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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5:50:50 作者: 豬小憶
    與其說是婆媳,不如說是知心姐妹更為恰當,所以,小奶奶在他幼小的記憶中,是一位如仙女般漂亮的女人,有時候,他會看著小奶奶不停在問媽媽,為什麼不是叫阿姨,而是要叫小奶奶?

    剛剛的話讓他再次翻找起他心裡存放著的記憶,他一般是不願去想起這些存封的記憶。

    這好比掀開深積已久的灰塵,而那飄散中的微塵,似乎,也將他不願想起的往事帶了出來,媽媽的醜事,是他最不願去想的,雖然不相信這是真的,可是每一次想起,就會鑽心般疼痛。

    他不明白,是紀家的宿命讓媽媽這樣做還是有別的什麼隱情?反正,他不相信大家說的真相和事實。

    正文卷 216:患得患失

    如果當年的見證者還在,紀千晨一定會找到他們問個明白,林家老太爺和林家後娶的女人都死了,這些當年所謂的見證者,他們的話有多少可信度?

    他想找尋真相,卻又不知從什麼地方入手?這些是是非非好像都與林家有著密不可分的牽扯和關係,心裡有一種預感,林家一定有許多事情瞞著大家。

    又或許是因為紀家的宿命和詛咒,爺爺和爸爸都選擇相信他們說的一切,並認為這就是紀家女人應有的下場,更是紀家男人擺不脫的可怕命運。

    水晶燈將屋裡的一切都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雖然是白天,可屋裡的燈都被開亮了,這是院長吩咐的,為了烘托出這裡的氣派和與眾不同,能在老闆面前表現時就儘量表現。

    這水晶燈的光,將紀千晨眼裡蓄著的淚水映襯得更加晶瑩閃亮,他僵站在原地不動。

    那一刻,千雪似乎忘了對他的恨意,居然悄悄地拉了拉他的手柔聲說。「呃,還有花沒剪完,你不準備剪完嗎?還有兩個瓶子是空的,不行的話,你讓開,還是我來剪。」

    他卻反手抓著她的手。「千雪,你不會離開我吧?你不會留下我孤零零的一個人吧?」

    她怔怔地看著那張有些絕望,卻既是哀求又萬般無法放下的臉龐,她不明白,為什麼眼前的紀千晨會是這樣?

    小奶奶的出走,對他的影響有這麼可怕嗎?

    當然,她不知道他媽媽的醜事,也就理解不了他此時的心情。

    此時,他心心念念的,不是讓她快點嫁給自已,而是要求她不要離開自已就好,哪怕是每天看她一眼,也好過永遠的分開,所以,他害怕她會離開自已。

    他可是一直在苦苦等待中盼她回來,這幾年,既是煎熬,也是對紀家的承諾,他做到了,幾年都沒碰過女人,現在,他可以隨心所欲地去愛她。

    在她還想不明白,也不知道該怎麼答覆他時,身邊的男人,卻已淚流滿面。

    既便如此,他的一隻手還緊緊地抓著她,另一隻手緊緊地握著還沒修剪的玫瑰花枝。

    天啦,那花枝上面有好多的刺,他就這樣緊緊攥著,不會刺壞他的手嗎?

    當她彎腰扳開他的手,一抹血印,立即印上她的手心,同時也印上她的心頭。

    她輕輕地取出那枝帶刺的玫瑰放在桌上,再輕輕地用紙替他擦乾血跡,還用紙巾緊緊地按壓在傷痕處,不讓他的血繼續滲透出來。

    她無聲的眼神心疼地停留在他的手掌心,和兒子的手掌一樣,父子倆都是傳說能打死人的斷掌,看來,無論她怎麼不想承認他的存在,這都是不真的事實。

    所有的不甘、思念、恐懼、不願……悄悄揉混進了他的心中,見她對自已終於不再那麼排斥和牴觸,居然還端著他的手掌在那細細地撫摸著。

    看著她這樣,他心裡應該高興才對,不知為什麼,他突然害怕起來,好怕紀家的一切在自已身上靈驗,紀家的男人得不到愛情,可每一個與紀家男人有關的女人,她們的下場都是以悲劇收場。

    那些血腥的畫面浮現出來,二叔和三叔愛上的女人,血淋淋慘死的樣子,現在還記得,還有小奶奶和媽媽的消失,先人們的諸多事實……一起爭先恐後地在他心底嘶聲吶喊與哭求……

    他居然奮力抽回自已的手,雙手掩住耳朵,面對心愛的女人,大聲地吼著。「滾!我不想看到你。」

    她被他突然的舉動嚇到了,先是後退了兩步,然後頭也不回地跑走了。

    真是個善變的男人!

    喜怒無常,她真心看不懂他!

    算啦,還是別靠近這個危險的男人,她也來到手術室外,看到艾麗卡和程浩坐在那裡聊天,她靜靜地坐在邊上。

    程浩驚訝地看了看。「咦,怎麼是你一個人?紀千晨呢?他怎麼沒跟你一起來?」

    「別提那個神經病!」千雪手一揮。「沐大哥也該出來了吧?」

    艾麗卡驚呼。「莫小姐,你看起來心情不好,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難道是紀先生惹你生氣了?」

    說完,還歪著腦袋看著她,千雪也不知道怎麼跟艾麗卡說,難道說是那個喜怒無常的混蛋?

    不,她才不會受那混蛋的左右,抬起頭一臉笑意地說。「誰說我心情不好?」

    艾麗卡搖搖頭,一臉深信不疑的模樣。「莫小姐,你的笑太假了,假得我都不相信,你確實心情不好,是不是因為紀先生?剛剛我們走後,他沒教你插花嗎?」

    「切,誰稀罕?」她挑眉。「艾麗卡小姐那樣崇拜他,自已為什麼不跟他學?」

    「不小心說到紀先生的傷心事了,我想,你能給他些安慰?」

    「他能有什麼傷心事?」千雪不滿地說。「有錢人家長大的孩子,一點小事也叫傷心事?真是夠了!」

    「你別這樣說,我看紀千晨他今天確實有些不一樣。「程浩對她說。「這麼多年,我從來沒見過今天這樣感情用事的紀千晨,你真不該丟下他一個人在那傷心難過。」

    「你們不要一直說我啊?」她委屈地說。「是他讓我……」

    那個「滾」字還沒說出來,就被疾風般過來的紀千晨給抓了起來,他厲聲對她說。「你這女人還真是天生少根筋,走!我決定把事情跟你說明白一點,好勝過你遲鈍到永遠也不明白我對你的心意,真是蠢到家的笨女人。」

    然後,他不顧她的掙扎和反抗,將她掠到空曠的綠化帶中間,表情痛苦地將他媽媽那段隱情講了出來。

    她沒想到這個器張、自負、外加沒節操的混蛋,原來心裡也有委屈的痛苦,原以為,他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家少爺,一定是很幸福的那種。

    沒想到,他也是那么小就沒有了媽媽,而且,從小就在他心裡種下一顆恨的種子,他恨他的媽媽,也恨自已不該生在那樣一個受到詛咒的家庭。

    他說了,剛剛是因為怕傷害到她,因為紀家的宿命,讓他患得患失,想娶她,卻又怕因此失去她。

    想放棄她,卻又不甘心,他說他真的好痛苦和難過,如果可以,他可以放棄紀總裁的身份,然後帶著她和兒子去過屬於他們一家人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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