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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律看著漸漸消失在視野里的車，不知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確。

    回想散場前，程晉強勢地接過葉清越，扶到懷裡似乎哄了兩句，後者乖乖的把臉埋在人家頸肩處。

    「我帶他回我那裡，他睡著習慣。」

    郭律糙漢一個，正愁不知怎麼照顧細皮嫩肉的葉清越，但想到剛才葉清越的囑咐，還猶豫著要不要開口，卻已經只有點頭的選項了。

    2.

    葉清越此人有個習慣，喝醉之後如果能馬上睡覺，那麼一般都會一夜無事，若是還一直在鬧騰，則困頓期一過，便開始呈現醉態。

    程晉無奈地撫了撫懷裡不停嘟囔的人，把人抱回了房間。

    葉清越甫一觸枕便睜了眼，怔怔的看著眼前人，房間裡的一切熟悉又陌生，他們曾一起在這樣床上睡午覺，微風不燥，他們在書桌前做題，偶爾打鬧，他們也在地毯上打遊戲，輸了的他被壓在那人身下親吻……

    好久，好久沒有夢到你了。

    床上的人坐起來呆呆地伸出了手，神色好不委屈，「抱……」

    「清越？」程晉將快哭了的小笨蛋摟進懷裡。

    「抱緊一點點……」

    「清……」

    「你先別說，先別說，聽我說嘛，一會你又要不見了。」

    葉清越把臉埋在程晉的懷抱里，清冽中帶了些他不熟悉的氣息，委屈的吸吸鼻子，軟軟的聲音傳出，「他們說你過得很好，我很放心，也挺難過的，你一定忘記我了對不對。」

    程晉摸著他細軟的頭髮，想讓他抬頭，卻被兩條細白的胳膊抱得更緊，「你別動，別看我，你總是看到我的臉就想走了。」

    「我問了好久才知道你去了哪個城市，終於攢錢可以去看看你在的地方了，結果第一次出國，不會看地圖，一個人繞了好久，英語也忘得差不多了，手忙腳亂，當時就想，要是你在身邊就好了，你一定可以搞定一切的。」

    「對不起，我這麼笨，以前總是給你添麻煩，可是，可是我也不想的，你太厲害了，我都幫不上你的忙，你也，沒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吧。」

    「我偷偷學做蛋糕，學織圍巾，給你寫了好多信，真想把這些都給你，不過，你應該不會要的，因為都太醜了，嘿嘿。」

    「其實……我哪裡不好，也可以改的。真的，已經這麼討厭我了嗎……」

    「程晉，真的好想你啊。」

    「謝謝你今天沒有那麼快不見，我……唔……」

    程晉終是忍不住了，本已不抱希望的心在劇烈顫動，撈出懷裡那位眼睛泛著淚花的人狠狠吻了上去。

    「清越，我的清越……」

    「你以前，也總是偷親我，結果最後占夠了便宜就走，大混蛋……」被親傻了的某人哭得更傷心了，渾然分不清夢境與現實。

    「清越，我是誰？」抹去小笨蛋臉上的淚痕，強迫其與自己對視。

    「大混蛋……」

    「嗯？誰？」一如五年前的懲罰方式，掐了掐臉蛋。

    「程晉……」小笨蛋傻傻地閉了閉眼睛，吐出兩個刻在心上的字。

    「清越乖，」程晉順著他的軟唇往下親去，慢慢解開他的衣服，留下一路濡濕的痕跡，最後停在臍下，隔著內褲親了親他的性器，看小傢伙漸漸起了反應才開始真正的安撫，「不是夢。」

    程晉幫他發泄之後，又怕他第一次不舒服，最終也只是在他腿間弄了出來。

    翌日清晨，醒來後的葉清越不敢置信地看著周身的一切，懷疑昨晚的夢，更懷疑現在還在夢中，沒有宿醉後的難受，渾身清爽，腿根處的紅印又清楚地告訴他似乎真的發生了什麼。

    找不到自己的衣服，只好先套上手邊疊好的一套睡衣，飛速下了樓，而後看到了在擺弄早餐的程晉。

    似乎失去了語言能力和行動能力，只能怔在原地。

    「小笨蛋，怎麼又哭了。」

    直到程晉快步走過來摸了摸他的臉，葉清越才反應過來，「程晉……」

    「不哭了不哭了，心疼死了。」把面前呆呆流淚小笨蛋抱在懷裡好生哄著。

    「你不是，不想見我了嗎……你不是，討厭我嗎……」

    「清越，我一直以為，是你不想見我。」程晉露出苦笑，又摸著他的臉和他對視，「記不記得？我曾經給你寫過一封信，如果你喜歡我，願意同我在一起，自然會給我答覆，可是你第二天第三天，一直沒有來學校，我以為，你不願再理我，索性不再煩你，便聽家裡安排出了國。」

    「信？我沒有收到過……只記得，你那時給了我一個禮物盒子，裡面只有一塊手錶，」葉清越說到後面忍不住低了低頭，「對不起，後面我沒能去學校，因為那塊手錶我藏在柜子里，還是被我媽發現了，她賣了手錶，我求她拿回來，被她反鎖在屋子裡了，我弄不開窗戶出來，她去玩了兩天，後來才想起我還在屋子裡。我回學校時，你的座位空了，我，我來這裡找你，你媽媽說你出國了。」

    程晉覺得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想通了，心疼地抱緊他，「笨蛋，一塊手錶而已，你怎麼這麼傻。我母親這麼著急地送我出國，應該是發現了我要給你的信。」

    「還有，為我做了這麼多，為什麼從來不告訴我？我以前親你多少次了，還不相信？嫉妒死了，最後那些東西都讓哪個人享受了啊？」

    「沒，沒給別人。你親我，我以為，你只是和我開玩笑，我不敢說……」

    程晉被他軟糯糯的樣子弄得心都要化了，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捧到他面前，「小笨蛋，本來只是想回來看看你，看一眼就好，幸好，我捨不得，太捨不得了。」

    「對不起，丟下你一個人。」

    「以後一直陪我，好不好。」

    「清越，我愛你。」

    葉清越不住地在他懷裡抽噎著，一瞬間所有的傷心委屈都不重要了，只要這個人還抱著他，他有足夠的勇氣愛下去。

    「程晉，我也愛你。」

    夜雪未沾衣，堆滿街區路。

    相擁解意看，快雪時晴圖。

    最冷的冬日似乎就要過去。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