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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05:47:26 作者: 鳳鳴九皋
鄧飛揚驚異地睜開長目,搜尋香源,只見滿場儘是香衣美顏,竟然嗅不出香源所在。若在平常,只要香味一出現,鄧飛揚都能輕而易舉地找到香之所來。這奇異的香氣無所不在,又宛若不存在。新品發布會開得熱烈隆重,鄧飛揚卻如坐針氈,恨不能把每個人嗅一遍。
發布會結束後,鄧飛揚回到他的種植園,對那種奇異的香氣,著了魔般一再回味。鄧飛揚查遍古今中外香譜,沒發現一種能類似,嗅盡香樣,都是俗品。鄧飛揚無法安於寢食,百思不解那奇異的香氣是怎樣來的,又是如何生成的。鄧飛揚再提不起精神去工作,他陷溺於一種對香氣虛妄的想像中。
時值盛夏,一個花香瀰漫的黃昏,鄧飛揚一身輕軟白衣,神情寂寥地站在種植園裡的一棵菩提樹下。種植園裡縱然暗香浮動,鄧飛揚的嗅覺只管百味不入。
一股似曾嗅過的奇異香氣憑空而來,鄧飛揚的嗅覺一下警醒過來,循香看過去,一個步履輕盈的女孩子,沿著綠茸茸的□□走過來,神色自若地站到了鄧飛揚的面前。女孩子皮膚白皙神色瓷靜,小蠻腰和香肩玉背,因了吊帶裝和低腰褲而千嬌百媚。
鄧飛揚瞠視著女孩子:「姑娘,你是怎麼越過那道高高的圍牆,進入我的種植園的?」
女孩子笑嘻嘻地說:「牽攀著藤蘿爬過來的。」
鄧飛揚上下察看著女孩子,不由語轉關切:「沒有摔著吧?」
女孩子原地轉一圈,跟鄧飛揚老朋友似地說:「毫髮無損。」
鄧飛揚:「你為什麼要翻牆進來?」
女孩子:「我想見你,大門又關閉著,只好爬了進來。」
鄧飛揚:「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要見我?」
女孩子:「我叫安波兒,從小喜歡侍弄花花草草,想在你這兒當個園藝工,你在種植園的大門外,貼有招園藝工的啟事。」
鄧飛揚這才想起自己招園藝工的事,忙不迭地說:「歡迎歡迎,就怕委屈了你。」
安波兒:「天已經晚了,你既然僱傭了我,就給我安置住的地兒吧,今晚我不走了,從明兒正式開始工作。」
種植園裡有鄧飛揚的工作室,安波兒在工作室旁邊的一間潔淨的房子裡安下身來。鄧飛揚強抑住心中的激動,不敢輕易詢問安波兒身上的香氣,怕稍有不慎驚走了安波兒。
澆水、剪枝、採花,安波兒對園藝工作駕輕就熟,並能協助鄧飛揚煉製植物精油。安波兒身上的香氣,在鄧飛揚嗅來,並不因為距離近而濃郁,也不因為距離遠就稍減,但它是多變的,安波兒不開心時,香氣就顯得清冽,安波兒高興時則溫馨。大多時候安波兒是心平氣和的,以致香氣很能撫人心緒,要人放鬆筋骨。鄧飛揚在這樣的香氣中,身心達到從未有過的最佳境界,再沒有嗅到類似發布會裡那種攝人魂魄的凌厲氣息。
鄧飛揚的俊逸和沉靜,吸引得安波兒一天到晚粘在鄧飛揚的身邊。鄧飛揚密切觀察著安波兒,想找出安波兒跟香氣之間的關係。
夏夜再次降臨,夜色瀰漫,像是柔和的花瓣,慢慢地收攏了它的嬌艷色彩,但香氣越發暗盈。
鄧飛揚爬在桌子上,手掌墊著下巴,呆呆地盯著眼前幾瓶植物精油,苦思冥想著安波兒身上到底是什麼香氣。
房間的門被人推開,安波兒悄無聲息地裹挾著一身異香走進來。鄧飛揚有點兒心虛,隱藏起心裡的莫名慌亂,坐著沒動,臉上笑笑地問安波兒:「怎麼還不睡?」
安波兒一副楚楚動人的樣子:「睡不著,更喜歡走到你這兒來。」
安波兒更近地走向鄧飛揚,在距離鄧飛揚一步遠的地方站住。從安波兒身上散發出的馨香,帶出些許危險氣息,微微讓鄧飛揚犯暈。
鄧飛揚有一瞬時的恍惚失神,思維卻不遲鈍:「別過來!」
鄧飛揚說著從桌子邊站起來,躲避不迭地繞轉到桌子的對面,推出手掌叉開五指,虛空阻止安波兒的靠近。
安波兒剛才不過是試探性地靠近,見鄧飛揚對自己的靠近如此緊張,忽然覺得有趣,繞桌跟過去:「你躲著我幹什麼,我又不是老虎。」
鄧飛揚圍著桌子轉圈:「你要真是老虎,我倒不怕了,起碼老虎是有形的。可你身上的香氣是無色無形的,偏又無孔不入,你叫我怎麼對付它?」
安波兒笑了:「原來你是怕這個,你是我遇到過的唯一怕嗅香氣的人。」
鄧飛揚苦笑:「你這香氣也許能殺人,一般人哪知道其中厲害。」
安波兒口裡說著:「我沒殺過一個人。」卻不住腳步地繼續追趕鄧飛揚。鄧飛揚繞桌子都快把自己繞暈了,安波兒猛地逆向迎來,直接就把自己送到了鄧飛揚的懷裡。
溫香軟玉般的一個滿懷擁抱,把鄧飛揚嚇個半死,連眼睛都閉上了。
安波兒笑嘻嘻地擁著鄧飛揚說:「看你再往哪裡跑。」
鄧飛揚極快地緩過神來,心想就這樣豁出去吧,就勢雙手環住安波兒的小蠻腰,嘴毫不客氣地貼上了安波兒那誘惑人的紅唇:「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的,後果要自負呵。」
安波兒想不到鄧飛揚敢非禮她,禁不住臉上一陣滾燙,嬌羞由臉頰泛起,一直紅到耳根,連身上散發出的香氣,都變得馥郁起來。這要命的香氣,讓鄧飛揚頓感心意迷亂。