知道。」

    劉雲凱擰眉看了他老婆一眼。

    尹蟬這時笑笑說：「劉總，就坐吧。我今天受邀代表《FANG》出席慈善夜，總辦也是看了劉氏的面子。」

    劉雲凱看著尹蟬的笑臉，眼色暗了暗，之後帶著他老婆走到和他們相對的位置就坐，不咸不淡地問：「總辦今年也邀請了傳媒業出席？」

    尹蟬過了一會才答：「是啊，今年和往年有所不同。」

    她說完話之後，再沒人接話。兩兄弟的交鋒，就卡在這裡。

    晚會如常進行著，同時在拍賣環節氛圍進入高潮，商業名流以金額宣示著地位，屏幕上顯示的捐款數額激起不少熱流。

    尹蟬觀察著劉雲凱，他很得意，因為剛送出去的幾百萬。

    劉氏的其中一位老臣也過來祝賀他拍得了一顆鑽石，他邊說邊拍著胸脯，「拍了什麼東西都是其次，重在是心意不能少。」

    「三百萬的心意誰還敢說少啊？等會總辦的人肯定會過來和你打招呼，好好表現啊大侄子。」

    「有張伯的支持那是一定。」

    張總和劉雲凱說完一番話，似乎這才注意到同桌的劉方倘，說：「阿倘好像也拍了樣……」

    「是一副畫。」劉方倘緩緩起身說，「剛好辦公室缺了一副畫，見不錯就拍了下來。」

    「阿倘精打細算，一副畫也要等著捐款的時候買。」劉雲凱說。

    聞言，尹蟬不易察覺地笑了下，不知道該說他急功還是該說他蠢，一個企業要的可不是慈善家。

    張總也不知如何接話，劉方倘卻說：「兩全其美的事，何樂而不為？」

    「魚和熊掌想兼得，哪有這麼好的事，小心虛不受補！」劉雲凱說著看了尹蟬一眼，意有所指。

    張總大概見還有外人，劉氏的兩大候接管人在這裡唇槍舌劍說出去不好聽，他提醒地看了劉雲凱一眼，笑著說：「小倘的身子骨一看就結實，哪還用補？我看你倒是整天喝酒，劉老頭子還指望你給他再添一個孫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